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加藤嘉一 在华日本留学生

　　国际先驱导报文章 今天的北京，“文明”似乎既是最为流行的词汇，也是最为引人注目的话题。理由与第29届北京奥运会密切相关。“素质”则既是中国政府对人民的寄望，也是海外人士判断当代中国人修养的窗口。对海外媒体来说，在奥运报道上，中国人的文明素质是最有“卖点”的重中之重。

　　毋庸置疑，“文明”与“素质”的定义五花八门，也比较暧昧：礼仪、态度、环境、规则、秩序、容量、意识、观念等等，众多要素都有涉及。不过无论如何，文明素质是中国人与外国人相互交流的重要桥梁。北京奥运则正在考验着中国人在这一点上的水平以及中外沟通的能力。

　　在北京感受中国人素质

　　开幕式已经结束，北京奥运也走向了正式轨道。笔者这几天亲身观察北京的城市文明以及市民素质，产生了以下几点直观的感受：

　　一、开幕式当天，包括“鸟巢”周围的秩序相对良好，没有出现特别的混乱，这应该是奥组委事前精心策划的结果，值得肯定；

　　二、承担维护城市秩序的警察素质仍有待提高。开幕式那天上午，笔者在五洲大酒店开会，下午出去时遇到了警察的阻挡，没让我出去。其实，没让我出去本身不成问题，开幕式前后，周围的安检或管制措施应该很严谨，是理所当然的。问题在于警察的态度很强硬，又不给任何理由。笔者问他应该从何处去，警察依然不给答案，还强迫说：“你去问那些志愿者，反正这出不去，你快点。”笔者在其他也地方碰到了类似的情况，值得批评；

　　三、赛场内志愿者的素质相对良好，令人感到温馨。9日下午，笔者去北京科技大学观看柔道比赛。在赛场内外为观众服务的志愿者们都很积极、认真、热情。他们主动引导观众，营造秩序，在此过程中也微笑着用英语与老外们交流。北京奥运会的顺利举办与带着责任感，默默付出努力的庞大志愿者队伍分不开，值得赞扬。

　　提高文明素质将是长远事业

　　北京奥运还要持续十几天。在这些日子里，“中国人的文明素质”如何？大家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不过，在我看来，这个话题不应该只是在全球盛典的北京奥运会中讨论，而是需要以长远眼光面对的一项事业来看待。

　　笔者从2003年以来居住在北京，应该指出的是，北京或北京人的文明素质已经有了切实的提升。在公共场所，人们比原来更主动地去排队；更加克制随地吐痰；在地铁或公交车里主动向老幼病者让座、不大声说话；在街上闯红灯的车辆或行人减少了。餐厅服务员的服务态度也许是变化最大的一点，从过去冷漠到今天的热情，应该说是一种“飞跃”。

　　不过，我们还是有必要冷静思考一下，上述改进的动机或原因究竟何在？就笔者看来，显然是为了今年“办好奥运”。政府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引导和强制的手段去告诉公民该怎么做，你必须这么做，否则将被惩罚。其结构是自上而下的金字塔模式，它的生命力必然是脆弱而短暂的。在这个意义上说，更为重要的是“后奥运”时代。

　　关键在于“怎么做”。答案其实已经很清楚，即文明素质由全社会、全民的共同参与才能实现。它需要社会、学校、家庭三个方面点点滴滴的“教育”，但教育绝对不是思想灌输，而应该是共同的探讨。对三者而言，告诉公民什么是公共意识；开设“道德课”，告诉孩子们中国传统的思想；告诉孩子们如何尊重别人，与他者和谐相处等。这种方式比强迫式的惩罚和灌输更为重要。因为，文明素质并不是政府的“垄断品”，而是需要人民共同行动的“爱护品”。新加坡资政李光耀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为了改变国人的坏习惯，花了50年的岁月。”在我看来，中国人提高文明素质或许也是真正的“百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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