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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士如:回忆五四时期的天津学生演讲队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21日17:35   中国青年网

  五四运动在北京爆发的消息,很快传到天津,立即激起青年学生的无比愤怒,各校男学生在5月7日举行了示威游行后,五四运动在天津就如火如荼地蔓延开来。

  当时各女校的爱国青年,也都起来参加这一伟大的运动,但由于一时未能冲破封建枷锁,所以初期天津学生联合会没有把我们女校包括在内。那时我在女师附小读书,记得女师专修科的郭隆真首先站出来,主动联络各学级同学,要求大家联合起来,对于时局应有所表示,我们女同学也要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要打倒卖国贼,我们也要参加爱国活动。各学级同学听了后,都认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表示要积极响应,于是分头召开会议,选举代表,来组织和领导同学参加运动。我记得九学级选出周敏、李锡智、徐芝;十学级选出邓颖超、王贞儒、冯梅先(冯悟我)、梁岫生、张嗣婧;十一学级有周之廉、王瑞生(王天麟);十二学级有许广平、徐兰、吴瑞燕;十三学级有徐士义(徐颖溪);十四学级有郝雨春、鲍凤鸣;女师附小教员李毅韬(李峙山),学生王文田、王静生、陈学荣和我。各学级代表会上,决定要立即联合各女中学生、教师,以至于家庭妇女。后来派出代表分头联系,中西女中选出聂玉清姊妹、严氏女中选出穆祥淑、王全、黄勋志,贞淑女中谁是代表不记得了。这些学校的代表与女师的学生代表,共同联合组织了“天津女界爱国同志会”,内设评议、执行两部。5月25日在东门里仑敖街江苏会馆召开成立大会。大会选刘清扬和李毅韬为正副会长,邓颖超、郭隆真、张若茗为评议委员,郑秀清、王天麟为总务委员,王贞儒、周之廉、张嗣婧、周敏、郝雨春、王瑞生等为执行委员,并推许广平、卢(王束束)瑜、蒋云、徐兰等负责主编《醒世周刊》。

  参加女界爱国同志会的有八九百人。其中有60多岁的老太太,也有十三四岁天真热情的小学生。会上大家情绪振奋,都表示要以坚强不屈的精神,和帝国主义及军阀卖国政府展开不妥协的斗争。

  天津女界爱国同志会成立后,就成为妇女救国运动的先锋队,邓颖超、郭隆真分别担任了演讲队正副队长职务,在她们领导下,在四城搭起演讲台,向人民作爱国宣传。我那时也是演讲队的成员,但不善于讲话,我就去做些准备工作,如借地方、扛板凳、看门等,帮助维持秩序,呐喊助威。演讲队以每五人为一组,设组长一人,每五组为一队,有队长一名。

  这时的演讲内容,主要是配合爱国口号,宣传抗日救国、抵制日货,以及朝鲜人民所遭受的亡国痛苦等。当时喊出的爱国口号是:“外抗强权,内除国贼”、“拒绝凡尔赛和约”,“取消二十一条”、“取消一切不平等条约”、“收回青岛”、“不作亡国奴”、“提倡国货”、“抵制日货”等等。后来又进一步宣传“争取民族独立、自由”、“保卫国家领土主权”、“要求妇女解放”、“争取妇女自由平等权利”、“反对包办婚姻”、“男女社交公开”、“婚姻自由”等,使反帝反封建的内容更充实,更鲜明了。

  在初期,演讲队的女学生因受封建思想的限制,不好意思和男学生一样到街头去讲演,只是定期经常到市内各民教馆和一些公共场所去讲。后来逐渐地习惯在街头演讲了。每次演讲,听讲的人很多,当演讲员讲到慷慨激昂之处,讲的人声泪俱下,听的人也很受感动,特别是邓颖超邓大姐,那年她才16岁,她的演说热情奔放,富于鼓动力,而且遇事不慌。如一次邓颖超带领女师的同学到郊区农村去宣传,一去就碰了钉子,人家把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随你怎么叫门,就是不开,有的同学泄了气,埋怨说:“我们是为救国,又不是要饭的。”邓颖超却鼓励大家,要大家想办法深入群众,为群众办事,发动群众。这个办法果然灵,群众慢慢从关门到开了一点门缝,以至最后走出来听演讲了!

  回想起来,当年演讲队走到哪里,人群就聚集在哪里,警察也挥舞着木棒跟到哪里。但是人流筑成了血肉长城,不是警察的木棒所能驱散的,总是这个角落散了,那个角落又筑起更厚的人墙。事实说明,有广大群众的支持,有群众基础的爱国运动,是任何反动力量冲不垮的!

  (柴寿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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