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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收看NBC 转播的美国观众相比,鸟巢开幕式的现场观众听到的解说不多,连布什总统似乎也无人为他讲解。
雷默注意到,“布什总统好像一直在忙着与普京交谈,更多在为世界操心,无心欣赏演出。这是件好事,我很高兴。我宁可看到他更关心政治问题。”(当时俄格两国正在激战)
不少朋友告诉雷默,NBC 拍摄的开幕式版本比CCTV 版好很多。他看过两个版本之后,也同意朋友们的看法:“我认为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你需要作一些解说。我的很多中外朋友都去看了开幕式,但看不太懂。另外,人们对央视版的批评主要是针对导播——都是大场面,演员个人的镜头太少。美国人特别想看到一个个演员和个人表演的画面。”
雷默听到的反馈都很积极:“第一周是从我的西方朋友那里听到的,后来又从中国朋友那里——很多人在北京买到了NBC 版的DVD,都说很好。张艺谋也喜欢我们的版本,他希望让人们看到自己为之努力了四年的东西。”
雷默对NBC 奥运报道的评价是:很不错。“当然我是带有偏见的。”他笑着承认。他同时认为,有些奥运故事本身就精彩异常,例如十分罕见的菲尔普斯奇迹、刘翔退赛; “这些报道起来不难,你只要把镜头对过去就行了。收视率比NBC 的预想高多了,我认为一大原因是美国人对中国很好奇。”
菲尔普斯的“八金征程”成了NBC最受欢迎的“迷你连续剧”,女子体操和沙滩排球的热度紧随其后。当菲尔普斯夺得第8 枚金牌时,NBC 环球的CEO杰夫.扎克就坐在水立方观众席上。“20年来,我到过差不多每一次重大体育赛事的现场。这是我见过的最激动人心的一刻。”他说。
不过NBC 天天爆炒菲尔普斯和美国女子体操队这些大热门,难免会冷落其他赛事和选手。雷默的解释是:“的确。不过美国人偏爱一些项目。有些比赛竞争激烈,很适合电视报道,而水球、花样游泳之类美国人就不大爱看。”
记者没有听到《今日秀》提及在中国收视率极高的中美女排大战,但据雷默说,NBC 对这场比赛另外进行了全程转播,而且没有插播任何广告。
NBC 赚进将近1 亿美元
NBC 为报道北京奥运付出了不菲代价:以8.94 亿美元向国际奥委会购得美国独家转播权( 央视只花了1850 万美元);它还沿袭第一线播报新闻的传统,将《今日秀》和《晚间新闻》大举移师北京,并动用7 个频道转播奥运赛事,外加数字频道和一个专门网站,制作的电视、在线及手机节目长达3600 小时。
据雷默估计,NBC 此次的播报成本为近2亿美元,派出的团队将近2000人。对于负责NBC 安保的中方公司提出的6000 人团队一说,他表示:“应该没那么多。我认为两千人更为接近。”
大投入换来高收视让NBC 喜出望外,这在新媒体倍出、受众群分化严重的今天尤其难得。CEO 扎克在回纽约后表示,这次的收视率“超过了我们的最大胆梦想”,“NBC 环球从未显得如此光彩,从未感觉如此强大。”
奥运期间,《今日秀》领先对手的距离创8 年新高,《晚间新闻》则终于将一直紧跟其后的ABC 同档节目远远甩开。NBC 奥运网站吸引了5000 万不重复访客,在线观看视频1000 万小时。
赛前NBC 的奥运广告收入已达10亿美元,开幕后又新增约2500 万美元的电视广告和五六百万美元网络广告,广告主包括麦凯恩和奥巴马。据扎克向《金融时报》透露,NBC 这次的利润为1 亿美元不到(按此计算,播报成本为1 亿左右)。《连线》杂志网站的一个标题是:“NBC 一路大笑着走向银行”。有分析师评论,即使只保本NBC也很高兴,因为17 天北京奥运就是它的最好广告。
为了2010 年温哥华冬奥会和2012年伦敦夏奥会,NBC 已经签署了22 亿美元转播合同。鉴于这次NBC 的成功,迪斯尼集团的体育频道ESPN 和新闻集团的福克斯新闻台都表示,明年将参与2014 年冬奥会、2016 年夏奥会竞标;估计届时行情会大大上涨。
由于国际奥委会将转播费中的数亿美元转交美国奥委会,NBC 间接成了美国奥委会的第一大赞助商。作为国奥会最大商业伙伴,NBC 对赛程拥有很大发言权,例如这次将游泳比赛安排在早上,以便在美国的黄金时段直播(除西岸外)。而牙买加人尤塞恩.博尔特的破纪录百米跑因为在晚上10 点半举行,美国观众只能等12 小时看录像。
由于和伦敦时差只有6 小时,NBC要求将下届奥运百米跑等的时间改到午夜过后,这对选手和观众都很难说是理想时段。
今年6 月,《今日秀》一位女主播在即将赴北京作赛前报道时,还流露出畏难神情。但在8 月25 日回纽约后的第一个节目中,包括她在内的几位主持人都温情回忆起在北京的难忘经历,标题是《我们将永远拥有北京》(仿《卡萨布兰卡》经典台词:我们将永远拥有巴黎。)
雷默觉得,NBC 这次对中国的报道基本公平;“对我们所有人来说,中国是个非常复杂的国家,要进行简单的解释难度很大。我认为这就是NBC 的最大挑战。”
他的解说也不无非议。《哈泼斯》杂志网站的一篇文章称,因为亨利.基辛格与中国领导层关系密切,他的公司专为在华经商的西方公司牵线搭桥,所以雷默只讲中国的好话。
“我认为这样说很可笑。”雷默反驳道,“我想在这里的人都会同意,中国有很多很好的东西,虽然也有办事难和不好的一面。对好的、坏的方面我都应该尽量坦率说出。我认为我们在NBC 播出的东西既强调了好的一面,也强调了中国面临的挑战。基辛格和中国交往已有30 多年历史。如果不坦率说出对中国朋友的想法,我想你不会有这么长的交往历史的。”
这次雷默到现场看了不少比赛——跳水、径赛、篮排球和击剑。据他透露,基辛格也看了篮球和跳水,“他认为开幕式和北京奥运都很棒。他说,中国靠她自己努力做到的事总是令人惊奇,我认为奥运会就是一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