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石材；而西部穷，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如果让西边将石头粗加工拿到沿海来，大家能赚钱。然后他就去做这事。包括让东西部的干部相互交流，也是他做了扶贫基金会的会长后提出来的，一直做了好几年的交流。

　　他当时岁数那么大，还是到处奔波。他跟一位退休的部级干部一起去西北考察，买不到软卧火车票，就坐硬座。两个部级老头一起坐硬座，估计全中国都没有。

　　他就是这么个人，总是想着怎么让老百姓富裕起来，怎么能让贫困地区老百姓赚钱，但是他对自己可以说是非常节俭甚至吝啬。常常有人来看他，要给他家里装修，要给他钱、礼物，他一概拒绝。有一个记者到我们家采访，后来说真没想到一个曾经职务这么高的人厕所里的手纸居然是马粪纸。

　　1997年中共十五大，他在列席的时候发言说:坚持正确的新闻导向和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是并行不悖的。在宣传我国人民取得伟大成就的同时，敢于揭露我们消极的不健康的现象，是一个政党有信心、有力量的表现。我们党历史上犯过右的错误、左的错误，今天看来，左的错误比右对党的危害更大，更应引起全党的警惕。

　　在他心脏病重住在北京医院时，曾经很沉痛地跟我们说过：“我们这个国家，总是在搞这个运动那个斗争，真正能静下来好好搞一下建设的时间，太少了。实在是可惜啊！”我们知道，他既是为国家，也是为自己遗憾。改革开放到了今天，我们国家已经整整搞了三十年的建设，想到这点，我们为父亲感到欣慰。(来源：南方周末 口述 项南之子项雷、女儿项小米 采记整理 马昌博 发自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