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周斌通讯员刘凤山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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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粟裕大将是我国著名战略家、军事家、革命家，1948年，他亲自指挥了解放开封的战役。今年10月24日，开封将迎来解放60周年的纪念日。在纪念日来临之际，记者走访了粟裕的贴身警卫员、曾参加解放开封战役的功臣管荣鹤和当年同他一起参加那场战役的战友们。

　　69岁的郑州老人忆当年

　　改名马长江纪念过长江

　　□首席记者路红实习生王玮皓文首席记者闫化庄图

　　“今天是郑州解放60周年纪念日，我的名字就是60年前解放军给我改的！”昨天，在亚星盛世家园，69岁的马长江老人回忆起60年前郑州解放的那一幕，激动不已。

　　解放军帮我改名马长江

　　马长江老人说，他原名叫马长山，老家是东北的。爷爷那一辈在日本人占领东北时逃难来到了郑州。

　　“郑州是10月22日解放的。”老人回忆说，郑州解放的那些日子，大街小巷贴满了欢庆的标语。解放军排着整齐的队伍，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入市区。马路两旁站满了欢迎的群众，大家争着给他们扛背包，送水、送吃的，激动地喊着口号。“就和电影一样。”马长江老人说。

　　当时德化街是市中心，也是最繁华的街道。就在这里，马长山遇到了意外。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躺着了。”老人说，他事后得知，解放军队伍中一匹战马突然受惊，他被踢中头部后昏倒在地，在医院昏迷了2天。

　　来看望他的军人带着鸡蛋、点心，一个个和蔼可亲。他们中间有南下部队的一位师长。“当时那位师长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叫马长山。”老人回忆道，那位师长说：“我们马上就要南下，打过长江去了。你和我们部队有缘，又赶上我们过江，不如改名叫马长江，纪念这个重大事件吧。”

　　“征得父母同意，我就改名叫马长江了。”老人自豪地说。

　　60年日子越过越红火

　　“我经常给别人讲我名字的故事，也经常感慨郑州60年来的变化。”老人说，1956年他参加了工作，在纺织厅下属企业当了一名工人。改革开放后，下海经商，成了较早富起来的一批人。

　　“这些年，生活更是越过越好了。”马长江说，郑州发展日新月异，老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了。“我已经退休享了清福，还买了新房子。两个女儿都已经成家立业，也都靠着自己的劳动买车买房了。这好日子，以前谁敢想呢？”老人笑得格外爽朗。Ｆ

　　他，护送粟裕冒险入城查敌情

　　管荣鹤：1928年出生在山东省沂蒙山区五莲县一个穷苦农民家庭。他15岁就担任儿童团团长。17岁光荣入党，不久参军被直接分配到第三野战军军部特务团，在陈毅、粟裕、谭震林、陈士榘、张震、唐亮身边的警卫排任班长，后为粟裕将军的贴身警卫员。1958年，管荣鹤转业到开封，1986年离休。

　　管荣鹤老人和老伴如今住在开封包公湖畔的一个居民小区里，安度晚年。虽然今年已81岁高龄，但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仍能令人感受到经历戎马生涯特有的革命军人气质。

　　1948年，人民解放军主力华东野战军在中原野战军的配合下，在河南省开封、睢县、杞县地区对国民党军发动了大规模攻城打援的战略反攻，即豫东战役。开封之战是豫东战役的第一阶段。

　　当年6月，管荣鹤跟随时任华东野战军代司令员兼代政委的粟裕和参谋长陈士榘、副参谋长张震，从山东沂蒙山区转战中原，来到开封城东南郊，在禹王台东边的一个村庄安营扎寨。粟裕坐镇指挥解放开封，6月17日凌晨，解放军兵临开封城下。18日晚11时，解放军以开封小南门和宋门为突破口对开封展开总攻。

　　“在部队进攻开封城的第三天晚上，粟裕司令员为减小行动目标，不乘车、不骑马，只带着参谋和我们警卫班的战士隐蔽进城，到前线指挥部查看敌情。”管荣鹤令3名战士突前，3名战士在后边跟随，勇敢地护送粟司令从我军已攻占的宋门进城。

　　粟裕和其他指挥员登上城内制高点——教堂钟楼，观察龙亭敌情，研究既能解决敌人又能保护古迹的作战方案。炮兵指挥员提出把炮火推进到前沿近距离射击的方案。该方案虽然炮兵有生命危险，但可保证准确命中敌军堡垒工事，不让龙亭受破坏。粟裕批准了这个方案。当夜，管荣鹤和战友们护卫着粟裕将军又安全地回到了城外宿营地。

　　第二天傍晚，攻占龙亭的战斗打响了。管荣鹤日夜守卫在粟裕的身边，亲耳聆听到前线指挥部陈士榘将军的报告，亲眼看到粟裕胸有成竹、沉着冷静、果断指挥的大将风范。

　　经过一夜的激烈战斗，解放军迅速拿下龙亭，击毙敌师长，活捉敌旅长，并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6月22日上午，开封胜利解放。国民党急调重兵向开封攻击前进。6月26日，粟裕令华东野战军三纵、八纵主动撤出开封，伺机歼灭大批敌人，最终赢得豫东战役的全面胜利。当年10月，已经穷途末路的国民党政府行政机构和军队自己撤出了开封，逃往徐州。10月24日，开封城宣告第二次解放。

