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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省会编年史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7月29日09:56  《决策》杂志

  -本刊记者 王运宝

  老省会极少获得政策的眷顾,也不是资本追逐的热点地区。带着几分“没落贵族”的忧伤,老省会都没能发展为成功 样本。

  从《经济日报》到《纽约时报》,开封屡次成为老省会城市的代表而被人剖析。透过这些文字,开封的兴盛、衰落、 忧伤、彷徨,以及对未来出路的无尽追问,都呈现在世人面前。

  实际上,两篇报道相隔了整整10年,而这10年,正是中国城市发展进程中最为精彩纷呈的时期。在这短短的10 年中,中国城市上演了无数个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

  如果我们把时间拉长到1954年,到时间的隧道中去追溯,将会看到这些老省会发生过哪些改变,如果再把它们纳 入到整个中国城市体系中去,又会从中“读”到什么?

  因此,《决策》记者以城市为纬,以时间为经,通过对不同时间段里主要发展特征的总结梳理,展现一部独特的老省 城编年史。

  1954-1984:波澜不惊30年

  开封VS郑州、保定VS石家庄、吉林市VS长春、齐齐哈尔VS哈尔滨,这些城市的编年史,在1954年由于省 会身份的变迁,从而发生永久性的改变。再加上此前已经实现变迁的桂林VS南宁,中国内地31个省会城市格局,在196 8年正式形成。

  我们所关注的变化,就从1954年开始。

  在接下来的近30年里,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城市运行模式,受到行政命令强烈而明显的影响。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 、中国城市经济学会副会长刘维新告诉《决策》:“当时只要有一个大项目放在某个城市,这个城市就会崛起。”

  事实正是如此。

  对这些新老省会产生重大影响的,首推第一个五年计划和“156工程”。

  这一时期,吉林市无疑是老省会城市中的“大赢家”,有吉林石化、吉林染料厂、吉林电极厂、吉林化肥厂、吉林铁 合金厂5个特大型项目落户,其中,吉林化工是新中国第一个规模最大的化工项目,是以国家“一五”计划156项重点工程 中的“三大化”(染料厂、化肥厂、电石厂)为标志的我国第一个大型化学工业基地,1954年开工建设,1957年投产 。

  而在新省会中,哈尔滨有13个大项目落户,相对于其他一起确立为新省会的城市,哈尔滨是收益最大的。由于其工 业上的重要地位,哈尔滨与上海、沈阳、天津、重庆、武汉等老牌城市并称中国六大重工业基地,其实力可见一斑。

  在河南省,老省会开封相比新省会郑州、千年帝都洛阳,就成为“被遗弃的城市”,洛阳有7个项目。而在河北,保 定与石家庄平分秋色,分别得到3个与2个项目,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分别诞生出了日后名扬华夏的两大企业——保定的乐凯 集团与石家庄的华北制药,正因为有这样一个特大型制药企业形成的产业链,石家庄开始规划打造成“中国药都”。

  当时间的车轮再向前推进10年,1965年开始“三线建设”。作为建国后生产力布局的一次重大战略调整,在中 国广大的中西部内陆省区,崛起了30多座新兴工业城市,但本文关注的这些老省会城市,由于其地理位置,都没有成为三线 建设的重点。

  不过,在以行政命令为主导的计划经济体制下,新老省会基本上都是经历了波澜不惊的30年。这种状况,一直到8 0年代初沿海特区城市的设立与14个开放城市启动,才得以改变。

  1984-1995:第一次洗牌

  1984年,开放14个沿海城市,是新中国城市发展史上第一次重新洗牌的标志。由此开始,包括4个经济特区在 内的这18个沿海城市,在获得来自中央的倾斜性政策支持之外,开始引入新的变革力量,其中,市场的力量与资本的力量对 这些城市的改变作用尤为显著。

  8年后的1992年,14个沿海开放城市之一的上海,成为中国出现的第一个千亿级城市——当时的国民生产总值 为1054亿元。接下来的1993年,“千亿俱乐部”中仍然只有上海一个孤零零的会员。1994年,北京以1083亿 元加入。然而,这两个都是直辖市,在中国的城市体系中,由于其身份特殊而带有非比寻常的推动力量,因此,这种变化不具 有标志性。

  1995年,广州以1243亿元拿到这个“千亿俱乐部”的会员资格,可以说,广州的变化,标志着中国城市经济 发展进入一个新时代。到1996年,增加了重庆、天津、苏州。在这里,尤其值得关注苏州,这座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无比显 赫的江南名城,开始进入到又一个光彩夺目的发展时期。

  遗憾的是,在中国城市的第一次经济实力重组中,老省会城市都没有出彩的表现,也没有引起外界过多的关注。只有 一个例外,就是开封。1994年2月至3月,《经济日报》的特别专题报道“开封何时能‘开封’”,以其振聋发聩的分析 ,将老省城的忧伤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这组报道,也成为老省会城市50多年变迁史上的一次重大事件。

  1995-2004:激荡十年

  开封的忧伤与广州闯进千亿俱乐部,既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也预示着一个新的10年到来。

  从这时开始,包括老省会城市在内的中国所有城市,进入到一个大分化、大重组的激荡10年,这10年也成为中国 城市发展进程中最精彩的10年。

  在这一时期,中国城市化进程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造星运动”,非省会城市的崛起,特别是“B城现象”,增加了城 市竞争的精彩度。在这些城市中,大连、青岛无疑是最扣人心弦的“双城演义”。

