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叶璇：坚决主张中国驰名商标的权利

　　杨叶璇：康信公司高级顾问，原国家商评委副主任

　　坚决主张中国驰名商标的权利

　　杨叶璇：我的发言题目是中国知名商标在海外被抢注问题的分析。中国知名商标在海外抢注的问题，是当前知识产权在海外保护最受最关注、延续时间最长的一个问题。在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纲要发布之际，由知识产权的代理机构和新闻单位，特别是政府和行业协会，法律研究机构和教学机构，大家一起来研究这个问题，我想是把知识产权战略落到实处。

　　我的发言，将把中国在海外被抢注的情况，按照从改革开放以来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和2001年以后，中国加入WTO以后这三个阶段，在商标被抢注的问题上从为数不多到屡见不鲜，到接连不断，而且下一步可能还有更加愈演愈烈的形势，它的发生的原因，既有外因，也有内因。

　　我的发言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讲总体感受，第二个方面，就是从以史为鉴和审视当下的角度对当前的问题进行一些分析，第三个部分，提出一些建议。

　　首先，关于中国知名商标在海外被抢注的问题是由来以久了，特别是近些年来出现了愈演愈烈的趋势，而且现在中国企业在海外已经成功开拓了，或者是一些有潜力的市场发生抢注的问题越来越多，不仅使这些企业遭受了损失，而且他们的财产和商誉，还有未来的市场发展都面临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就是商标。对于这个问题不仅是商标权人应当重视的，而且各有关方面都应当予以高度的重视，因为商品和服务在市场上流动，很重要的是通过商标实现的，因为商标是商誉的重要载体。政府重视并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保护企业在海外的利益，通过政府多边的、双边的活动，同时还有就是企业界，各个方面组织起来。

　　从以史为鉴的角度，我把在本世纪之前的那20年分析一下，我们过去包括新闻界有很多的误读，我们应该正视历史，要以史为鉴，应该真正的还历史本来面目，这样才能够照见自己，也才能够对将来的发展能够正确地做出决策。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我们中国在海外的商标被抢注情况应该说是为数不多的，地区比较集中，而且这些商标的被抢注，大部分有一定的历史原因，比如在六、七十年代在印尼就有二百多件中国的知名商标被抢注，或者是无法续载，大家也知道那个时期印尼发生了排华，中国一些涉外机构在海外，在那个地方维系和维护自己的商标权益是比较困难的；还有就是在泰国，中国的一些商品进去要通过转口，所以在泰国的有些商标权益也难以主张，后来通过有关方面的密切合作，使得一部分商标权得以收回，被抢注的情况得以制止。这样的情况里头就有特别典型的两个案例，一个就是胡蝶牌缝纫机商标权，在印尼予以收回。

　　这个案件是通过什么呢？是坚决的向印尼政府主张中国的缝纫机的胡蝶牌商标是驰名商标，不仅在中国是驰名商标，而且依据在印度尼西亚的销售量、销售历史也是驰名商标，当时中国国家工商总局商标局，为这个企业在中国是驰名商标出具了有关的文件，印尼官司最后赢了。现在我们值得来回忆驰名商标在历史上的成功之处，按照法律在国外进行驰名商标的诉讼和驰名商标是依照该国法律，同时也要依照有关的国家加入的国际条约来解决的。现在很多人热衷于驰名商标的评比，热衷于驰名商标的广告，却忽略了驰名商标在海外注册的商标权益的主张。

　　在中国的商标史上，很多在海外的商标权益的主张和收回上成为了佳话，这些都给予了我们很好的经验。对这些问题怎样看待它呢？应该看到在那十年是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当时由于中国的知名商标比较少，商品出货量比较少，所以在海外抢注的情况也就必然并不多。而且由于外贸经营权当时还尚未放开，而当时的老的外贸公司应该肯定，他们经过多少年的外贸工作积累的经验，他们在国外的商标权益收回上他们是有相当的经验的，但是由于在当时缺乏相应的工作机构和高水平的商标中介代理机构和人员，所以在这方面也有一些不利的情况，因为很多事情民事权力，这是商标的属性，由一个国家政府向另一个地方做的时候，从国际性质上来说是不合适的。另外，在解决海外的知名商标被抢注的问题的时候，通过正确的使用该国法律，和中国与之共同加入的国际条约，能够取得良好的效果。

