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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吉:发展中国家解决矛盾需强有力政府和政党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2月18日14:31   新浪嘉宾访谈
赵虎吉:发展中国家解决矛盾需强有力政府和政党
赵虎吉教授做客新浪

  主持人尹俊:两位教授,说到改革开放或者改革的时候,我们总会引用这样一句话“改革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过去30年有学者说,我们其实走过的只是这个河的浅水区,现在我们到了河的深水区了。这个时候我们可能会遇到各种矛盾的交织或者是利益的冲突,这个时候就逐渐显现出来了。改革开放30年之后,到了怎样的深水区,会有哪些矛盾?赵教授怎么看?

  赵虎吉:的确经过30年的改革,一句话概括社会动力水平非常高,大家都为了自己利益的满足,大家积极性这么高,这时关键是一个矛盾,就是平等与自由的冲突,大家要去追求自由,平等就低了;平等低了、过分了就引发一系列的矛盾。这是任何国家在治理国家当中最难办、最深刻、最深层次的一个问题。我们国家这次三中全会的决议也是。另外这届政府一系列的措施,把农民、包括我们的边缘化的群体,纳入我们的财政预算范围之内,这本身就是我们一个重大的转变。解决这种模式要形成一种完整的模式,需要一个相当的过程。现在南亚地区,特别是像中南美国家,现在贫困人口已经超过了40%以上。所以,它是基本上没有消停过日子,三天两头出问题,这是极大的教训。我们好在及时发现了这个情况,正在采取措施。这样的话,我相信我们会走出一条我们自己的路,这样在自由和平等的矛盾,也就是效率跟公平的矛盾,我们会找出我们自己的一个办法。

  比方说北欧是民主社会的道路,像欧洲的意大利、德国走出自己的一条道路。我相信我们会有办法走出我们自己的一条道路,我们正在探索。

  主持人尹俊:您觉得目前我们所面临的矛盾或者我们所面临的困境有哪些?

  赵虎吉:我认为发展中国家面临最大的困境就是四大矛盾:

  第一,解体与整合的矛盾。改革这个东西解体得非常快,而重新整合非常慢,这样新的规矩很难很快就形成,解体与整合之间的矛盾运动。

  第二,期望与满足的矛盾运动。因为我们在人家很先进,我们相对落后的情况下启动了现代化的过程,期望很高,而满足率很低,这样是期望与满足的矛盾运动。

  第三,增长与分配的矛盾运动。我们要发展,要多积累,要多投入,这样就影响分配。这样分配与发展之间的矛盾运动。

  最后,发展与稳定的矛盾。现在利益多元化了,动力性非常非常高,这时相对来说政府能力下降,因为社会要求非常非常高,相对来讲政府的能力相对下降,这是最大的矛盾。

  因此,我认为政治发展不仅仅是民主化的问题,这里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强化政府能力的问题。这四大矛盾怎么解决?我认为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强有力而高效率的工作。高效率的政府,很重要是政府能力问题,如何政府能力适应社会的需要,这是就眼前来说不是长远来说,眼前我认为是最最重要的问题,我是这样考虑的。

  主持人尹俊:您说两个方法,一个是政府的角度,还有一个角度是什么?

  赵虎吉:一个强有力的政党。这是发展中国家教训总结出来的一个道理。比方说像美国的亨林顿教授也说就是这两条,来凝聚整个社会。没有这个凝聚力量的话,现在泰国、中南美都是犯这个毛病,过分、过早地启动了民主。民主是对权威的制约和控制、监督,权威没树立起来,你控制谁?

  沈宝祥:经济体制改革不能孤立进行 政治体制改革必须下决心

  主持人尹俊:接下来请教沈教授,刚才我们和赵教授聊的话题就是当前我们所面临的困难或者是矛盾,因为有人说现在改革已经进入到深水区了,说到这儿,沈教授怎么看待我们面临怎样的困境?我们又面临怎样当前的矛盾?

