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解释大地震后所发表的言论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7月18日14:34 中国新闻周刊

  中国新闻周刊:这些年,你始终被争议所围绕。对于这些争议你有什么看法?

  余秋雨:所有围绕着我的“争议”很奇怪,从来没有对我写作和演讲的观点有一丝一毫的争议。全部“争议”是三点:一、我在“文革”中从事过写作;二、我的文章中有不少“文史差错”;三、文化人不该上电视。

  对于第二点,我的文章中是不是有不少“文史差错”,我自己不必说了。因为复旦大学文史整理研究所所长、当今顶级大学者张培恒教授已经以80高龄连续发表了三篇长文予以逐一反驳,并指出那个“揭发”者是“蓄意诬陷”,那个人自己的文化程度“不会高于爱好文史的高中学生”。因此,这件事没有争议。

  第三点,该不该上电视的问题,我已经在回答前一个问题时说清楚了,不再重复。

  那么,问题就在第一点,也就是有人指控我有“文革写作”的问题。我在“文革”中确实有过“写作”,我前面说了,那时在林彪事件后有幸参与周恩来总理亲自布置的复课教材编写。我编写的内容很少,没有任何政治问题的痕迹。前些年我曾公开悬赏,有人如果能出示我写过一段、一行、一句有他们指控内容的文字,我就奖励全年薪金。悬赏六百天无人领赏,可见是彻头彻尾的谣言。因此,这也只是胡乱诽谤,并没有什么争议。

  对于这种诽谤和围攻,暴露了中国文化目前面临的一个严重问题:毁损的力量远远超过创建的力量。毁损者永远有英雄的形象,永远只依赖谣言,永远不需要实证,永远不考虑道歉,永远不自感羞愧。而人数已经越来越稀缺的创建者,则永远处于“靶子”的地位。王小波先生说:中国文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做事的人,一种是不让别人做事的人。现在的问题是,不让别人做事的人,在数量上至少是做事的人的十倍,乃至几十倍。更惊人的是,很多媒体为了发行量,总是喜欢鼓动批判、揭发,因此也站到了不让别人做事的人的一边。

  在这种奇怪的趋势中,我可算一个典型。说起来,我20年前就辞职了,连一个科长都不是,甚至连半官方的作协、文联的活动也从不参加,更不是任何一级的代表和委员,是一个最纯粹的个体文化人,却遭受到具有公权力的报刊几千篇文章的反复批判。批判的内容,至今找不到一点属实,而所有的批判者和报刊,没有一个道歉。问题的荒唐性,不言而喻。

  我自己,对这种荒唐的围攻完全未予理会。因为我要做的事太多,没有时间分心。多少年的事实证明,我们真是遇到了一个不错的时代。你看,不管他们围攻得多么声势浩大,居然一点儿也没有影响我的脚步和文笔。而且,广大读者仍然坚定地站在我一边,那些围攻者忙了那么多年,也没有一个人被社会和文化界所接受。这就是历史的进步。我有信心以自己的经历宣布:即使在文化界,整人的时代也结束了。

  所以,大家也不必对这种以“争议”为装扮的整人风潮,再当作话题。这是昨夜的黑浪,连记忆也不必。

  中国新闻周刊:你怎么解释5·12大地震之后你发表的那些言论

  余秋雨:5·12大地震展现了中国人在灾难中的大爱互助精神。这种精神没有经过动员、教育、辅导、启蒙,而是霎时涌现于全国各地,可见是一种民族本性的自然流露,属于“集体无意识”,是一个最深刻的文化范畴。我曾经为文化下过一个定义:“文化,是变成了习惯的生活方式和精神价值。”这个定义中,最关键的词汇是精神价值,因为哪种生活方式能成为习惯,正是精神价值一代代选择的结果。

  中华文化的精神价值长期被掩埋,常常由“术”湮灭了“道”。这次全国救灾、全国悼念,感天动地,体现了中华文化的精神价值,那就是“止于道善”的天下大道。事实证明,这种大道并不存在于我们熟悉的文化话语中,而是深埋于广大民众的心底。这种深埋,不问年龄,不问籍贯,不问职业。这让世人对中华文化重新认识。

  至于你所说的地震之后的各种文化现象,我不知道是指哪一些。如果是那些远离灾区却又喋喋不休的文化评论者的情绪化事端,那就轻若烟尘,完全不必关注。要关注的,是一时爆发的至善、大爱,能否通过文化形式加固、成型、扩充、流传,变成今后中国文化的活体灵魂。

  中华文化的精神价值在哪里,文化的灵魂也就在哪里。5·12汶川地震展示了一幅精神地图,我们由此知道在哪里了。因此,这是中国文化的一个重要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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