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Polly亦被翻出来八卦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7月15日15:24 环球网
鹦鹉Polly亦被翻出来八卦
Polly

  但到了初一下学期——他们认为——Li Lei开始移情别恋,爱上了Lucy,因为课本上的对话变为以Li Lei和Twins为主角的居多。而Han Meimei也被默默注视自己一个学期之久的Jim所感动,两人幸福得像花儿一样开……

  除了LH恋情大猜想之外,当年这套教科书里的所有人物,还包括那只叫Polly的鹦鹉,统统被翻出来八卦了一遍。

  被网络打破了班级和城市的地理界限后,当年的中学生们得以分享很多曾经以为自己独有其实却有普遍性的经验。他们兴奋地发现,原来好多人都容易把Polly发音为“玻璃”,一位有才的老兄当年念“I’m Polly”时,总念成“烂玻璃”。1990年代末期就读中学的孩子更有才,把“Come and see my family”唱成“肯德基 my family”,还把Han Meimei翻译成“韩美眉”。他们发现,烫卷发、穿裙子、胸部颇具规模的MissGao曾被他们不约而同地评为“最有女人味的老师”,人称“迷死高”。

  “大家像是找到了组织,尽情地晒当年的回忆,与集体记忆相关的主题产品会很有市场。”蔡凯说。

  2006年10月,在《城市画报》举办的创意市集上,蔡凯和同事将网络时代造就的课本文化引入商业领域。他不喜欢课本上的LH形象,因此改造了他们。“我以前讨厌的LiIei和Han Meimei都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当印有LH大头像和相拥照的作业本、贴纸往摊上铺开,立马惹来厚厚一圈围观者。这些印刷质量粗糙,标价10块钱一本、50块钱一套、总共200套的作业本,两天之内被抢购一空。几乎每个围上来的年轻人都会眼睛一亮,发出尖叫,“天哪!这不是Li Lei和Han Meimei吗?!”

  2007年,已经决定辞职做独立设计师的蔡凯推出了LH第二代产品,还参加了当年的大声展。“我很兴奋,这是我破坏青春期生活方式的一个好机会。我设计了5个产品,每个产品都有我上初中时的回忆、不满和隐忍。”他说。这套包括尺子、三八线、情书、检讨书和贴纸在内的办公室用品,无论从质量还是设计上,远比一年前更时尚,进一步淡化了他们身上的80后青春期印记。

  “网络把我们的结集单位无限放大了,一个个创意被网络聚集起来后,像通了电一样强大闪亮起来。”蔡凯说。

  许多90后也成了LH的粉丝。一个刚上初一的小男孩,在蔡凯的淘宝铺子里买了一卷三八线,号称要贴在老爸老妈的床的中间。一位上海中学女生,一口气买下所有贴纸,准备把印有“很黄很暴力”的贴纸贴在手机背面。

  蔡凯出现在各种时尚休闲类杂志的机会也多了起来。2008年4月,佐丹奴香港总公司开始征集一年一度的“没有陌生人的世界”主题T恤设计,他们邀请蔡凯以LH为形象,设计其中的一款情侣装。带着他业已申请注册商标的LH和80后的青春期集体记忆,蔡凯在时尚经济产业开发上渐走渐宽。

  此时,另四个80后的“TheLi Lei&Han Meimei’s”乐队正好成立一周年。2007年8月30日,当他们站在MAO——这个云集国内知名摇滚乐队的舞台上,一脸青涩地唱起“Polly之歌”时,台下见惯大场面的滚迷们发出一片尖叫,“真牛X,这支歌都能被你们翻出来!”

  当年那套英语教科书里选刊了很多歌曲,都是朗文出版公司的格兰特创作的,其中就包括“Polly之歌”。 这个“对音乐也不是特别擅长”的英国人的音乐作品并不被刘道义等中方教材编撰者欣赏,“因为不好听”。当初用这些歌曲,只是因为用它们就没有版权问题。而如今,它重出江湖,并且大受欢迎。此外,LH乐队还计划将教科书中的所有曲子重新翻唱。

  主唱Icier还给乐队名作了注脚:它是对中学英语的怀念、致敬及反抗。其实,这个毕业于清华大学英语系的25岁女孩和她的三个成员念初中时,在表面上中规中矩,一点也不“反抗”,他们都乖乖地穿着和Han Meimei差不多的校服,或是理着Li Lei一样的小平头;了不起学着Jim的模样,把头上的棒球帽稍微歪到一边;中学毕业后,都顺利考入国内和香港一流名校。“就是因为以前想坏,但没机会坏,坏不起来,现在就补偿一下,坏一点。”Icier说。

