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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李慧鑫
10月18日上午,“多情的玫瑰——邓丽君经典歌曲情景演唱会”选秀活动在呼和浩特举行,引起了众多歌迷的关注。
邓丽君在上个世纪70年代末,在新与旧的冲突矛盾中,她那温婉而柔美的声音,引发了无数年轻人的狂热追逐。在一个特定时空中,让两个异面轨迹交汇在一起,于是她成为那个年代一个带有变革色彩的符号、一道许许多多人喜爱的独特佳肴。
难舍的“靡靡之音”
上世纪70年代末,在粉碎“四人帮”后,乐坛上虽然恢复了抒情歌曲,但只是五六十年代的歌曲,比如《九九艳阳天》、《我的祖国》,已经难以满足人们的音乐追求。正当人们对生活有所期待,有所憧憬时,邓丽君带来了完全不同的歌曲概念。
时空回到了1981年的呼和浩特,“一个晴朗的下午,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歌声,那么柔、那么甜,街上的人都停住了脚步,四处寻找着传来的声音,所有人都在问,这是谁的歌?真好听。后来,这歌声迅速传遍了呼和浩特的大街小巷。”从事音乐教育工作近30年的刘桂杰谈起邓丽君时,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代,充满激情,有着讲不完的故事。
“我那时正在上大学,听着她的歌声从‘板砖’(板砖即当时的三洋牌单卡录音机,因形状大小像一块砖头,故被称之为‘板砖’)里面潺潺流出,如痴如醉。当时追逐邓丽君的疯狂热潮绝不亚于现在的粉丝,大家都在拼命地复制,几乎每个年轻人都有几盘翻录的磁带,嘴里唱的永远是邓丽君的歌,印象最深的是《何日君再来》前面的那段告白,背景音乐非常好听。”
正当年轻人对邓丽君的歌如痴如狂时,家长和学校提出了反对意见,“邓丽君的歌是靡靡之音的代表,是黄色音乐,歌曲内容灰暗、颓废,要坚决抵制。”党委书记为此特别开了全校师生大会,严厉地斥责说,“你们是革命青年,是新一代的接班人,难道你们想成为小资产阶级?”这些话在改革开放初期,分量很重,是判断一个人思想觉悟的重要标准,可放在这里,却没有起到任何用处。
“每天唱什么情呀、爱呀,也不害羞,还像个学生吗?”家长经常反感地说,虽然在当时这样的阻力很大,但喜欢邓丽君的心情丝毫没有改变过。“我们躲在被窝里听,聚在一起,偷偷地翻录,找个没人的地方听,情侣约会时也听,当时所有的人因为邓丽君而觉得生活幸福、美好。还有一些人因为听邓丽君的歌变得性格开朗,情侣也因为听着《甜蜜蜜》爱情得到了升华,追星狂潮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了。”刘桂杰回忆说,“今天看来,反对邓丽君,保守的旧观念在当时还是很正常的,毕竟当时30岁以上的人,不可能对邓丽君这样的文化现象完全接受。”
“后来,大人们看到这种热潮管不了,也就不再管了,于是我们更加疯狂了,每个周末的舞会上放的必定是邓丽君的音乐。那时没有卡啦OK,我们就在学校的食堂或者大院里,一起和着那个现在已经看不见的手提录音机,同声高唱我们最爱唱的那首歌《甜蜜蜜》。”
疯狂的“摩邓时代”
上世纪80年代,邓丽君的歌曲绝对具有颠覆效果,她也可能是内地最早的娱乐偶像,这表现在年轻人对于她的模仿上。当年轻的女孩还穿着“文革”年代千篇一律的绿军装,留着大辫子的时候,邓丽君的一头卷发、鲜艳的衣裙具有巨大的冲击力。
“在那个年代,呼和浩特人穿的衣服不是绿色就是黑色,所有的女生都梳着麻花辫,从后面看,根本分不出来是谁,当第一次看到邓丽君时,她那时尚的卷发,鲜艳的裙子,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不能学她穿衣,只能学着她的样子唱歌,当时女生唱歌时,都会一边轻轻摇着头,一边捏着嗓子唱,尽量像她那样甜美、温柔。”
“现在想起来,觉得当时的行为很可笑,但在当时看来,那确是一个时髦的表现,邓丽君的一切,都是美的标准,那时班里有个女生学邓丽君唱歌唱得像,我们就叫她‘小邓丽君’,后来她在学校一举成名,只要学校有演出就会出现她的身影,唱的也永远是邓丽君的歌。”刘桂杰感慨地说。
“手抄歌本在当时最普通不过了,几乎每个人家里都藏有几大本抄满歌词的笔记本,里面几乎都是邓丽君的歌,跟现在的流行歌曲常常不知所云相比,当时流行歌曲的歌词都非常精美,很打动人,年轻人会把歌词抄录下来,当作一种对诗歌的精神寄托。”
那时,时髦的人都会去舞厅,王建新就是当初的一员,“当年在呼和浩特,没有夜总会,更没有酒吧、茶馆、咖啡馆,只有几个舞厅,旧城八中东面的河边上有一个‘星星座’,圆圆的,上面贴满了反光的玻璃,这个建筑前年我看还绣迹斑斑的立在那里,当年呼市的老一茬子的大侠们都在那里‘混过’。跳的都是正规的交谊舞,快三慢三慢四,放的也大都是邓丽君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