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评论认为“在她的散文中能看到当下中国人痛切的生活经验和内心体验”
![]() |
东莞文学院签约作家
塞壬作品《转身》
获“人民文学奖”
评论认为“在她的散文中能看到当下中国人痛切
的生活经验和内心体验”
本报讯(记者/谭志红)11月7日,2008年度“茅台杯”人民文学奖将进行颁奖,东莞作家塞壬将以其长篇散文《转身》登上领奖台,成为继郑小琼后,东莞又一位获得“人民文学奖”的作家。《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说,塞壬是近两年来散文界非常突出的新作者,“在她的散文中,能看到当下中国人痛切的生活经验和内心体验”。
作品带着生活的温度和粗糙
据介绍,今年34岁的塞壬原名黄红艳,原为湖北大冶钢铁厂职工,系东莞文学院的签约作家。近年来,塞壬的散文作品频频见诸于《人民文学》、《天涯》、《散文》等文学期刊。在去年东莞首届“荷花文学奖”评选中,塞壬获得了散文奖。李敬泽昨日向记者证实了塞壬获得2008年度“茅台杯”人民文学奖一事,称塞壬获奖作品是长达8000字的散文《转身》。
东莞市群众艺术馆文艺创作部副主任、东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方舟说,塞壬是近年才冒出来的作家。两年前,方舟在《天涯》上看到塞壬的一篇散文,写的是东莞的事情,尖锐且有强烈的批判感,并融入了个人的体验和细腻的生活细节。
“一些词只与时代有关,如下岗、分流、算断等,当那个时代过去,它们也就死了。”塞壬在《转身》中这样记录过去的10年。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谢有顺评价说,塞壬的散文和郑小琼的诗歌一样,有疼痛感和真实感,有作者切身的生活体验。
据悉,1998年塞壬从湖北大冶钢铁厂下岗后,南下深圳、东莞,先后从事编辑、业务代表等多种职业,经历过许多苦难。例如在街头,她遭遇了5次抢劫;在工作过的一家公司,她的策划被主管卖给了另一家公司。塞壬将这些年的艰辛,都凝结成了文字。方舟将这种活生生的体验,称为“原散文”或者“原生态散文”。
2007年下半年,塞壬将散文《转身》投给《人民文学》,得到李敬泽的大力赞赏。李敬泽说,塞壬是近两年来散文界非常突出的新作者,她的散文不是吟风弄月,而是带着生活的温度和粗糙。
“在她的散文中,能看到当下中国人痛切的生活经验和内心体验。”李敬泽对塞壬给予高度评价:“塞壬的文章是破碎的、断裂的甚至是突兀的,但是这种感觉来自经验和内心。”
《人民文学》关注来自第一线活生生的现场
谢有顺也表示,郑小琼与塞壬能问鼎“人民文学奖”,也与《人民文学》的转向有关。近年来,《人民文学》在李敬泽的主持下,开始关注来自第一线活生生的现场,逐步改变了文学写作多年来流于书面、很多作家闭门造车的习惯。“人民文学奖”关注东莞作家,是一种很好的引导。
李敬泽认同这种说法,他认为从生活的深处、不为人知的角落、嘈杂的人群中走出来的作家,应该是文学中真正的创造性力量。从去年的郑小琼到今年的塞壬,“人民文学奖”给予了深切和热烈的关注,就是基于这样的考虑。
“2007年中国散文界收获的两颗钻石”
“人民文学奖”是文学界的大奖。去年,郑小琼以散文《铁·塑料厂》获此大奖,而今年塞壬又将登上那个万众瞩目的领奖台。方舟说,塞壬和郑小琼是很好的朋友,两人的作品一开始就发表在很有影响的刊物上,起点很高。
谢有顺说,郑小琼和塞壬的作品既有切身的体验,也有较好的文学形式。她们的作品中体现了创新的意识,例如郑小琼的诗歌直抒胸臆,这本来在诗歌中是犯忌的,但她能用细节和独特的语言进行节制。
谢有顺还认为,郑小琼和塞壬的作品不是就事论事,背后的精神空间很广阔。
在2007年9月27日“《人民文学》中国散文论坛”上,有专家说,塞壬、郑小琼是2007年中国散文界收获的两颗钻石。
李敬泽认为,在我们这个时代,如何把内心的东西用语言说出来,依然是个很大的问题,而郑小琼和塞壬的散文艺术表达独特而有力。
东莞有一支很有前途的作家群
实际上在郑小琼和塞壬之前,东莞近年来已有部分作家在文坛露面,先后获得“庄重文文学奖”等奖项。方舟认为,东莞流动着很多有实力的作家,让人很吃惊。
谢有顺说,东莞活跃着一批不错的作家,如郑小琼、塞壬、王虹虹、穆肃等,他们的作品很有特点和竞争力,可以放在全国评判。
李敬泽表示,东莞有一支很强很有前途的作家群,他们对艺术、写作和文学有赤诚的信念,有这样一群生机勃勃的作者,是一个城市的幸运。
从东莞作家扬名的背后,谢有顺看到了东莞的文化氛围所创造的文学语境。谢有顺是首届“荷花文学奖”的评委,曾多次到东莞主持“文化周末大讲坛”,他认为东莞比较自觉地把自己放到全国性的文化背景中,举办一些比较有高度的事情,例如让“十月文学奖”落户长安。
附:
《转身》摘录
“1998年,当那个大事件将要来临之时,我相信有太多人完成了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转身。不论是选择离开或者留下,他们都不同程度地做过强烈的挣扎,大事件让人们在瞬间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对钢厂的感情,对自身技术以及对劳动本身的深厚感情。”
“我时常试图去触摸我的1998,但总是忍不住要发抖,一种既明亮又隐秘、既悲亢又忧伤的情绪一下子攫住我,原本就要抓住的感觉一下子就滑脱了去,而后的内心就空荡荡的。那国有企业固有的意识形态、那庞大的生产链及有形和无形的机器,全部的声音是一个声音,全部的形态是一个形态,它们变成了一种回响,在我头顶隆隆而过———不,它们是从我身上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