  沈宝祥:观察一下我们这个社会,一方面我们很高兴成绩很大,大家生活水平提高很多。另一方面确实也存在不少的矛盾。

  具体来讲大家都知道的,城乡发展不平衡、收入差距拉大、经济增长方式落后,特别是大家议论更多的腐败现象相当严重。面对这样一些矛盾,首先要清楚这些问题并不是由于改革开放造成的,是在改革开放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解决这些矛盾,首先一条要坚持改革开放,改革开放的路线不能够被动摇,不能够被扭曲,必须要坚定不移地搞下去。

  进一步来说怎么解决当前的这些问题?首先要把经济体制改革按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目标,继续推进下去,按照总的思路逐步解决这些特殊的问题。另一方面,经济体制改革绝不可能孤立地进行,它必须要有相应的政治体制改革、文化教育等各方面的体制改革相配套。政治体制改革必须下决心,更好地推进经济体制改革,这就很值得重视。

  主持人尹俊:刚才赵教授说需要强有力的政府和强有力的政党,您同意这个观点吗?

  沈宝祥:对“强”字要看怎么理解。这个强应该是思维能力的强,办事能力的强,而不是像过去的传统观念,“强”就是加强控制,加强领导,我同意这个“强”是要有正确的解释。

  主持人尹俊:赵教授,您是说要有一个有质量、高效率的政府。(赵虎吉点头)

  渐进改革的同时也有必要突进 政治改革在条件具备的地区可以先行

  主持人尹俊:说到这儿改革开放30年不能光总结成果,同时也要吸取教训,总结过去的一些教训,以帮助我们将来可能更好地去推进这个改革开放。说到教训的话我不知道这30年,如果要总结经验教训,两位教授又觉得我们有哪些经验教训值得去总结的,先请沈教授说。

  沈宝祥:刚才我讲了30年的历程是不平坦的,进一步讲也还是有曲折的。所以,我们总结30年,首先要肯定成绩,同时也不能回避问题,也不能回避教训。

  从30年的经验教训来说,具体讲很多,最重要的就是要看准我们的目标,坚定我们的既定目标,不能为这样、那样的思想、主张所影响,而动摇。

  另一方面,要清醒看到我们改革面临的问题,要抓住突出问题来解决。改革不能四平八稳,总是走小步,我们中国的改革总的来说是渐进式的改革,渐进中有突进,改革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要迈出一定的步伐,不能总是小步。比如说我们的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开始是强调发挥市场的作用,市场调节,而到一定的时候,我们明确了市场经济体制是我们改革的必要模式,迈出一大步。所以,必须渐进跟突进相结合,总的来说是渐进,渐进中有突进,现在我们正面临的是好多方面需要突进。

  主持人尹俊:就这个问题我们要请教一下赵教授,您觉得经验教训到底是哪些?同时您是不是也认为在四平八稳的同时,在某些方面也需要突进一下呢?

  赵虎吉:是,其实我们已经开始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政治体制改革方面,像深圳,深圳市今年5月份出台了深圳的综合改革配套方案。还有上海浦东开发区综合配套改革方案已经出台了。政治体制改革也跟经济体制改革一样,应该先走一步的地区可以先走一步。像上海、深圳这样的地方,中等收入阶层已经超过60%以上。在这些地方政治基础、社会基础、经济基础已经完全具备了,我们再步子迈大一点不会出问题。但是我们启动的稍微晚一点,但毕竟我们已经启动了。

  除了这个以外我认为,目前我们国家从宏观上来讲,最关键的问题是三个:反腐败、反垄断还有社会保障。我们要解决这三大最大的问题,首先我认为是决策结构方式的改变。十六大报告、十七大报告都明确提出了决策科学化、民主化的问题,如果我们从这个角度讲决策科学化非常关键,决策科学化实际上就是一句话,什么呢?决策过程不能变成讨论方案的过程,应该是选择方案的过程。方案应该由专家们,由专门的技术、专门的手段去调查,去设计方案;政治家们选择方案,比较、选择,是这样一个过程。因为我们这个社会非常多元化、非常复杂,分化水平非常非常高,每一个领域都需要专门知识、专门能力。因此,决策科学化必须要有专家们的大量参与。我们已经走了,力度还是要强一些。

  因此,概括起来讲目前面临最大的是这三个问题,要解决这三个问题的核心问题,第一条就是决策结构、决策方式的科学,就像十七大报告所讲的那样,也是教训,也是一个经验,也是一个任务。我是这么考虑的。

  主持人尹俊:有人说其实这些目前遇到的问题是我们过去长久以来的积累,不是一时的矛盾。您觉得这种说法有道理吗?

