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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0月30日09:00  北京日报

  

身高
插图/周兵

  福建省漳州市长泰县陈巷镇戴乾小学 戴兰香

  女儿出生了,我给她买了一个婴儿游泳池。

  朋友见到了,连声称赞道:“游泳好啊,游泳可以长高。”

  我轻轻一笑,随意答道:“女孩子高好吗?”

  朋友毫不犹豫地答曰:“当然好啦,高挑是每个女孩的梦想啊。”

  我又笑了笑,思绪却一下子被她的话拉到了那个我还没有出生的年代,那是一个关于我母亲的故事。

  母亲身高一米六六,在她的同龄人中算是很高的了。然而,就在她那风华正茂的少女时期,这样的身高不但没有成为她炫耀的资本,反而成为一种挥之不去的烦恼。她告诉我,那个时候,每逢端午节,她都会拿着尺子丈量自己的身高。因为乡下有一种迷信的讲法,说是只要在端午那天量自己的身高,那就不会再长高了。

  我问:“有效吗?”

  母亲笑言,如果有效的话,她至于直到今天还被人叫“高姨”吗?但那个时候,她可是屡败屡战,不放过每一个端午,心中总期待着奇迹的出现,好一个锲而不舍。

  “高不好吗?”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不禁问道。

  “那个时候当然不好。”母亲毫不犹豫地答道,“高就意味着做衣服要多用布。你知道那个时候布有多珍贵吗?珍贵得不是说你有钱就能买到的,那得要分配的布票,何况我们家那时基本没有钱。你外婆把仅有的碎布拼合起来给孩子们做衣服,她自己穿什么你知道吗?穿的是用破蚊帐染黑做的衣服,那能穿吗?可那时很多人都这样,有什么办法呢?所以,你说,高好吗?当然不好,那时候长得高是要被人嘲笑的!就算别人不笑你,你也会觉得没办法原谅自己!当然,现在时代不同了……”

  这样的故事让我震惊与心酸,试问今天在蜜糖罐里长大的、天天嚷着要增高的女孩们,有谁会想到数十年前的女孩千方百计地让自己不再长高,只是为了能节省一点做衣服的布?

  改革开放30年,在历史的长河中转瞬即逝,但给中国带来的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你是我母亲的同龄人,请放心地擦干那瞬间追忆给您带来的酸楚的泪光,因为那样的历史不会再来了,我们正朝着更幸福的生活奔去;如果你是我的同龄人,请在感触之余让目光更坚定,还记得我们小学作文上那必写的话吗:感谢祖国,感谢党,或许你现在才更深刻地体会了其中的情感;如果你是八零后、九零后,也请放心,你们不需要在端午节丈量身高了,因为幸福的身高是不需要丈量的。

  但幸福是可以丈量的,回头看看历史,找一找你心中的那把尺。RJ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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