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3日,被羁押于福州市第二看守所324监室内的龙岩市上杭籍温龙辉猝死事件,经媒体报道后,引起广泛关注。尤其在其死亡原因问题上,温某家属与看守所方互不一致,更加引起了媒体和外界关注。
为此,4月10日中午,在福州市委宣传部的联系下,并经福州市检察院批准后,已经接手调查此案的福州市仓山区检察院和福州市看守所有关人员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期间,在得到福州市检察院的批准下,记者当场观看了相关监控录像,之后又在记者的监督下,对录像资料进行了封存并上交福州市检察院。
当场陪同记者采访的包括以下人员:福州市检察院监所监察处副处长周伏仁、仓山区检察院监所监察科科长兼驻福州市第二看守所监察室主任陈昌辉、福州市第二看守所副所长黄其松、福州市第二看守所录像监控室技术人员陈金州和徐晶禄等。
据周伏仁介绍,福州市检察院共负责监管在福州市区域内12个监管场所,其中就包括省第一、第二看守所及市第一、第二看守所。受市检察院委托,福州市仓山区检察院负责监管福州市第二看守所。
据市检察院向记者介绍,3月23日事件发生过程如下:
2009年3月23日17时44分17秒,在押人员正在准备参加晚点名,已经端坐在324监室内床沿上等候点名的温龙辉,突然身体向后仰倒,头先着地。同监室人员立即报警,报警时间为17时45分、46分零1秒、46分58秒,连报3次。17时48分10秒。当看守所值班人员福州市第二看守所值班副所长黄其松、值班科长张诗泉、三区值班民警游克银与值班医生郑锦鸿等到达324监室时,见温龙辉身体呈仰倒姿势,经初步察看面色青紫、口唇紫绀,双侧瞳孔散大,情况危急,于是在其他4名在押人员的帮助下,立即将温龙辉抬到医务室抢救。
在看守所医务室中,医生对温龙辉紧急施行吸氧、胸外按压、肾上腺素及可拉明肌肉注射等抢救措施。与此同时,值班医生对温龙辉进行不间断的人工呼吸及胸外按压等,但没有效果。
18时17分看守所派武警、民警将温龙辉用急救车送往福州市第二人民医院抢救,沿途陪送医生依然不停施救。18时37分将温送至福州市第二医院急诊室,经医院当班医生全力抢救无效,宣布温龙辉死亡。
21时左右,福州市看守所与温龙辉亲属取得联系,其亲属即赶到看守所,并由看守所民警带到市二医院看了温龙辉的尸体后。
据了解,温龙辉,1989年6月28日出生,身份证号码350823198906284631,汉族,初中文化,无业,家住福建省上杭县蓝溪镇梅永村定田路148号。2008年10月8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罪被福州市公安局仓山分局刑事拘留,同年11月3日经仓山区检察院批准逮捕。2009年1月19日被提起公诉。现正在一审审理阶段。
按照记者要求,福州市第二看守所向记者播放了3月24号和3月25号两次为温某家属播放的录像资料。据陈金州说:看守所监控录像按规定是每天24时全程实时拍摄并录制,不可删除及修改,录像资料全部都要保留7天。由于看守所监室分为监室内和监室外天井两个区域(两者间有一门之隔),因此两个区域内都安有摄像头。为此按记者要求,看守所方为记者播放了从3月24日16时18分至18时06分内的两区域内全部录像资料(这两部分录像资料,温某家属也观看过)。
在录像中,记者看到如下内容:温某在324监室中负责打饭和洗碗。由于温某本人身穿一条带有三道白条的运动裤,因此比较容易从俯拍的画面中辨认出。16时20分左右,温某在天井中正在手撑着两个塑料板凳进行俯卧撑运动,大约做了5、6下。之后短暂地进入了一下监室内后,就又回到天井中的门口,向外张望等待送饭,(看守所一般16时30分开饭)并一直在天井中到分饭、开饭。约16时45分后,18名在押人员基本全部吃完饭,有的陆续回到监室内。温某和其他四名在押人员开始收拾饭具、清洗塑料板凳、洗碗。此期间,温某身体一直表现很正常。
17时30分后,包括温某在内的18名在押人员集体坐在床上。在画面中,约从17时41分起,背座在床沿边的温某开始出现了异常现象,先是头突然朝右手方歪倒,一分多钟后,又出现一次,但周边的人并没有太多注意。之后在17时44分16秒时,在没有外部力量的情况下,突然自己向后摔倒,头部先着地。
意外发生后,画面中,其他在押人员立即围了过去。17时45分左右,一名叫欧俊泳的同室在押人员跑到报警机前报警。从录像中,记者听到这样的录音:“有个人自己摔到床底下去了。”之后一分多钟后,欧某再次报警,他说:“严重了,严重了,(他)不省人事了。”期间,在画面上,记者看到另有一名同室在押人员(据看守所方介绍,此人曾是特种兵)正在为温实施抢救。
有媒体报道说:家属在录像中曾看到;“一男子蹲在床上,被一块黑布蒙住头部,遭到4个人的殴打,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20分钟,随后,该男子倒下去。”但这段内容,记者并未看到。还有报道说:家属从录像中看到“其他在押人员在开饭前曾对温某拳击及其他肢体动作。”记者看到的是这样:就在16时20分时左右,(也就是在温某正在天井中时),监室内的录像中显示,先是有三名在押人员正在床上进行俯卧撑运动。之后,一会儿,又有两名在押人员开始进行“面对面,两臂向前伸直抬起,双腿轮流跳起”类似高抬腿式的运动,期间两人无身体接触;之后又走来第三人,似乎在指导其中一人。后这两人互相搂在一起,被指导者类似在开玩笑式地和第三人比划有拳击动作,时间只有几秒中。后来这两人也分开,两人也进行了一次“面对面,两臂向前伸直抬起,双腿轮流跳起” 类似高抬腿式的运动。看守所方说:由于监室内面积不大,这是在押人员经常有的一种运动行为。
经过记者的初步调查和录像所显示,温某猝死事件并没有所谓殴打内容。至于其具体死亡原因,检察院方说还需要司法鉴定中心报告。(记者 赵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