  赵虎吉:当然是,当然是。像腐败问题不光是我们国家的问题。昨天就在新浪网上我看到,美国这两年抓了1800个腐败官员,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因为制度化水平不高,因此在改革当中、变革当中新产生的阶层群体跟官员直接打交道,猫腻就出来了。因此改革开放当中,在发展中国家普遍遇到一个难题,我们也遇到这种难题。我们正在采取措施,相信这届政府可能在这方面的力度会更大一点。

  沈宝祥:不同意见可以争论但不能压制

  主持人尹俊:其实改革开放到现在还存在一些争论,前段时间著名的经济学家也接受采访,也做了这样话题的讨论。有人说改革的过程也伴随着争论,甚至有人把某些学者或者是某些观点划分成左派和右派。我们就想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争论,同时争论的焦点在哪里?这个问题也是想请两位教授给我们分析一下,沈教授怎么看呢?

  沈宝祥:改革开放过程刚才我讲到矛盾错综复杂,必然有不同的意见,有争论,争论是不可避免的。

  主持人尹俊:是正常的。

  沈宝祥:正常的,邓小平为什么强调不争论呢?有些重大问题在一定时候看准了干。但是从总体上来说,争论是不可避免的。争论有各种不同的意见,能不能说什么派什么派?我是一般不同意起什么派,因为人的思想都会有变化,在这个问题上有这种观点,那个问题上有那种观点,最好不要有“左派”、“右派”。但必须要明确,总的来说主要的问题是左,过去是这样,今天仍然是这样,这一点必须明确。不是说邓小平说中国主要防止左,是过去的事情,今天不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我认为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可能也是这样,这个问题也是比较重要的。

  大家对这个问题应该拿到台面上,可以辩论、可以争论,压制是不行的,但是也不要轻易给人扣帽子,采取平等、探讨的方式,用过去阶级斗争为纲的大批判的方式,这种苗头已经出现了,这种苗头不利于争论,不利于探索,不利于问题的解决。

  主持人尹俊:您认为应该是什么样好的争论方式?

  沈宝祥:在我们的报刊上面,在我们的媒体舆论上面,在一定的场合大家可以平心静气把这些问题摆出来讨论。

  主持人尹俊:您说目前还存在左的问题,为什么有这个判断?

  沈宝祥:我根据很多实际情况判断来讲的。比如今天争论有没有普适价值的问题。这个问题的争论就是过去的姓资姓社争论的一种新的形态。同样一张报纸,可以让不同的观点争论,为什么有的报纸只准讲这一种意见,不准讲另一种意见,不利于问题的解决,并不能说你说的就是真理。社会发展到今天,人们的认识水平、参与意识、人们表达意见的要求跟过去大大不一样了。

  主持人尹俊:同样改革过程中改革的争论问题,我们要请教一下赵教授,赵教授有什么高见?怎么看待这个话题?

  赵虎吉:我刚才说沈教授已经谈的很深刻了,包括原则怎么把握。我完全同意,我稍微谈具体一点,我认为三个问题:

  第一是传统究竟怎么看。我们自己的传统,传统是静止的、是封闭的,是这样一种状态,还是开放的、动态的、变化发展的,关键在这里。在我们很多人心目当中,传统是静止不动的,或者定格在1840年鸦片战争或者是辛亥革命,之后没有变。其实不是的,传统是一直是开放的系统、动态的系统。对今天来说昨天就是传统,对明天来说今天就是传统。而且中国的传统文化,我认为完全有可能适应新的环境,不断地丰富自己、不断地发展自己,而且不比任何一个文明差。新加坡的经验、韩国的经验、台湾地区的经验都证明这个东西。所以,传统怎么看?是静止不动还是动态变化的?这是一个争论的焦点。

  第二,我认为发展这个概念怎么解释?我以为发展是原来阶段的发展,发展是事物内部未来状态不断的阶段性的展开的过程,而不是外来的东西替代过去的东西。学习和模仿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学习是选择性的接受,而模仿是照抄照搬,我们不能照抄照搬,还是我们自己为基础,学习人家的文明。因此,我认为发展是两个围度,从时间历史上讲是传统的继承与创新。从空间来讲是学习他文明于创新的延续。这一点上我们有些争论。

  第三,对西方的东西我们怎么看?沈教授也提到普适价值的问题,目前是争论最大的问题。我认为人类是有共性的,那么人类肯定会有普适价值,这没有什么好说。但是并不是说西方有普适价值,我们这里就没有,仁、义、礼、智、信这五个字我认为也是普适价值,关键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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