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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军的意外战果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1月11日06:39  中国新闻网 (来源:文汇报)

  夜行军的意外战果

  黄百韬兵团被歼后,淮海前线总前委决心以华东野战军一部配合中原野战军主力,围歼孤军冒进的黄维第12兵团。11月25日,中原野战军将黄维兵团包围于宿县西南双堆集地区。杜聿明集团奉蒋介石之命放弃徐州,企图南下解黄维之围。华东野战军首长决心以10个纵队和两个独立旅的强大兵力展开追击。聂司令命令我们不要怕打乱建制,要在追击中把敌人打乱。于是,在广阔无垠的徐淮大地上,双方几十万大军相互交错在一起。

  我和萧连长带着7连连续急行军,两天两夜几乎没有合眼。肩扛机枪和迫击炮的战士们太疲倦了,有的走着走着睡着了,撞在前面同志的身上。我的眼皮也不听使唤老是打架。这时候最需要鼓舞士气,我狠狠地拍拍脑袋,边走边动员大家战胜疲劳。全连同志都是好样的,虽然脚板上布满血泡,仍个个箭步如飞,我们星夜抄近路朝西猛追。

  这一场大追击惊心动魄,华东野战军开始是尾追,后来平行追击,最后把西逃之国民党军兜头截住,我们的两条腿再一次赛过了汽车轮子。而仓皇撤退的杜聿明集团混乱不堪,车炮骡马的撞击声、士兵和家属的哭叫谩骂声,乱作一团。

  12月3日凌晨2时许,我们7连在急行军间,隐隐约约地看到不远处有一队人马也向同一方向行进。有个机灵的战士感到不对头,压着耳根向我报告:“指导员,旁边的队伍可能是敌人!”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马上警觉起来,迅速打开了手枪保险,悄悄告诉他:“别声张,注意观察。”随即部署连队警戒。这时,侧面传来了问答口令的声音。我仔细一听,都是南方口音,心想肯定是国民党兵。因为国民党部队南方人多,我们部队多是北方人。

  我将情况报告了随三营行动的团政治处王济生主任。他仔细一看,旁边队伍中的军官戴着大檐帽,果真是敌人。怎么办呢?这种仗还从来没有打过。王济生和我及营的领导悄悄商量后,决定先不惊动敌人,寻机前后夹击,迫敌就范。

  于是,战士们低声一个传一个,都知道了旁边行进的是国民党兵,悄悄地压好子弹做好了战斗准备。当行进到有利地形时,我们全营同志一跃而起。把国民党军两头截住,齐声大喊:“缴枪不杀!”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怎么连一家人都不认识了?”国民党兵急忙叫喊,还未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乖乖地做了俘虏。天放亮时一清查人数,大伙儿高兴得跳了起来:好家伙,摸黑中稀里哗啦缴了敌人的枪,哪知道俘虏的国民党兵比我们全营的人数还多。

  “一炮打下一辆坦克”

  经过三昼夜的迂回追击堵截,华东野战军完成了对杜聿明集团的战役合围。被围困在陈官庄一带方圆十几公里内的杜聿明集团,断水断粮,饥渴难耐,于是抢掠百姓,宰杀军马,甚至挖老鼠洞求食,一副副惨状难以形容。从12月下旬起。连降几天大雪,到处白茫茫一片,气温骤然下降,猬集于田野、沟壑中的国民党兵,冻饿而死者不计其数。而我军在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下,粮食、弹药供应充足,士气高涨。我让战士一面用广播筒劝降和瓦解敌军,一面用馒头等食物诱降国民党兵。开饭时。大家就喊:“蒋军弟兄们,我们这里有热包子、大馒头。过来吃点吧!我们保证不开枪……”那些饿极了的国民党兵,不断偷偷溜出来向我军乞食。有的战士开玩笑说:“只要有个馒头,就能抓到俘虏。”

  1949年1月6日,我军向杜聿明集团发起总攻。我们9纵担任西面和西北面的主要突击任务。在第73团的阵地上,7连掩护三营进攻。国民党军的坦克喷射着火舌,向7连阵地扑来。战士们急中生智,在战壕前挖一些小坑,堆上高粱秆、玉米秸和干草,燃起浓烟。国民党的坦克兵闹不清这是什么战法,我们则趁着敌人的“乌龟壳”畏缩不前时,加紧修复掩体、工事,把战壕连成一体,有的战壕挖到了国民党军阵地中,打起了“地道战”,逼得国民党军只好步步后撤。

  1月10日拂晓,天刚放亮,凛冽的寒风使劲儿地刮着,空气中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和国民党军施放的毒瓦斯气味,极度疲劳的战士们,正在战壕里抱着枪熟睡。我担心国民党兵偷袭,和连长轮流值夜班,一连几夜熬得眼泡又红又肿。查完一遍哨后.我找到一片洼地想“方便”一下,可是由于连续缺水上火,大便干结,蹲在那里怎么使劲也拉不出来。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轰隆轰隆”的马达声,我意识到是国民党军的坦克来了,急忙喊司号员吹号。急促的号音真灵验,不但驱散了疲劳,连大便也痛快地排下来了,我马上组织迎击敌人。

  国民党军的坦克共有20多辆,在我军层层阻截下,冲到我们团阵地时还剩下11辆。大家对打坦克感到很新鲜,情绪高涨,一点也不害怕。我说:“蒋介石送来了坦克,让我们尝尝‘啃’坦克的味道。几十万敌人都被消灭了,剩下几只‘乌龟壳’还能让它跑掉?我们的穿甲弹就是它的‘克星’,一定能打它个底朝天!”战士们个个“嗷嗷”叫:“打,打,打它个底朝天!”

  我带着班长陶仁祥和战士李洪各、李彪,抱着火箭筒和炸药包冲上去堵截。国民党的坦克兵,连忙开炮轰击,可慌忙之中哪还有准头,我们机警地避开敌炮火,几下快速的匍匐前进,就靠近了坦克,然后沉着冷静地以坐射的姿势端起火箭筒,只一发穿甲弹。就击中了坦克的右前侧。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坦克里冒出一团浓烟,但它还在挣扎着跑。陶仁祥火了,他赤手空拳冲到坦克跟前,“噌”的一下子爬了上去,大喊一声:“缴枪不杀!”

  坦克盖掀开了,四个国民党兵双手举着枪,钻了出来,战战兢兢地喊着:“别打了,我们缴枪!”为首的一个高个子,向我乞求说:“长官,我们投降,我是战车一团三连连长陈荣基。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肚子都饿瘪了,能给我们弄点吃的吗?”其余几辆国民党军坦克吓得逃之夭夭。我们团立即集中所有的火箭筒,乘缴获的汽车紧紧追赶,我也带了几个战士,坐上一辆汽车,瞅准一辆坦克追去。在兄弟部队的配合下,终于将敌人的坦克全部截住。

  几天后,第9纵队政治部用蜡版刻印的《胜利》报,登出了我写的新闻稿:《一炮打下一辆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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