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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网讯 (记者如歌通讯员王冬平摄影报道) 记者手记:一位屡建奇功的老刑警说:“各种各样的挑战、较量贯穿于刑侦工作的始终。破一次案就是一场战斗,破案的过程就是一次玄机的破解。”
而说到新疆刑警,最让全国警界竖大拇指的当然首推震惊全国的白宝山、马汉庆两案。
凶残强悍的白宝山曾被传为“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退伍特种兵”,而阴险狡诈的马汉庆则被形容为来去无踪的江湖大盗……
白宝山和马汉庆之所以都来到边城乌鲁木齐作案,就是感觉新疆相对较为落后,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但在机智果敢的新疆刑警面前,白宝山和马汉庆无一例外地都栽了——你可知道,为抓获这两名震惊全国的A级重犯,为赢得这份令全国同行尊敬的荣耀,新疆的刑警们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和汗水?
追捕马汉庆
智斗6年
1998年和2002年,江湖大盗马汉庆两次来到乌鲁木齐作案,但每次作案时间都没有超过10分钟就从作案现场“蒸发”了。他的一闪即逝和作案手段的“干净利落”,给警方留下了相当棘手的难题。这个难题困扰了乌鲁木齐刑警整整6年的时间。但在这6年间,警方一直没有放弃过研究琢磨马汉庆,而是自始至终地“咬”着马汉庆。
2004年10月29日,马汉庆再次在乌鲁木齐作案后,警方立刻找到了他在乌鲁木齐的落脚点,与马汉庆暗自较量了多年的乌鲁木齐刑警算是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到了这个已销声匿迹多时的江湖大盗。
万里锁定
2004年国庆前夕,马汉庆在乌鲁木齐一家小旅社里入住,一住就是20多天。据旅社服务员反映,在国庆大假期间和双休日,马汉庆从来没有离开过旅社。警方从这个信息推断:如果他是乌鲁木齐人或附近县市的人,他在大假期间是可以回去的,因为他来乌鲁木齐的主要目的就是作案的,每天既要到外面踩点,又要防范被警方发现,所以,他的精神应该是相当紧张的。按照常理,他在这期间应该抽时间回家“休息调整”一下的。
案犯在大假期间没有回家,说明他不是乌鲁木齐人或附近县市人,乌鲁木齐只是现场地。因此,乌鲁木齐警方第一次提出了罪犯作案地和其居住地有一定距离的概念。“距离”概念的提出,为侦破马汉庆案找到了一条捷径。
随后,乌鲁木齐警方把通缉令发向全国,11月10日,马汉庆在三亚落网。
抓获白宝山
遭遇强手
早在1996年,白宝山在北京、河北多次犯案,穷凶极恶的他袭军袭警、持枪拒捕,用标准的军事动作单手射击,并且枪法极准,枪响人倒……
在最初的案情分析会上,白宝山的身份特征被警方拔高为“当过特种兵,而且参加过越南自卫反击战”。实际上,这种判断使警方在最初的寻凶路子上绕了大弯子,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并无所获。
1997年8月19日,白宝山在乌鲁木齐的边疆宾馆制造了7死5伤的惊天大案。
圈定疑犯
案发当日,乌鲁木齐警方综合现场情况,很快就提出了八条意见:
一、案犯作案目标明确,盯得就是边疆宾馆从事美元交易或批发生意的大老板;二、作案过程迅速果断从容,说明做了充分准备,有预谋、有策划;三、案犯能轻松地逃离现场,说明对现场附近地形很熟悉,事先踩过点;四、案犯用枪熟练,弹无虚发,说明案犯具有经常接触枪支的条件;五、据目击者反映,持枪案犯是“大个子”,其同伙“小个子”始终未发一枪,说明两个嫌疑人在经历、思想准备、作案动机等方面存在巨大差异。因此分析犯罪嫌疑人应有暴力犯罪经历,或受过打击处理,或为公安机关正在追捕的逃犯;六、从犯罪嫌疑人使用的提枪袋和眼镜来看,嫌疑人的生活层次很低。现场目击证人反映,嫌疑人的衣着、相貌属边远地区居住人员。持自动步枪者操河北或东北口音,另一名操本地口音;七、从作案人数和使用武器、因果关系上分析,边疆宾馆案与石河子“7·5”、“8·8”两案具备并案条件;八、从边疆宾馆所处地理位置上分析,如果嫌疑人在附近没有落脚点,则应该有交通工具,且嫌疑人本人会驾驶车辆。
精彩一笔
案情分析会上的意见将侦破范围缩到了最小,而新疆警方最精彩的一笔就是找到了犯罪分子遗失在作案现场的自制细呢提枪袋。
警方顺着这条线索,在石河子147团找到了缝制这个提枪袋的缝鞋匠。
缝鞋匠回忆说:“两个来缝包的人一高一矮,一个人是本地人,另一个说话很好听,像是河北、北京或东北一带的人。两个人是骑摩托车来的,车身很干净……”这条线索对确定白宝山的落脚地的具有重大的意义。
警方果断地将“京、冀、新系列枪案”并案,全国刑侦精英会聚乌鲁木齐,并一致认可了乌鲁木齐警方的分析。白宝山被圈入到了更精确的侦察范围。
从“8·19”发案到9月5日白宝山被抓获,整整用了17天。案子侦破以后,再回过头看那八条“刻画”,除了最后一条不符外,其余七条都与事实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刑警的“绝活”
蹲点守候
说起刑警工作,几乎每一位刑警都对“蹲点”最有感触。
刑警F回忆说:“有一年夏天我们接到情报,说有歹徒将在近几日内抢劫市区某处银行,我们被派往附近守侯。
早晨银行没开门我们就到,下午银行关门后我们才能撤岗。我们乔装成各种角色的人物在银行周围转来转去,一对装扮成夫妻的刑警队员在一条路上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那段时间正是三伏天,三十多摄氏度的气温,我们一守就是三天多,那受的罪可真是难熬啊!”
刑警J说:“守侯地点和守侯时间都是由犯罪嫌疑人来决定的。蹲坑往往是一夜连着一夜的,有时候实在困乏难熬,就得想各种办法来驱赶睡意。
有一次蹲点,正巧同事小王一岁的儿子发烧住院,但案子正处在紧要关头,我们蹲点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也没有办法顶替别人。小王和我一起蹲点,小王只要一瞌睡,就掏出儿子的照片看,他说,只要一看到儿子,自己就精神百倍。”
还有一次,刑警包围了一名身上绑着炸药包的歹徒,歹徒四周全是民房,局势非常严峻。手持导火索的匪徒要求与警方谈判,现场的警方领导副支队长毫不忧郁地迎了上去……
事后副支队长回忆说:“当时我也知道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但我必须去,因为我后面还有这么多部下在看着我,我如果不上,不是无法面对歹徒,而是无颜面对自己的战友,更无颜面对对我们寄托希望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