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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轮的记忆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2月18日18:41  大众网-齐鲁晚报

  文/付超

  时光如梭,往事如烟,年轮的记忆却像是刻画在脑海里的一幅幅图画。

  1978年,我九岁,家住厂区的排房里。那时的厂区宿舍,远远看去是成片低矮的小屋,一排排、一列列,倒也错落有致。我家五口人,两间房,共二十多平方米,吃水要到排房头的水管去提,家中有一辆大金鹿的自行车。这在当时,方圆几十里内,也是人人羡慕得不得了的事情:父母双职工,有工资,有砖瓦房住,有自来水喝。

  这小屋,伴着我慢慢长大,虽拥挤、简陋,却有不少温馨的回忆。

  冬天的傍晚,全家人围坐在小煤炉旁,伴着窗外呼呼的北风,听收音机。那时,最爱听的是刘兰芳的评书,只要开讲,谁也不会挪开半步。一会儿工夫,自己就仿佛成了评书中的人物,时而着急跺脚,时而拍手称快。最开心的当然是暑假,那时没有太多的作业,更没有上不完的辅导班。我们男孩子,顶着烈日,爬上墙头,飞跑一阵,出一身臭汗后就跳进路边的小河里游个痛快。看看太阳要落山,赶忙爬上岸,穿上小裤衩,背心搭在肩膀上,顺路再花一分钱买根冰棍,惬意地吮着,回家。晚间纳凉时,铺张凉席,躺在马路边上,吹着阵阵凉风,数着天上的星星,听邻居阿姨讲侦探故事。

  童年的记忆是快乐的,虽然当时的物质极不丰富,但仍旧留着甜美的味道。北方的孩子在那时多半没见过香蕉,我们只是在儿歌中唱“小皮球,香蕉皮”,或在画册里见过香蕉的样子。我至今记得第一次吃香蕉的事情。那是1979年,一位叔叔回上海探亲,捎来一些送给我们。母亲留下三根,剩余的送给了左右邻居。我们兄弟三人,一人一根。昏暗的灯光下,闻着散发的香气,兄弟仨眼巴巴地盯着妈妈递过来的香蕉。弟弟接过,三口两口就吞下肚去,“好吃!”扭头去抢大哥的,大哥灵活一闪,把剩下的一段一股脑儿地塞进了嘴巴。弟弟扑了空,没吃到,又摔了一跤,大哭起来。我则躲在一边,慢慢地嚼着。

  1981年春天,家里买了电视机,12英寸黑白电视机,价格是515元。它是当时的新潮流,年幼的我在那时对世界才有了深一层的认识。

  无忧无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就这样不知不觉如水般悄悄溜走了。转眼到了1986年,我读高二,年轮的划痕也依旧深刻。母亲退休,她试图说服我顶替进厂,赶上顶替的末班车。我班的七八个同学也都陆续退学,准备进厂当工人。能在一家待遇优厚的国有企业里工作,有稳定的、在当时算是高的工资,已经是人人羡慕的事情。母亲在家一向一言九鼎,每天叨叨不停。我也是个倔脾气,她越逼迫,我越反感,后来我尽量躲避母亲的严厉目光,一言不发地上下学、吃饭,连空气都紧张起来。关键时刻,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说话了:“他愿意上学就让他上吧,学些知识毕竟有用,何况,他成绩不错,咱家经济状况还可以,虽是弟兄仨,还是供得起的。”谁曾想到,不知道是父亲的一句话改变了我这一生,还是知识改变了命运,我同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在这时开始了不同的人生轨迹。前几天我们高中同学聚会,谈起当年的选择,有人为放弃考学很是后悔,但在那时,大千世界,茫茫人海,谁主宰着我们年轻的命运?事情谁说得清楚,谁又知道今后的路该怎样走?

  1987年,我如愿考入大学。当时的升学率极低,尤其是本科。此时,我是父母的骄傲,尤其是母亲,谈及此事总是眉飞色舞。1991年,我参加工作,9月份领到第一次工资,记得是102元,兴冲冲地为奶奶买了一大包点心,为父亲买了双皮鞋。

  一晃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那辆永久牌自行车是我和老婆恋爱的见证。我每天骑车带着她上下班,两人一起哼着歌,甜甜蜜蜜。有天微风吹起了裙角,绕进了车轮的夹缝里,裙角拽出时已经磨了个洞。她为此惋惜了一个星期。

  有了孩子后,摩托车代替了自行车。春风里,我们三口去郊游,一路洋溢着笑声。同年我开始做第一份兼职,摩托车成了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

  2003年,我拿出多年的积蓄,买了私家车,这还是缘于从小我对飞驰的速度有一种深深的迷恋。记得小时,每当汽车呼啸而过,我会深情地凝视,直到看不见为止。如今,自己的努力加上时代的机遇成就了儿时的梦想。

  日子过得飞快,不觉已到了不惑之年。透过眼睛看世界,这世界变化真是快,我禁不住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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