从周美青的素颜看台湾历届“第一夫人”(2)

　　原本，蒋方良个性非常活泼多彩，年轻的时候，她大胆做各种 “尝试”。她学打麻将，学跳西方舞蹈，票京戏，爱打高尔夫，爱串门子，爱行令划酒拳，爱和官夫人姐妹天南地北地闲聊……直到蒋经国接班之势明朗，自知不宜再 “招摇”，于是，她决心摒除一些不够平民化的活动，不打高尔夫、不打麻将、不跳舞、不串门子……蒋方良之可贵，在于她自觉，在于她自知她不是“蒋夫人”，而是一个平凡的 “蒋太太”——— 与千门万户台湾岛上任何一个平凡妇女毫无二致。

　　蒋方良之素颜，1988年随着蒋经国作古，蒋方良失去“第一夫人”身份，终成绝响。终身平凡，不显贵气，一门孤寡，却又不卑不亢的形影，台人对方良女士总有一份敬重与缅怀。

　　继任者李登辉的太太曾文惠，许多台湾民众应当还未淡忘其作风。全身上下挂满着各式珠宝首饰，脸上浓得化不开的脂粉，一袭与她举手投足全不搭调的名贵华服，说起话来，国语、闽南话、旧时代日本话交夹混同，如果头一回见面，不说明她的身份，还以为她是到台湾游历的日本观光客。

　　领导人夫人珠光宝气，惹人侧目，曾文惠是台湾第一人。某家作风偏“本土派”的财经月刊曾经以曾文惠身上的名贵首饰为主题，大做文章，还千挑万选了一张曾文惠身戴各种名贵首饰的照片，逐一分解首饰的厂牌及价码。据说那期杂志上市之后，让曾文惠血压上升，骂声连连。

　　之后陈水扁的太太吴淑珍，原本出身台湾南部小镇医师之女，究其格局与人格特质，不脱地方乡绅子女习气。吴淑珍的问题不只在她欠缺恢宏大度，更在于一种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意外进入权力迷宫之后，迷失了自我。她恶骂宋美龄是 “军阀之妻”，却对宋美龄母仪天下的根源视而不见。不错，宋美龄是衔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女，宋美龄的权力光环，有一大半靠蒋介石，但更有一大半是靠自己。或谓蒋介石的国际视野，如果不是宋美龄帮衬，恐怕与盲者无异。在国际上，宋美龄打出自己的一片江山，在历史的一定时期里，蒋介石非依靠宋美龄穿梭中外不可。

　　而吴淑珍呢？陈水扁能靠她什么？她给了陈水扁什么？坦言之，吴淑珍除了给陈水扁崛起政坛时一种象征性的“为台湾牺牲”的意象——— 她因一场被陈水扁定调为“政治车祸”而下身瘫痪——— 其实那根本是一场纯粹车祸意外，除了这样的意象，吴淑珍还给陈水扁什么加分作用？

　　吴淑珍最严重的状况，不在于她欠缺大度，更不在于她的浓妆艳抹，而在于她的“不自觉”与“不自知”。在权力迷宫中，她不是忙着相夫教子，而是忙着在寓所研究股票、研究哪家公营事业主管的“行情”、研究如何收集发票报账、研究哪一种名牌首饰和衣服最昂贵、最时髦……她何来 “道德高度”，对前辈说三道四？在指斥宋美龄是“军阀妻子”的同时，吴淑珍倾心私利的形象与传闻，让台湾老百姓彻底“看破手脚”。

　　尽管人们对她们的评价存在着天壤之别，毕竟宋美龄、蒋方良、曾文惠、吴淑珍，都已（或即将）走入历史，3月22日，台湾的选民不仅仅要选出新的领导人，也要同时选出新的“第一夫人”。

　　珠光宝气、平凡素颜，究竟哪一种官太太类型是人民新宠，不日即将揭晓。更重要的是，人民如何以极具穿透性的目光，透视珠光宝气与平凡素颜背后的人心本质，这才是最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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