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市民在街头避险

　　站在高速公路上，感觉到整个路面就像是一面正在敲打的大鼓，不停地上下起伏。人都有点站立不稳。

　　同时，还能听到一种低闷的声音，似乎是地底深处传来的，灌满耳朵，让人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14点31分。

　　也就是我们下车后几十秒时间，地动停止了。这时，大家都意识到确实是“地震”了。

　　因为树林阻隔，我们看不到两边房屋的情况。高速路面还没有发生开裂或塌方的迹象。于是，大家重新上车，往成都赶去。

　　12日15时30分（震后1小时）

　　成都市民在街头避险

　　一路上，大家紧张地向两侧张望，一些农居屋顶的瓦片被震得散落一地，村民们三五成群地散布在屋外。

　　大家纷纷开始猜测。有的说这地震好像有三四级，也有的说应该有5级。

　　没想到过了10来分钟，就接到老婆的电话：网上已有消息，汶川发生7.6至7.8级地震。当我第一时间宣布这个消息时，车上一片哗然。

　　汽车继续前行，高速上并没有异样。很快，我们下了成灌高速，进入成都市区。

　　地震的迹象一点点展开——工人们聚集在厂门口，学生们在操场上席地而坐，加油站的工作人员都站在站外，商店门外聚着不少人……

　　越进入城区，街上聚集的人越多，车辆开始排起长龙。公园里，草坪上，道路两旁甚至道路中间的隔离带上，或坐或站，都是跑出来的市民。

　　大约半个小时后，成都交通电台开始直播地震节目。市区交通陷入大拥堵，远近不时传来消防、急救等车辆的警笛声。

　　我们花了大约近两个小时，才抵达宾馆。

　　13日4时（震后8.5小时)

　　余震吓得游客赶紧退房

　　吃完晚饭，谁也不想呆在房间。

　　我们一行都三三两两地或聚在宾馆大厅，或出门站在大街上。这时，无论是大商场、超市还是一些餐饮店，全部大门紧闭。

　　街心公园里，许多市民摊开报纸、地垫等，坐在地上。路边还有不少汽车停泊，全家人坐在车里。

　　人很多，但秩序井然。

　　夜色越来越深，我们转了几条街，发现有不少市民都把帐篷搭在了人行道上，有的搬出了躺椅和毛毯。

　　逛到夜里12点半，我们几个人实在熬不住了。回到宾馆，当地电视台正在直播，至此监测到的余震已经300多次了。

　　早上5时左右，一阵猛烈的晃动把我惊醒，大约持续了十几秒。正当我在考虑要不要起来躲到卫生间时，摇晃又停了。实在是疲困交加，我又沉沉睡去。

　　吃早饭时，听团员讲，晚上其实有好几次较明显的余震。4时多有一次余震，有两位女士实在睡不下去了，索性到一楼退了房，在大堂坐到天亮。

　　据说，当时大堂里有好多客人都通宵未眠，一有震动就赶紧跑到宾馆门外。

　　13日16时45分（震后26小时）

　　返杭航班几经周折后起飞

　　5月13日上午10点，我们赶到成都双流机场，准备搭乘12时的航班返杭。

　　一进候机大厅，人山人海，到处是或坐或站、满脸焦急的旅客。广播里不停地播放着某某航班备降重庆机场的消息，指示牌上一片红色的延误或取消的提醒。

　　听旅游团的工作人员说，旅游团里有3位团员本来是乘坐12日晚8点多的航班飞往安徽，可到现在还没走成。

　　当我们听说飞杭州的航班延误了后，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没有任何办法，只有在机场里等着。

　　中午12点半，我们终于登上1742次空客飞机。正当满舱旅客庆幸时，乘务员说话了：因特殊原因，飞机暂时不能起飞。

　　这一等就是4个小时。但是，没人有怨言，至少我们已经上了飞机。

　　下午4点45分，终于盼来了好消息。飞机可以起飞了。

　　当飞机腾空而起的一刹那，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喜还是悲。唯一清晰的，就是一阵阵的眩晕。

　　□许翔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