  找到组织

  一次偶然的机会,蔡凯在网上认识了杨柳,她就是那篇分析LH之间“有一腿”、流传最广的帖子的作者。在蔡凯看来,这名香港大学新闻系2004级本科生属于超级闷骚型——每次考试都拿第一,每次比赛都拿名次,高考后拿全奖去香港念书,今年再拿全奖,将赴美读Master。可比起其他若干年后才追忆似水年华的同龄人,这个1986年出生的女孩在初中时就开始YY(意淫)两人的关系了,在她的教科书里,Li Lei被她画成了印度人,而坐在 Han Meimei后面的Jim被涂鸦成复仇之神。她老早就“看出”,一直暗恋着Han Meimei的Jim,对总是找她借尺子的Li Lei怀恨在心。

  到香港读大学后,杨柳发现这个有着丰富历史沉淀的繁华都市,充满凝固了光阴的记忆,比如一家叫G.O.D的连锁店,专卖怀旧产品——毛时代的痰盂、果盘,1980年代风行全国的大白兔奶糖,最近还推出了一款避孕套,上面印着过去商家最爱打的广告:“居家旅行必备”。产品很贵,买的人不少。

  在一次社会学课上,杨柳发现集体回忆其实早已是社会学的一个研究分支。

  集 体 记 忆(collective memory)最早是法国社会学家莫里斯·霍布瓦赫(Maurice Halbwachs)提出的,他认为:集体记忆是社会建构出来的观念,它并非某种神秘的群体心灵,而是一群人对于过去的记忆。

  不同的社会群体会有完全不同的、专属他们的集体记忆,这个集体记忆对50后来说是“红袖章”,对60后而言是“李铁梅”,对70后,是“阿童木”、“机器猫”。

  对于阅历尚浅、成长环境逐渐多元与宽松的中国80后而言,陪伴着他们一同成长的Li Lei和Han Meimei就成了他们缅怀青春的载体。这个载体并无灾难与伦理的沉重负担,由于多少来自于一个压抑和单调的教育气氛,被这代人补偿性的“使坏”冲动颠覆与娱乐过后,才开始认真地怀念。

  1990年代后,集体回忆在香港开始广泛应用,2006年11月香港政府清拆被认为有集体回忆的爱丁堡广场码头,甚至引发了香港人反对者的游行、抗议。以致于2007年1月,香港政府提出了将集体回忆作为“是否清拆香港历史建筑”的参考因素之一。

  这两年,杨柳先后目睹香港因拆除皇后码头和天星码头,引发了港人集体抗议风潮。这些已丧失了使用价值的殖民时期老建筑,和90后不再认识的LH一样,对于相伴成长的一代人而言,意义非凡。“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每个人的中学时代都不一样,但却共同拥有一个Li Lei和Han Meimei。”

  今年6月1日,LH乐队参加了一场连台演出,当天的音乐主题是“让我们荡起双桨”。又一代人的青春将成往事,80后们开始回忆了。一个乐队演唱了一首“回到红白机时代”。那是一种流行于上世纪90年代、如今已被网游淘汰掉了的游戏机。曲子算不得动听,和Polly之歌差不多简单,甚至还有些粗糙。但全场人像是被喷了催化剂,尖叫、扭摆、泪奔,闹得一塌糊涂。

  “为什么这些带着破坏力和颠覆性的产品那么有市场?”蔡凯说,“因为我们大家正在今天这个语境中对待那段回忆,正在消费其中的落差。一些变化发生得太快太猛,而一些记忆过了十几年仍然留在那里。”

  蔡凯正忙着推出更“邪恶”的新产品,包括T恤、单肩书包,还有情趣内裤——把Li Lei和Han Meimei的大头像分别印在私处,屁股后面印上英文字样:“打我”、“咬我”等等。至少在他这里,LH将不可挽回地长大。他将推出一系列环保主题产品,因为据网友考证,Li Lei和Han Meimei生于1978年,今年已经30岁,步入而立之年了,“该让他们严肃点,承担起社会责任了。”(南方周末)(风端、莫希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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