　　在解放开封战役中，管荣鹤在确保首长安全的同时，还抢救重伤员4名、护送新入伍的大学生13名，为此他荣立了三等战功。之后，管荣鹤又跟随陈毅、粟裕等首长参加了豫东、淮海、渡江和解放南京、上海战役。

　　现在，他和老伴资助两名贫困学生上学，带头为开封城门、龙亭修复捐款献爱心。四川汶川大地震，他带头捐款2000元。

　　2005年秋，粟裕大将的次子郑涛（参军时为了不让他人知道是将军的儿子，粟裕专为其改名）来开封时，专程到管荣鹤家探望他。

　　他，在敌枪的扫射下爬上城墙

　　高英立：今年81岁，1945年入伍，先后参加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在解放开封的战斗中，他是攻城的突击队员，在战斗中英勇负伤。如今，高英立老人和老伴在开封过着简朴的生活。

　　“当时我在华野八纵队，是陈毅的部下。那时天很热，部队在开封县黄河大堤上露天宿营。”高英立说，攻城前夕，部队首长进行战前动员，要求每个战士都写保证书：“我要勇敢杀敌，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了，就给我的家人送个信。”

　　大南门、小南门、宋门是解放开封战役的攻城重点。“我们头一天晚上先清扫外围。外围没有敌人的正规军，都是还乡团，装备也不好，很快就扫清了障碍。第二天晚上开始攻城。第一道防线是护城河，河里都是铁丝网，密密麻麻的。战士们用炸药包把护城河上的桥炸开，后续部队才能靠近城墙。战士们扛着梯子，架在城墙上往上爬。”

　　“爬的时候，敌人的机枪一直在扫射。前边的战士倒下了，后边的人又跟上来。我是突击队员，什么也不考虑，只是一个劲儿往上冲。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我们终于爬上城墙。敌人用麻袋把城门堵死了，城门打不开，战士们就把城墙一侧炸开个大窟窿，大部队进了城。”

　　解放军进城后，最困难的是打巷战。“敌人把老百姓家的房子都打通了，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冷不丁就会有子弹打过来。有的国民党士兵脱掉军装扮成群众，老百姓就悄悄告诉我们：这个是国民党的兵。我们对地形不熟，老百姓就给我们指路，说哪个地方好走，哪个地方好隐蔽。”

　　“从宋门到人民会场，我们一步步推进，国民党的部队一步步后退。攻打到鼓楼街的时候是晚上八九点，身边的炸弹爆炸，一个弹片飞落在我头上，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高英立发现自己躺在鄢陵的部队医院里。“没啥，都是小伤。你看我身上，胳膊、两个膝盖、屁股、腿都有伤疤。我休息一个多月，又回到前线。”

　　如今，他平日里就爱读一些军事传记和杂志。“我现在啥也不干了，还拿着退休金，还能接济一下下岗的孩子。想想那些十八九岁就牺牲的战友们，我知足了……”老人的笑声依旧透着军人的爽朗。

　　他，16岁就成前线的重机枪手

　　栾瑞森：解放开封那年16岁，在华东野战军3纵9师27团1营机枪连，是一名刚入伍的重机枪手。1956年，栾瑞森从部队转业到开封。他放下了枪杆，又握起了笔杆，先在杞县教育局工作，后到开封地区工作，最后在开封医药局当宣传科科长，一直到1992年离休。

　　“解放开封那年，我刚16岁，也是那年参加了解放军。76岁的栾瑞森像是又回到了60年前。

　　“我所在的机枪连共有9个班，每个班有一挺英国制造的马克沁重机枪。这些重机枪都是从国民党部队手里缴获的，每分钟能打出250发子弹。在当时我军部队里，这是除火炮外威力最强大的武器。”

　　“步兵用炸药将宋门炸开一个缺口，冲进城内。我们机枪连战士紧跟着步兵也冲进城内。”解放军进城后，敌人凭借碉堡等工事进行顽抗，每前进一步都有人牺牲。“我们刚进宋门，就有一发炮弹飞过来，在七八米远的地方炸开。一名战友赶快把我摁倒，我才躲过一劫。”

　　栾瑞森和战友们向西攻击前进，来到惠济河边，桥已被敌人拆掉，两边都是开阔地。面对敌人封锁，栾瑞森和战友们勇敢地往前冲。在自由路中段，他们遇到了敌人的负隅顽抗。一个碉堡里的两挺机枪疯狂地喷着火舌。“我们在路南一个商店内找个掩体，架上机枪，向碉堡里的敌人还击，最后将这个碉堡里的敌人消灭。”

　　进军速度加快了，栾瑞森和战友们攻入国民党的河南省政府，然而这里的敌人已经跑光了。最后，他们攻到龙亭附近。龙亭是敌人最后的盘踞地，守城敌军的指挥部就设在这里。龙亭周围全是开阔地，想拿下龙亭也是很不容易的。但同时龙亭又是文物古迹，不能采取强攻的办法。

　　“师首长说，龙亭好比是个金碗，敌人好比是金碗下的老鼠，我们既要消灭老鼠又不能破坏金碗。保护好龙亭不受战火的破坏很重要。”6月21日拂晓，解放军利用夜色，从龙亭大殿的东侧攻上，将敌人全部消灭。

　　马长江享受着现在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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