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妖:口音走着嚼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6月13日10:44 南方人物周刊

  近来接连遭遇台湾腔。第一次是在一个台湾作家的讲座上,一位姑娘以字正腔圆的台湾普通话进行了提问。回答之前,作家不经意道:我想,你也是台湾人吧。听到否定答案后,我没有作家的定力,几乎要把身边朋友的手臂掐断:什么,您不是台湾人?

  第二次是电话里。听完对方的来意后,我问:贵公司是台湾的么?答曰:不是;错愕一下接着问“那您是台湾人?”“也不是,我只是有台湾腔。”老天爷,如果台湾普通话也有考级,该同学绝对是满分通过。

  不知为何,台湾腔总能引发我潜藏的暴力倾向。接那个电话时,就是勉强按捺住心中的腾腾杀气,哼哈以对,心里却想:怎么能信任这样的人?又或者现在就是这样才算时髦,才能赢得信赖与青睐,是我落伍了?

  我是个勇于反省的人,就对此进行了自我检讨。我发现,某地口音的流行与该地经济有莫大关系。在我们小时候,广州人就等于有钱人。粤语风劲吹,波及内陆,连最保守的人也会用粤语念“先生、小姐”,会说“埋单”,这词更加入到全国人民的口语之中,成功PK掉“结账”。

  小时候,我们还勇于学唱粤语歌。Beyond、谭咏麟、张国荣……削尖了舌头,念出一串串咒语般的歌词,是念熟背下、学会为止的。我还做过一个决定:在讲河南话的家人当中改说普通话。这个决定被身边所有人嘲笑,打击,惊异,愤慨。但很快,我说话时就没有什么口音了。多年之后在贾樟柯的电影《站台》里看到:县城的时髦女青年,执意地讲着一口普通话,将自己与别人区分开来。我像看到了多年不见的熟人,在心里跟她相认:你啊,原来你在这儿啊。其实除了口音,我任何地方都称不上“时髦”。正因为此,那种执意里有一种力量,既坚强又脆弱。具体到我,坚持了几个月后又讲回了河南话。而《站台》里那个姑娘,离开家乡不知所终。

  这样想了一通,如今的台湾腔,不过证明有越来越多的台湾经济、台湾文化进入到我们的生活。当初的小朋友削尖舌头唱粤语,如今变成模拟台湾腔而已。说来不用紧张,咱都是这样长大的。

  有没有中文“发扬光大”到别的语系里去的例子?也有。我一位德高望重的朋友,接待两位外宾游北京。一路介绍风俗,他以并不流利的英语撑完全场。只是留下一个“典故”:介绍到“月桂树”时,情急之下他说道:you know,moon gui tree。以及:水开了,“The water is opening。”据说,老外们第一次听着晕,经过介绍后,下次听就懂得辨识,且能熟练应用了。好吧,到底谁是最后胜利者,let's walk and s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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