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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300多万网友将“国鸟”的桂冠抛给麻雀,但麻雀一定对丹顶鹤的“国家地位”构不了威胁。不仅仅因为丹顶鹤看起来比麻雀高贵、优雅,更因为丹顶鹤与麻雀的背后,站着完全不同的社会力量。选麻雀不过是带着恶作剧色彩的民间草根的话语狂欢,选丹顶鹤的则是政治、文化精英的严肃操作,在全国人大会上正式提出,受地方政府支持,有着实在的利益与文化诉求。
记者:杨猛
齐齐哈尔的全国人大代表迟夙生有点郁闷:几年前自己在十届人大会上,就提出了选丹顶鹤为国鸟的建议,但是事隔这么多年,不光国鸟评选没有尘埃落定,还越来越离谱。最近有媒体旧话重提,还引发了网友的反弹,让麻雀占据了国鸟评选榜首。
人鸟争地
迟夙生说,当时建议将丹顶鹤列这国鸟的初衷,并非为了搞单纯的国鸟评选,而主要是为了呼吁保护扎龙自然保护区的湿地环境。
位于齐齐哈尔的扎龙自然保护区是我国最大的以保护丹顶鹤等珍稀水禽及其生态系统为主的湿地类型保护区。全世界现有丹顶鹤2000余只,扎龙湿地现有400多只。
迟夙生介绍,目前保护区内有56个村屯散落分布在整个湿地,大一点的岗岛有村屯,小一点的岗岛有窝棚,其中核心区有13个村屯、5400多口人,“总体估算,大概有上万人。”
人进入了保护区,自然不会闲着,开始大搞生产。居民的经济来源主要靠吃“湿地”。灭绝式的捕捞鱼类;过度的收割苇草;岗地都被垦为农田;盖房子、修公路、架电线、跑汽车,原始的湿地景观正在被农业景观和人文景观取代。丹顶鹤生存环境首当其冲遭到威胁。
今年春节前,迟夙生和另外2名人大代表,专程到扎龙自然保护区探察丹顶鹤。发现人类活动与鹤类等珍禽栖息繁殖矛盾日益突出,特别是鹤类等大型水禽有占区营巢的习性,每个繁殖鹤的领地要1.5平方公里左右,需要足够大的生存空间。在湿地中的岗岛上开垦农田,建房定居,对鸟类驱赶效应十分明显,出现人鸟争地、人鸟争食的局面。
当地人告诉迟夙生,在夏天丹顶鹤产蛋季节,很多人把丹顶鹤产的蛋拾回去,腌在咸菜缸里。“现在有个统计,每年飞到扎龙100只鸟,但是同时有110只鸟飞走。”迟夙生说。几万人生活于此,完全打破了丹顶鹤生活的平静。
国鸟利益考量
在十一届全国人大会上,迟夙生再次建议把丹顶鹤列为国鸟,她希望有关部门在关注国鸟评选的同时,更关注湿地保护。她建议,最好的办法是,实施核心区移民,把村庄变鸟岛。 这个提案还引起了当地的重视。齐齐哈尔的市长刘刚今年在两会期间接受采访时就曾经表示,齐齐哈尔为有丹顶鹤感到自豪,正积极推动申报国鸟。
“齐齐哈尔人对于丹顶鹤有很深的感情。”迟夙生说,一旦看过真正的丹顶鹤,就会被它优雅的姿态吸引。她自己就收藏了很多丹顶鹤的照片。丹顶鹤一般多雌雄两只一块生活,组成稳定的家庭。其中一只如果死亡,另一只就守着死亡的这只不吃不喝,从习性上非常符合中国传统的家庭观念,也能够反映中华民族的精神风貌,因而丹顶鹤也有足够的资格当选国鸟这个称号。
而中科院动物所的孙悦华认为,从科学角度看,最适宜的应该还是红腹锦鸡。
她认为,中国国鸟的评选,重要的一个标准,应该是我国特有或主要分布在我国境内的珍稀鸟类。丹顶鹤是候鸟,不单属于中国,在日本、朝鲜和俄罗斯等国也有分布。而红腹锦鸡是中国特有的,而且分布广泛,在十多个省市都能找到踪影。如果从文化历史的角度来看,红腹锦鸡也不逊色于丹顶鹤,“金鸡报喜”的金鸡就是红腹锦鸡。同时,我国的版图就像一只跃然纸上的大公鸡,而中国是世界上雉鸡类鸟类最丰富的国家,以雉鸡类鸟作为国鸟,与之相应。
最终,谁将成为国鸟,还是未知数。
新浪网“国鸟”评选
1 丹顶鹤 21486票 30.15%
2 朱鹮 16983票 23.83%
3 喜鹊 11415票 16.02%
4 鸳鸯 10201票 14.31%
5 绿孔雀 4212票 5.91%
6 麻雀 3328票 4.67%
7 红腹锦鸡 2445票 3.43%
8 画眉 1192票 1.67%
天涯社区“国鸟”评选
1 麻雀 5306票 40.8%
2 喜鹊 2127票 16.4%
3 丹顶鹤 1065票 8.2%
4 鸳鸯 1049票 8.1%
5 朱鹮 934票 7.2%
6 孔雀 658票 5.1%
7 红腹锦鸡 623票 4.8%
8 画眉 537票 4.1%
9 山鸡 521票 4.0%
10 白鹇 176票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