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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29岁的贺芳晚上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录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的网站。“看看大家都在提什么意见,毕竟这是关系到老百姓的大事情。”贺芳说的是10月14日国家发改委网站发布了《关于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的意见(征求意见稿)》的事儿,而到11月14日该文件就将结束公开征求意见。
让贺芳感到欣喜的是,在该《征求意见稿》中明确提出,到2020年,覆盖城乡居民的基本医疗卫生制度基本建立;普遍建立比较完善的公共卫生服务体系和医疗服务体系,比较健全的医疗保障体系,比较规范的药品供应保障体系,比较科学的医疗卫生机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形成多元办医格局,人人享有基本医疗卫生服务,基本适应人民群众多层次的医疗卫生需求。
对于医疗改革,贺芳有着无限的期待。而回望过去的30年,贺芳的上一辈对于“看病”,对于医疗又有哪些不一样的经历呢?
80年代初
拿着三联单
就像“圣旨”一样
见证人:董文萍
1980年的初春,北京还十分寒冷,风刮在脸上还有点疼。但是董文萍顾不得这些,她卖力地蹬着自行车,心里面想着要尽快从大郊亭蹬到同仁医院去,因为自行车的后座上是她的三女儿,在家摔破了膝盖。
“厂子有一个卫生室,就给简单包扎了一下,我觉得还应该去合同医院拍个片儿,看看有没有骨折了。好说歹说,人家卫生室才给了三联单,要不50%的药费报不了啊。”董文萍回忆起当初,那些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董文萍今年64岁,退休之前一直在北京东四环边上一个化工厂工作。像董文萍一样,许多年长的人对于上世纪80年代看病的记忆就是“三联单”,好多人都说那就是“圣旨”,“看病基本上都是单位全包了,医生只要看三联单上的编号,就知道你是哪个单位的了,个人是全报销,子女报销50%。”
像“圣旨”一样的三联单其实就是三页薄薄的白纸,上面有个人的信息和单位编号等。但就是因为三联单带来的“全报销”让董文萍记忆十分深刻,同时也有一些别的让董文萍不能忘怀——
“那个时候连B超都没有听说过,医生最常用的就是拍个X光片,你看现在核磁共振什么的都有了。”
“药那个时候也特别少,特别单一,消炎药也就青霉素、链霉素什么的,不像现在品种那么多,可选择的余地大多了。”
“那个时候我们厂子卫生室里面还有一两个赤脚医生,都是背着个小药箱,边干边学的那种,现在想起来让他们看病还稍微有一点点后怕。”
“那个时候有急救的事情,就叫厂子里面备着的急救车,万一本厂的急救车不在了,还能叫邻厂的急救车,不像现在可以直接拨打120……”
董文萍的思绪像流水一样缓缓前行,她不住地感慨过往的那些,也不住地感慨现在的一切:“30年过去了,什么都在前进,看病也越来越方便了。”诚如董文萍所言,如今的医院增加了各类先进的诊疗手段、化验方法、手术器械等。许多专科医院,诸如耳鼻喉、眼科、齿科、呼吸系统、脑科、中医、整形等特色医院纷纷涌现。
90年代初
术前收了“点刀费”
术后退回
见证人:张之春
用“90年代”和“看病”这两个关键词搜索,就会出现一个上个世纪90年代医疗的流行词——“送红包”。在许多人的记忆中,上世纪90年代给医生“送红包(点刀费)”的现象极其普遍。
1992年,张之春的弟弟需要做胆囊摘除手术。在弟弟做手术之前,张之春已经用信封封好了两个“红包”。根据他之前从其他患者打听到的经验,一个信封里装了600元,送给主刀医生;一个信封里则是300元,送给麻醉师。“钱都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崭新的。”
张之春记得,他当时把医生和麻醉师叫到了更衣室,“我就说我们是工薪家庭,没有多少钱,这么点意思,还请笑纳。”随后,主刀医生和麻醉师都将信封装了起来。
但是让张之春没有想到的是,在手术结束之后,那名主刀医生又将他叫了过去,还给他两个信封,“就是我手术之前给他们的,太让我意外了。”后来那名主刀医生解释说:“当时拿了你的信封,是为了让你心安。”
其实,对于“送红包”的记忆不少人都有,但是也有不少医生称,这种现象往往是一些病人家属的误区,一位医生在其博客上回忆上世纪90年代有这么一段话——“病人往往有这样的观点,以为不送医生红包,医生就不会认真看病,其实,这是误解。真正的病人,不送红包,医生也会认真看病的,医生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张之春也关注着新医改的进程。他希望医患关系以后会更加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