　　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又怎么样呢？中国的知名商标在海外被抢注的情况已经是屡见不鲜了，这个区域已经蔓延到了日本、美国等地，因为那个时期我们的商品出口主要向这些地方出口的量比较大，发生了著名的“同仁堂”、“狗不理”这样的服务商标，还有“青岛啤酒”商标在美国被抢注的事件。虽然其中大部分商标权几经周折先后被收回，但是为此付出的时间、金钱和遭受的市场损失是令人痛心的。

　　比如“青岛啤酒”商标，实际上是当时一个叫美国西部环球公司的企业，它在美国注册了“青岛啤酒”商标，是在工艺品牌设计上，但是“青岛啤酒”商标实际上是中国粮油进出口公司本着以大局为重，把美国的“青岛啤酒”是用低价卖给了青岛啤酒厂，青岛啤酒厂实际上是具有“青岛啤酒”商标的。而在这个问题上中国的商标局做的非常棒，因为当时这个诉讼在美国发生的时候，美国律师要求星期五前得到有关的青岛啤酒在中国商标知名度的情况，特别要中国官方有这方面的证明文件，然后中国的商标局仅用了三个小时，商标会经过开庭会讨论，做出了这是一个属于公知的，属于中国的驰名商标，在美国的诉讼取得了成功。

　　当然这方面也有一些教训，比如“同仁堂”商标和“狗不理”商标，在这段时期中国的商品包括服务，因为中国曾经在八十年代中期就由北京市政府和日本方面商量，在日本东京银座最繁华的市场上，开辟了6个北京地区著名的商标企业，包括服务商标，如“全聚德”、“同仁堂”。由于在这个阶段中国企业外贸经营权给予放开，中国商标的知名度提高非常快，许多老字号企业和大型国有企业走向国际，但是他们缺乏相应的国际商战经验，发生过多起代理商和中国企业的商标权纠纷，主要原因是中国企业在商标运作方面过于依赖代理商，未能依法正确的处理双方关系，有的竟然是由于设计商标权的合同中，他的中文和外文文本不一致造成的，比如说唐龙商标，是中国中药里非常著名的海外出口商标，商标的中文和英文文本双方的理解竟然是完全不一样的，商标权的归属在文本里头是完全不一致，同时还有企业由于自身的机制或体制正在改革当中，疏于对海外商标维权，使他人趁虚而入，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当前又是怎样的呢？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知名商标在海外被抢注的情况是接连不断的，不仅数量骤然增加，而且遍及亚、欧、美、非、大洋洲，除了以往发生的代理商或个人抢注商标外，还出现了个别的国外大企业抢注中国知名商标的情况。

　　在这里必须看到，随着欧共体商标和非洲商标等商标注册体系的出现，有些商标若在该体系中遭到一次抢注，其地域范围即相当广阔，所造成的危害也相当严重，这是现在世界上我们必须知晓的两个重要的知识产权注册机构。欧共体商标，欧共体的领域都在这个商标机构可以一揽子取得注册。非洲知识产权组织，它是辖管着16个国家，为16个官方语言为法语的国家组成的，它统一管理着各国的商标事务，也就是说这16个国家他们当中自己不再建立商标注册和管理机构，而这些组织它实现一件商标申请，可以涵盖三个或三个以下的商品类别。

　　中国一些高水平的涉外知识产权代理机构，为维护中国的高知名度商标的权益，在积极的进行着服务和斗争。因为知识产权的时限是非常重要的，比如“同仁堂”商标，被横滨的一个企业抢注，发现的时候还差21天到商标意义期的截止日，到他商标注册公告日，异议意见还没提出去，因为是八十年代，现在中国企业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在这个方面，需要在座的其他商标代理人不要只想自己本企业利益，必要的时候大家可以和兄弟公司一起合作，一切以大局为重，切实为维护中国企业海外的合法权益不懈努力。中国加入到WTO以后已经融入到了全球经济一体化，知名商标在海外被大量抢注，应该说这叫成长的烦恼。经过这个阶段的历练，中国企业整体的知识产权运用和保护水平一定会大有提高，问题的关键在于中国要找到问题的产生原因和解决方法，尽快地度过这个阶段，并且把所有的损失降到最低。

