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一月祭:大灾之后有大治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7月01日10:59 《决策》杂志

  -杨 敏

  走过五月,不诉离伤。

  被惊恐、悲恸、震撼、感动一波波挤占心房之后,稍事平复的国人,开始将注意力从对灾难中个体命运的关注,转移到对制度建设层面的考量。

  不容置疑,在过去的一个月间,政府自上而下强大的动员能力,与民间自下而上慷慨的济难行为,以及整个社会骤然释放的悲悯与善良,令山河破碎的川西挺过了艰难的五月,也让充满悲怆之容的中国赢得了举世尊重。

  然而,在危机之初,我们来不及清点,到底有多少遗憾被淹没在泪水中,被丢弃在废墟下,被掩埋在孤城的新冢里。伤痛会慢慢消退,对灾难的反思却迟早要来。

  今天,我们有没有一个震不垮的巨灾防范体系?各项制度供给又在多大程度上满足了高风险社会的要求?如果我们循着那些零星的遗憾出发,或许可以发现哪些制度补丁可以修复还不够尽善尽美的公共产品。

  地震震垮了通讯。5月12日14时28分,北川、汶川、理县等7县对外通讯完全中断,瞬间成为信息孤岛。147个小时之后,重灾县的移动通信才全面畅通。危机中的应急通讯系统在哪里?在我们的制度设计中,卫星通讯,这一保障巨灾发生后第一时间传输灾情的系统尚存、机构尚存,但是职能丧失,以至于卫星电话这一救命工具严重短缺。汶川地震悲剧性地证明了天地合一的通讯系统的必要性。

  地震震塌了交通。“蜀道之难”,成为胼手胝足、翻山越岭奔赴重灾区的救援队伍的喟叹。当水路、陆路全部受阻的时候,本该发挥更大作用的空中交通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着陆场。5月15日,一名网友发帖建议汶川空降七盘沟村山顶(俗称大平头),被四川省抗震救灾指挥中心采纳,大批救灾和食品才大量运抵震中地区。如果我们拥有足够的风险防范意识,能在地震频发地区多几个“大平头”,空中交通生命线就能最大程度上赢得时间。

  地震震痛了水电开发。汶川地震,造成全国水库出险2380座,34处堰塞湖威胁70万人口安全。而就在今天,长江上游正着手建造乌东德、白鹤滩、溪洛渡、向家坝、雅岩江、锦屏多梯级等巨型水电站,总发电量将是“三峡电站”的8倍以上。无节制的水电开发,在震后能否引起高度警觉?生态、气候、地质等“天变”风险,正时时考验着坚信“人定胜天”的觊觎者。

  ……

  追问不是苛责,而是一个成熟的公民社会在危机之后的躬身自省。汶川震痛之后,我们才发现,至今还没有一部强有力的法律,能够在危机中支撑起协调统一、分工明确、权责匹配的风险管理体系。令人欣慰的是,在危机中透明性与回应性兼备的政府,已经推动制度建设走向前台。

  5月22日,十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举行第四次委员长会议,研究修改突发事件应对法、防震减灾法,而作为构筑巨灾防范体系的顶层制度设计,紧急状态法、综合减灾法立法思路也日渐清晰。

  大灾之后有大治,这是对“多难兴邦”四个字最为贴切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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