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村官的尴尬地位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06日10:22 民主与法制时报

  “你带来了什么项目?”

  类似的问题女村官刘佳也遇到过。刘佳是通州某村的党支部书记助理。她所在的村庄,离河北只有几分钟的路程,这里没有青山、也没有绿水。一望无际的农田,成片开放的桃花,是这里唯一的景色。

  对一直想从事农业旅游开发的刘佳来说,桃花是她唯一可选可开发的景。她很想办桃花节,每年春季,办得成功的话,村里就会有笔可观的收入。然而摆在她面前的现实却让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眼前,桃花再也不能像往年那样,连成一片花海。由于去年收成不好,加之桃树的管理成本相对于种粮食作物来说要高很多,桃农砍去了大片的桃树。刘佳为之痛心。

  即便这些桃树没被砍掉,刘佳的“桃花节”梦也很难实现。在这个只有200多口人的村庄,大多数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他们在京城里头随便找个工作都比种地的收入高”,留在家里的都是老人,他们安于现状。“要是投资办农家院之类的,农民也不愿意做,农民担不起风险。”

  另外,这个村子离市区较远,如何把游客吸引过来也是个问题。再加上“一无资金,二无权力,还没有人支持”这些原因,注定让“桃花节”只能是刘佳的一个美梦。同样的原因,让刘佳的另一个设想——发展有机农业夭折。

  “我觉得自己创造一个项目真的很难,尤其是没有权力和资金。”刘佳叹了口气。

  去年,刘佳研究生毕业后来到村里。刚开始村民对她的到来给予了很高的期望,常有村民问:“你带来了什么项目啊?”事实上,有没有项目刘佳自己心里有底——如果我有项目自己就在外面开公司了。“他们认为大学生是无所不能的,觉得是政府派下来的。”还有村民告诉她:“好好干啊,到时候挣钱了给你买车。”刘佳明白,自己完全不可能实现村民的希望,因此后来她有些怕和村民聊天,怕他们再谈起“项目”。

  “我觉得不能(给村里)带来什么变化,很愧疚。”刘佳说。

  尴尬的地位

  村民们开始失望:“你们这些大学生村官都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都干吗了?”另一个村官于伟表示,他有时会听到村民这么说,他也很生气。但他坦承他们说的是实话,“村民很希望我们干点事”。

  对于伟而言,他最平常的一天就是等着工作来。“一会儿妇联主任给活儿,一会儿会计给点活儿。”他做的最多的就是类似于秘书的工作。

  “我们书记对我的态度是:我有事叫你来,其余的时间你可以自己忙自己的事。”于伟说,需要他做的事情很少,虽然书记这么说,但他平时都来上班。

  “宁可累死也不能闲死。”于伟告诉记者,他也在为自己找事情做。在他看来,去年他做的最有实质意义的一件事就是给村民解答法律问题。他一共给村民解决了7个法律问题,“刑事民事的都有”。

  前不久,他又找了一件他认为是有意义的事,但没有成功。今年植树节到来之前,于伟想发动镇里的村官植树,每个村官带两三个村民去种树,种树的地点于伟都选好了。他兴奋地去镇团委商议此事,“结果他们的态度出奇的冷漠”。在于伟看来这种态度是“对事不对人”。

  镇团委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于伟的提议,似乎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考虑:“别说你说要办这事了,我们团委办些活动,征集资金都很难。”

  于伟后来也想开了:“当然镇里有镇里的困难,还考虑到安全问题,所以没有支持这次植树活动。”

  然而,最让于伟介意的是乡政府的态度,这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尊重,村官的地位也很尴尬。“平时我们和乡政府接触得多。我们在乡政府这一级别上处于边缘地位。乡政府特别忙的时候,会抽我们上来干一个月的活,等没事了,我们又回村里面。”

  于伟告诉记者,在村里,书记和主任对他都还不错。但他也很少过问村里的内部事务。村里有重要的决策时,他采取的态度就是避开;村里财务的流向等重要事情他也都采取回避态度。

  “第一,我出不了意见。第二,书记也不想让我们这样一个外人知道村里的内部事务。其实,村里的潜规则非常多,没有正规化的运作方式,都是靠3个领导合计。”

  回避的不只是于伟,村里的会计、妇联主任都得回避。“村里3个领导商量到重要事情的时候,我们看着差不多该说这些事了,就自然回避。连妇联主任都算是外人,我就更算是外人了。”

  于伟到这里之后感觉“被闲置了”。“大多数书记不让你多管事情,不愿意你去创新,省得给他添乱子。”他感到矛盾和痛苦,一方面怕“添乱子”,另一方面他一直在寻找着做点什么事。“但可能跟个人能力有关,很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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