　　连续30年的改革开放，使中国企业的科技水平、产品的质量、商标的知名度大幅度提高了，高知名度的商标迅速增多了，商标作为无形资产的价值大大的上升，因此就遭到了一些人，想通过抢注商标来发不义之财，这个事是可以预见的。中国企业的产品和服务，随着商标知名度的提高在海外市场的竞争力大大的提高，有的国外企业不愿意搞真正的市场竞争，公平的市场竞争，为了垄断市场，实现排挤和打压竞争对手的目的，抢注中国知名商标，这种情况我们见到了，同时应该考虑到这一点。

　　同时，在和代理商合作的时候，要考虑到中国的市场经济应该是法制经济、契约经济，大家要守约，应该很好的运用法律武器。我们应该要防范小人，同时也应该跟有诚信的代理商一起考虑大家共赢，不能不看到中国的有些企业在这段时期还残存着计划经济的思维和行为方式，在体制与机制的活力和知识产权的观念上面，尚不能很好的适应国际市场竞争的要求，往往只重视有形资产。

　　建议有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我们必须看到树欲静而风不止，还要打铁还须自身硬，我们应当依法维护自己应有的权利，必须从深化中国企业的体制和机制的改革入手，提高知识产权的意识和运作能力，提升在海外的竞争力。第二方面，在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的指导下，要提倡企业只要想在海外发展，特别是已经在海外发展了，就必须要制定相应的知识产权战略，要有前瞻性的做好商标注册使用与维护工作，谁都应该明白，商标注册花的成本和为了维权在后续官司上不仅金钱差很多，而且风险也是不可比拟的。第三个方面，要按照国际通行的方法，组织中国的各个有关方面深入的进行相关国际公约，和有关国家知识产权法律的研究，一些企业，特别是想当企业领袖的带头企业，应该拿出一些钱来做行业的事情，在这方面国外许多的好企业他们是这样做的，因为他们这样不仅帮助了别人，也提高了自己的影响。在这方面做大量的工作，同时应该为这方面培养大量的人才，同时还要充分发挥政府、新闻媒体、行业协会、知识产权代理机构等各有关方面联合对企业的支持。

　　第四个方面，对于出现商标抢注的多发地区，特别是发现经常抢注中国商标的人员或地区，一是要向有关方面发出警报，制止和防止造成更大的危害，二是要将抢注商标者列入黑名单，将其公之于众，防止其进行更多的商业欺诈，三是组织力量，依靠相关的法律开展维权斗争。

　　第五个方面，企业要与涉外的商标代理机构密切合作，因为毕竟是私权，要组成企业的海外知识产权发展与维权的战略联盟，做好诸如这样方面的事情，一，要制定企业的海外商贸与品牌发展紧密结合的长远规划，同时要确保商标注册申请与参加国外展览会产生的优先权，以及与其他企业纠纷方面问题的应用，要提前建立保障企业海外事业顺利发展的海外商标的注册领域，保护自己，同时要建立完善的海外知识产权的维权监测网络，要有专门的机构帮助监测，同时及时发现和制止商标抢注，包括代理商抢注商标的问题，这个方面特别注意要留存证据，同时对对方要及时的在各种法律文书和合作当中，要声明各方的责权利。

　　还有，要坚决主张驰名商标的权利，在这方面有些中国企业在海外发展达到了一定的水准，比如非洲16国，那恰恰是我们中国产品大量销售的地区，还有及时的收回中国企业在海外被抢注的商标，因为很多商标的程序如果放弃的话，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还有，要依法的取得应有的赔偿，该主张的权利一个也别放过。

　　最后希望通过深入的研究和实际的操作，通过各方面结成的同盟和不遗余力的做相关的工作，同时把知识产权和市场营销，和未来发展紧紧的结合起来，那相信一定会使中国企业在海外事业顺利的、健康的发展，而且使中国的企业在海外能够营造很好的知识产权发展环境。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