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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6月23日,日本枥木县,一位日本警察在盘查来自中国乐山沐川县的研修生罗成时,开枪将其打死,日本警方认为警察开枪属于正当防卫。去年8月,罗成的妻子张琴正式递交诉状,要求日本枥木县警察署赔偿5006万日元(折合人民币300.36万元)。昨日,张琴在哥哥的陪同下来到成都,和义务为其提供法律援助的成都大轰炸对日民间索赔团日本律师一濑敬一郎碰面。这起备受关注的索赔案已经开过6次庭,下月,张琴将赶赴日本出庭陈述。据悉,该案有望在明年夏天作出一审判决。
本报记者 赵倩 实习生 李杨 为您报道
赴日打工 倒在日本警察枪下
“他走了两年多了,到现在我也不相信老公会袭警。”38岁的张琴面容憔悴,罗成去世2年来,她一个人拉扯2个孩子,靠家里的几亩地和丈夫之前留下的存款艰难维持生活。对于日本方面一直坚持的警察开枪是正当防卫的说法,张琴只有三个字“不相信”。
张琴介绍,罗成和她都是乐山市沐川县凤村乡龙宝村人。2004年,由四川一家公司召到日本当研修生,打工赚钱。罗成到处借钱,交给了公司3万余元的手续费和日语培训费后,来到日本岐阜县,在建筑工地打工。但在日本每个月的收入不到7万日元,比当地的缝纫工工资还低。而如果单独在外打工,每月却可以赚到约30万日元。
为了能早日还清家里的欠债,2006年,罗成和同乡张学华一道偷偷跑去“打黑工”。据张学华回国后告诉张琴,2006年6月23日,他们在找工作时与警察“狭路相逢”。因为害怕,他们分头逃跑,警察拿着枪追罗成。再以后,罗成被警察一枪打中腹部,流血过多而死。
此前,日本警方称,追捕中,罗成和警察扭打,还曾抱住警察腰部,想要夺枪,之后更拿着一根竹竿和警察对峙。警察在发出口头警告后,才在距离其1.5米的距离打中罗成腹部的。而对于日本警方的说法,张琴显得十分激动,她说,罗成忠厚老实,对法律特别感兴趣,看了不少有关法律的书籍;而且罗成是党员,还曾在海军部门服役,退伍后,在他们龙宝村被选为了村支书。“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去打警察。”张琴说,丈夫去世一周她才得到消息,而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丈夫袭警”。
家属索赔 并要求公开道歉
去年8月,张琴四处举债,在哥哥的陪同下奔赴日本火化冰冻了一年的丈夫遗体。在日本律师一濑敬一郎的援助下,同是重庆大轰炸对日民间索赔案的日本律师鬼束忠则等律师没收代理费,帮助张琴状告日本警方,向日本宇都宫地方裁判所正式递交诉状,总共索赔5006万日元,并要求日本警方就罗成被杀事件,公开向死者家属赔礼道歉。
“我相信日本的法律是公正的,我要丈夫死得清白,这比赔偿更重要。”张琴眼含泪光。目前,此案已进入诉讼程序,法院已开过6次庭。12月11日的第8次庭审中,张琴将以原告的身份出庭陈述。她说,自己希望与打死丈夫的警察当面对质,希望澄清丈夫“袭警”的真相,并希望警方公开向她道歉。
律师质疑 为何不对空鸣枪示警
一濑敬一郎告诉记者,此前,宇都宫地方检察院曾就警察打死罗成一案,向法院提起刑事诉讼。但法院最终驳回了起诉,认定开枪警察属于正当防卫,不追究其刑事责任。“但这并不影响民事方面的索赔。”
一濑敬一郎说,在罗成一案,此前警方在庭审答辩时一直强调“正当防卫”,认定开枪无过错。但证据显示警察距离罗成1.5米开枪射击,而在开枪之前,警察并没有朝天开枪予以警告,而是直接射击。“当时,即使按警方的说法罗成手中持有竹竿,也不可能威胁到警察的生命。警察即便是为了自我防卫,也明显超出限度。在日本,警察在盘问可疑人士时,一般很少开枪。而这起案件,警察开枪打死罗成,有损日本国家形象,对中国人而言也并不公平。”
据悉,12月9日的开庭,将是这起索赔案件最后一次开庭,明年夏天,一审判决结果有可能就将出来。“我们希望帮助张琴获得理所当然的赔偿,当然更希望日本警方公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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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相关媒体报道,2006年6月23日下午5时许,日本枥木县鹿沼警察署巡警在巡逻时,发现两名中国男子形迹可疑。在警察上前询问时一男子逃跑、反抗、并欲夺警枪,警察开枪击中其腹部,此人送往医院后不久不治身亡,另一人被警方逮捕。
事发后,中国外交部提出严正交涉。当晚,中国驻日使馆一方面向外交部报告,一方面立即向枥木县警方交涉,要求对方向中国大使馆通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