  到了1999年,“千亿俱乐部”最新的会员名单是:上海、北京、广州、重庆、天津、深圳、苏州、杭州、无锡、 成都、武汉、宁波、沈阳、大连。

  在这个名单中,不仅没有老省会的身影,而且,一些长期名列前茅的省会城市、区域中心消失了,这些落伍的“旧贵 族”有西安、长春、哈尔滨、济南、南京等。而传统意义上的“中国十大城市”之一的成都、武汉、沈阳等,都出现了下滑。

  这时,广州再次成为城市晋级的领跑者。2002年,广州第一个跨入3000亿俱乐部,到2004年,已经有5 个城市跨入这一行列。同样是在2004年,苏州达到了中国非省会城市经济发展的一个高峰。

  当年,苏州全年实现GDP仅次于上海、广州、北京三大中心城市而位居全国第四;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仅次于上海 ;进出口总额突破1000亿美元大关,仅次于深圳;全部工业产值突破9000亿元,仅次于上海;实际吸引外资规模则超 过上海、深圳,居全国之首。此时,“苏州模式”成为全国学习的样板,其创造的辉煌至今无一城能超越。与此同时,曾经主 政苏州的梁保华、陈德铭、王珉的升迁,让苏州获得了“省部长摇篮”的雅号。在这方面,苏州与深圳在中国城市群落中并列 双峰。

  1995年以来的激荡十年,有一个人不能忽视,他就是王志纲。曾经做过学者、记者的王志纲,从1994年开始 从新华社下海成为独立策划人,并创建“王志纲工作室”。通过一系列的城市策划方案,王志纲对中国城市市民与城市管理者 的“启蒙”作用,成为推动中国城市发展的力量之一,其典型案例就是昆明1999年的世界园艺博览会。

  在昆明世博会之前,中国城市中持续时间最长、最具影响力的展会,是每年在广州举办的“广交会”。而从昆明世博 会开始,中国城市进入了“会展经济时代”,老省会城市同样如此,比如开封的菊花节。

  除此之外,发端于天津、在大连集大成的“经营城市”,在这10年中获得燎原之势,被中国所有城市采用。而从2 000年元旦,昆明在CCTV播出的第一个城市广告开始,中国城市又进入了“营销城市”时代。

  “经营”与“营销”,成为推动中国城市发展的持续性力量,一直到目前都在发挥作用,老省会城市也概莫能外。对 此,中国社会科学院刘彦平博士认为:“城市营销需要核心资源的支撑,老省会积淀下的文化资源就是这种核心资源之一。” 这一时期,老省会城市不约而同地开始发掘自身拥有的独特资源,比如在开封,作为河南省四大精品工程之一的“清明上河图 ”,安庆的黄梅戏艺术,都成为老省会文化品牌营销的代表作。

  在这个10年中,新锐媒体《新周刊》关于成都的特别报道——“第四城”,成为新闻媒体城市报道的又一个高峰。 其影响力,可与6年前的《经济日报》开封系列报道相媲美。直到今天,再没有任何一家媒体的城市报道,能够像这两篇报道 那样,掀起无尽的波澜。

  2004年,保定成为老省会中第一个跨进“千亿俱乐部”的城市,当年,中国有44个城市跨入这一行列。从保定 开始,老省会真正开始在城市经济角逐中崭露头脚。更重要的是,保定还进入了以京津唐为核心的城市群中。

  2005-:未完待续的故事新编

  2005年5月,一篇来自大洋彼岸的文章,把老省会城市的编年史,带入到一个新的发展时期。

  这篇触发人们敏感神经的文章,来自遥远的美国,而关注的城市,与11年前《经济日报》选择的城市一样,都是河 南的老省城——开封。这一年的5月22日,《纽约时报》评论版首次以中文标题“从开封到纽约——辉煌如过眼烟云”,发 表著名专栏作家克里斯托夫的评论文章。这篇文章引发的连锁效应,超出了大多数人的预想。

  实际上,就在2005年,开封的经济总量已经严重下滑,位居河南省辖市倒数之列,GDP只有325亿元,而同 年郑州的GDP为1335亿元。就在大家都在争论“开封怎么了?”的时候,另一个老省会城市——吉林市更是名声大震。 这就是吉林石化公司爆炸引发的松花江水污染事件。借助于各种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吉林市成为中国环境保护进程中的一个 里程碑。

  因为这次事件,国家环保总局局长被问责而引咎辞职,这一事件也成为后来中国环保风暴的开端。同时,吉林石化污 染事件,引发了对中国所有同类型重化工业城市发展模式的深刻反思。

  而就在2007年,吉林市成为第二个跨入“千亿俱乐部”的老省会城市。

  不过,与以上一个10年不同,老省会在这一时期普遍都搭上城市群建设的“快车”:开封是中原城市群与郑汴一体 化;保定是京津冀都市圈;齐齐哈尔是哈大齐工业走廊。但北部湾经济区开发中,没有了广西老省城桂林的身影,桂林由此成 为新一轮城市合纵连横中“最孤独”的老省会城市。

  2005年以来,围绕综合改革实验区的“暗战”,是中国城市在现阶段上演的最大一场戏。从上海浦东到天津滨海 ,再从成渝到武汉和长株潭,老省会没有在这一轮城市博弈中展现自己的身影。

  总体上来看,历经50多年的变迁,老省会都没有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发展光彩。相对于青岛、宁波、大连、苏州、温 州等明星城市,以及新近崛起的东莞、佛山,老省会要想真正告别忧伤,还是“路漫漫其修远”。

  不过,可以预期的是,对于这场“未完待续的大戏”,真正能够展现高潮的故事情节,不是在过去的50年,也不是 在当下,而是在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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