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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浩然,印度驻广州总领馆总领事。他能说、能看中文,而且来到广州之后,天天要看《广州日报》。
在印度外交界,能像他一样熟知中国的外交官,你可能很难找出第二个。按照班浩然自己的话说,他职业生涯的一半时间是在与中国打交道。
这位最初在香港任二等秘书的外交官,从1985年开始就与中国结缘。不过那时,尽管对中国正在进行的改革开放略有耳闻,但直到1988年在广州第一次踏上中国内地的土地之前,他对改革开放知之甚少。然而从此之后,他的职业生涯就与中国联系在了一起。1991年回国后,他又于1998年再次到北京任职,而且一待就是三年。
2007年,他又从美国华盛顿来到中国。这一次,他半开玩笑似的对印度外交部的官员说:你要么让我去北京做驻华大使,要么就让我去中国南方的广州做总领事。“听说又要被派往中国,我很高兴,我跟北京很熟,在印度外交部,像我这样有中国经验的就一两个。”
20多年来,他与中国发生了不少浪漫的故事,比如他生平第一次在北京看到了雪。他自认为是“中国通”,但是这位中国通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1988年坐火车经过深圳,当时我完全没在意有深圳这样一个地方,我没想到一个小渔村会在短短的20多年里发展成为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
文、图/本报记者廖杰华、窦丰昌
关于中国
在中国见到人生第一场雪
广州日报:您第一次到中国是什么时候?
班浩然:我第一次来中国是在1988年2月,当时是乘火车从香港去北京。在此之前,我已经在香港领事馆里工作了三年,职位是二等秘书。后来外交部调我去北京工作。我记得,当时先是从香港坐火车到广州,然后再从广州坐火车去北京。1988年的火车是非常慢的,我在火车上待了两天两夜才到北京。
广州日报:这么说来,您到中国的第一站是广州,您当时的印象如何?
班浩然:由于要转火车去北京,我当时在广州只停留了几个小时,但我还是选择打的到处看看,当时我参观了中山纪念堂和其他几个地方。我感觉当时的广州火车站已经很漂亮了,当然,当时的广州没有现在繁华,不管是车的数量还是道路等基础设施都没有现在漂亮。
广州日报:您当时坐火车一路北上,路过了中国不少地方,您当时对中国的总体感觉是什么?
班浩然:老实说,我当时在火车上坐了36个小时,一路上只有我一个人,火车经停了武汉和长沙,由于一直在车上,我对沿途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在我的印象里,当时的中国并没有现在这样发达。但有一点比较有意思也让我印象深刻,在火车上,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了雪,而且当时已经懂了一些中文,我跟一些中国人聊天,整个旅程比较愉快。
关于改革开放
1992年后改革开放决心更清晰
广州日报:1985年您在香港的时候,中国已经开始了改革开放,您了解多少?
班浩然:确实,在香港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中国正在进行的改革开放,但当时更多的是从新闻里得到相关的消息,在香港的3年当中,我甚至没能去深圳,这非常遗憾,但我还是非常想了解中国内地的情况。
广州日报:说到深圳,您怎样评价这个城市?
班浩然:说到这点比较有意思,当时我去北京的时候坐火车经过深圳,但当时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有深圳这样一个地方,更没想到一个小渔村会在短短的20多年里发展成为一个国际性的大都市。
广州日报:到目前为止,您先后三次长时间地在中国工作和生活,您感觉中国有无变化?
班浩然:中国改革开放30年来的成绩是举世瞩目的,这点毋庸置疑。改革开放的前几年,中国没有大型机场,也没有像现在发达而完善的高速公路网。我记得,当时从印度驻北京大使馆到机场只有一条双车道的小路,而现在大型高速公路早已直通机场。更重要的是,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当时在使馆上班的中国同事都是骑自行车上下班,而现在很多人都是开车,他们的装束由当时的中山装变成了现在的西装,尽管我个人觉得中山装比西装要好看一些。
另外,我感觉,特别是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之后,中国人改革开放的决心更加清晰。而且从那个时候起,中国改革开放的成就似乎比前一阶段大很多。
广州日报:中国人的精神层面呢?
班浩然:这方面的变化同样显著。改革开放前,中国相对比较孤立,但这些年来,中国人与外界的联系逐步加强,到现在已经走到了世界舞台的中心,不管是经济、文化还是其他方面,中国与世界各国都有着频繁的交往。中国人尤其是年轻人越来越有活力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