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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股到户”:苏州农民新创造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21日09:08 扬子晚报
“等我们竞标成功,拿下项目,肯定增资扩股,到时通知大家!”进入3月,苏州工业园区唯亭镇富民合作社涌来一拨拨打探消息的农民,合作社负责人徐金元能做的就是重复这句话。 合作社今年要建3万平方米的商业广场,准备再次扩股3000万元……正是被不经意“泄漏”的今年合作社股东大会决议,拨动着农民的心,他们明白:一年投资回报12%,这好机会不会年年都有。 分股到户,年年拿红利,苏州农民创造的财富新路,令人刮目相看。 量化资产公平分股,农民年年有红利 “我家参加村里五个股份合作社,去年分红56940元,比前年涨了12060元,全家一年开销够啦!”今年2月,人称苏州“农民股王”的吴中区横泾街道尧南村农民王惠建,一个春节都乐呵呵的。 去年,81万户苏州农民共分红4.4亿,1000多家股份合作社就是他们可靠的取款机。 马兴根是苏州高新区枫桥街道新元村居民,前年,他家从村社区合作社分到84.5股,“当年分红2520元,去年涨了400元。”老马出资6万元购买的街道富民合作社的股份,也分红4800元。 这一年,马家收入11万元,其中,工资9万元,征地养老补偿8400元,第三就是两个合作社的分红。 “家家有股,年年分红”,在几年前,枫桥街道居民不敢想象。那时,4万农民迁入小区,身份是变为“居民”了,可街道党工委书记徐建良很担忧:离土农民增收难! 街道盯上区内上千家企业:给他们当房东,不就年年有收入? 这房东该让全体农民来做。从2005年起,街道将几十万平方米标准厂房分到村,各村再按基本股和农龄股,量化成64万股,分给4.1万居民。“有23个村原来就有厂房,基本是跟街道换资产,先拆老厂房,再到街道工业园领厂房。” 普惠与公平,是街道切分集体资产时坚守的底线。“每个村能拿多少厂房,要看人数,看集体资产多与少。而像枫渔村,原是渔业村,没钱没地没厂房,怎办呢?花钱买股。400多名渔民拿出135万元,街道赊欠一点,买下6000多平方米厂房。”股份分配,也是追求利益均沾。“户口在本村的,不分老幼,基本股每人1股。而农龄股,要看对集体贡献大小:16周岁以上算起,每1年算1股。到机关单位或是国有大企业上班,没有!人人有股,是公平;人人有区别,也叫公平。”分股方案,必须拿到村民代表大会上过堂。 街道成立社区股份合作总社,统一新建厂房,运营工业园招商、物管,而各村合作社乐得轻松,派人到总社结算中心上班,日常收租金,定期公布账目。“每年收入三成分红,三成付管理费,剩下的置办新厂房。每股分多少红利?‘多的不能多分,少的不能少分’!村与村之间资产最多差10倍,收入最多差4倍,分红只能差两倍!在缩小收入差距的前提下,各村自定数额,多则每股三四十元,少则20元。”前年,24个社区合作社收入5300万元,三分之一分红。去年合作社收入跟前年持平,每股分红高出5至10元。 从经营工厂到经营资产,集体经济凤凰涅槃 2001年8月。吴中区金星村组建苏州第一个农村社区股份合作社,把4295万元集体资产量化给513名农民。7年过去,村里净资产增值至6200万元,而经过7次分红,农民人均获利6179元。 还是这个村,在上世纪90年代,办起18个企业,短暂辉煌后转入困顿:每年不停地投入,货款收不回,利润是虚的,农民只出钱没回报,牢骚满腹。 反思今昔,当年的金星村村支书、如今的香溪社区主任徐金根认定:集体经济无所谓落后与先进,关键看经营什么。 从1996年起,金星村探索企业转制时,没有一味“卖光”,留下厂房等存量资产,集体经济由办厂赚钱变为出租资产收益,收入反而更稳定。五年后,社区股份合作社成立,“合作社‘村民所有,村民所得’,每年净收入的30%按股分红。” 从经营企业到经营资产,苏州农村集体经济凤凰涅槃。吴中区临湖镇湖桥村上世纪80年代初,办了两爿小厂,最好时年收入20多万元,全村每人分了50元,但这“福利”只维持了两年,此后,厂破产,留下448万元债。 在商品短缺时代,村办工厂凭借机制优势,靠“四千四万”的精神,风光一时,可竞争充分后,村办工厂在信息、市场、技术等方面,哪能跟大企业抗衡?大批村办厂陷入困顿。集体资产是农民的命根子,底子薄,难经市场风浪,必须寻找运营“安全模式”。湖桥村党委书记徐顺兴认为,依托股份合作社,集体经济“退二进三”,为企业提供物业服务,风险最低收益最稳。“我们建了二三十万平米标准厂房,租给几十家企业,还是不够!去年,村集体收入比上年增收700万。我们拿出2800万元净资产,配股给农民,前年每人分红800多元。” 最低的风险,来自最好的资源 冯鸣鸣,苏州工业园区唯亭镇古娄一村农民,前年,在镇农贸市场上班的他,出资5万元入股镇富民合作社,当年分红6000元,是全年工资收入的三分之一。 “去年买了些基金,每次股市波动,心里就紧张。今年如果合作社扩股,还想再入5万元,12%的回报率到哪去找?”他说。 唯亭地处苏州工业园区腹地,2004年,成立富民合作社,此后经3次扩股,社员发展到3495户,股金达1.25亿元,成为苏州股金最大的富民合作社。镇里规定每股2000元,每户最多投入5万元,年利率不低于8%。去年合作社扩股3000万元,一上午就卖完了! 和社区合作社分股到户,农民一般不用掏钱不同,在苏州,像富民、物业等股份合作社,农民需用现金入股,先造资产再经营分红,因此,风险控制格外重要。 唯亭富民合作社注册成立了联发投资公司,负责日常运营。“农民有点闲钱,自己投资,多数人没能力,更担不起风险。合作社就是要帮农民投资理财。”联发投资总经理徐金元说,公司投下1.6亿元,搞了农贸市场、打工楼等10多个项目,经营都不错。“像汽车美容中心,两年收回投资。”他坦言,“政府扶持很关键,镇政府把所有好项目交给合作社投资,唯亭有10万民工,菜场、打工楼只要建起来,哪能不赚钱?”去年,合作社分红1500万元,比前三年总和还多200万元。 “推进股份合作,核心是让失地农民参与城市化收益的一次分配。”徐建良说,枫桥街道去年新建30间店面,以半价售给各村合作社,“租出去,每间一年至少收入10万!温州人出多少钱,我也不松口。”街道将建好的7万平方米打工楼,规划的几十万平方米写字楼……能赚钱的资产,量化给农民是原则。 整合资源,创造资产,当好农民理财的操盘手,政府作用不可或缺。吴中区胥口镇副镇长曹永良说,“以往政府征用农民土地,直接发补偿款,农民很快就用光了。”2002年,镇里办起土地股份合作社。“农民以30年的土地承包权作价入股,每亩补偿款1万元,不发给农民,而是算作一股,参加土地股份合作社。这些钱,拿来盖厂房。镇政府出资购买100股,以集体股东名义操办合作社。”全镇4951户农民加入合作社,入股土地15568亩,建起厂房、打工楼16万平方米。合作社收入20%用于分配。基本红利每股500元,由镇财政托底。“去年,加上浮动红利,每股分了780元,比前年涨了40元。30年下来,每亩地至少分红两三万!” 本报记者 高坡 周铮 孙巡 不支持F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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