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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矿难之后真假记者排队领“封口费”

  “咔嚓咔嚓”两响,迅即跑到楼道里,又是“咔嚓咔嚓咔嚓”三响,未等保安缓过神来,又是一顿连拍……随即冲出大门,驾车飞奔离去。

  这是42岁的记者戴骁军,9月25日在山西霍宝干河煤矿的一次拍摄,仅历时19分钟,却留下了中国新闻界耻辱的一幕:一场矿难发生后,真假记者争先恐后地赶到出事煤矿———不是为了采访,而是去领取煤矿发放的“封口费”。

  25日,山西省扫黄打非办公室主任马爱民透露,中央有关部门调查组已经抵达山西调查“封口费”之事。

  董事长证实“封口费”

  戴骁军是西部时报驻山西记者。事情缘起是,当时他接到干河煤矿矿工举报,41岁的矿工吉新红在矿内闷死,9月22日下葬。事故发生后,煤矿未向上级报告,反而为闻风而来的各地的所谓“记者”发放“封口费”,多则上万元,少则几千元。

  事发当时,干河煤矿隐瞒矿工死亡而遭网友曝光之事,已经流传到矿工群体中。几名矿工证实,9月20日,一名正在作业的洪洞县工友确因煤矿坍塌窒息而亡。

  10月26日,霍州煤电集团董事长杨根贵接受采访时说,直到9月底,集团公司才接到了干河煤矿的事故报告,对于这起事故,安监部门已经介入调查。

  杨根贵还向记者证实了“封口费”的事,“刚开始有这种情况,后来我们严肃处理,没人来了。”杨根贵说,事故处理工作根据集团公司1月6日安全会议上出台的有关规定“对号”,另外已要求矿长李天智写出书面检查,并罚款8000元。

  矿方说“大约有四五十人”

  与杨根贵董事长的坦率相比,矿方的态度耐人寻味。10月26日,记者来到煤矿的六层办公大楼,由于当天是周日,绝大多数办公室都上了锁。一间虚掩的办公室内,六七名工作人员在开会,记者推门而入,他们却对任何事情都表示“不知道”。

  记者随后离开煤矿,不久记者意外接到了自称该矿“董事会秘书李国良”打来的电话。“听说你们前一段时间出了点事儿,很多记者去‘敲诈’?”对于这一问题,李国良在电话那端解释:“不算敲诈。来的媒体多而已。”

  究竟去了多少记者?李国良回答:“大约有四五十人吧。”这一数字,少于戴骁军当天目测的100多人的规模。

  干河煤矿门口总有一些出租汽车在等活,据司机回忆,出事后的四五天内,来了不少记者“领封口费”。一名司机还多次强调并点出了两家电视台的名字。这两家电视台总部分别位于北京和香港,均在世界上具有一定影响。 (中国青年报)

  “封口费”事件曝光内幕

  良知记者与无良“记者”的较量

  9月25日傍晚,网名为“天马行空”的戴骁军与网名为“直播山西”的同行驱车前往霍宝干河煤矿。眼前的一幕让在新闻行业干了20年的戴骁军叹为观止:

  十多间办公室,坐着一群群正在闲聊的“记者”,过道上挤满了排队的人。 另一间办公室便是“封口费”发放现场,“众人排队,一人点钱”。 这位新闻老兵在三层楼梯口把相机从包中取出,18时48分,他来到一间六七人围着登记的办公室,“咔嚓咔嚓”连拍两张照片,就迅速退到过道,对着排队的人群又是咔嚓几声连拍三张。 仅用一分钟时间,他就跑到办公楼大厅进门登记处,一只手抓到桌子上的“山西霍宝干河煤矿有限公司办公楼来客登记薄”猛翻,另一只手握住相机猛摁快门,还未等一旁的保安缓过神来,四张登记名册已然变成了图片证据。

  煤矿办公大楼前,泊满了各路“记者”的汽车。戴骁军先是叮嘱“直播山西”发动汽车,自己则在几十秒钟之内提着相机飞奔至停车位,对着几辆标志显著的汽车一阵狂拍,就一会儿他又拍下了5张照片。

  上公路后,他俩先绕道几十公里乡村道路后,然后上高速飞奔太原。返回省城,两人赶紧整理稿件。现场这么多“记者”,戴骁军一个都不认识。他仔细查看照片上的登记表,39家登记来访的媒体大部分是经济类、科技信息类报刊社,以及法律、安全、财富类周刊,还有一些闻所未闻的媒体。

  9月27日晚上,戴在“直播客”实名注册,当晚23时59分把一张图片与一篇文字稿发至网络。很快,“点击率达2000次,留言150多次。” 国庆长假期间,这个实名发帖者不断被要求追加照片,但没过几天,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直播客”在未通知他的情况下,自行删除帖子。

  此后,转载这些作品的网站,打不开网页的越来越多,戴骁军不断地在网络上发言表白内心矛盾:“在矿难发生后,是抵挡不住利诱,违背良心去排队领取‘封口费’,还是继续深入调查取证,冒着生命危险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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