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面这张图上一眼望去,太原是个浮在水上的城市,清新、水灵,有几分江南水乡的姿色。
滋养太原人的水是汾河,都说太原的姑娘水灵,可能和水有很大关系。约两千多年前,汉武帝乘坐楼船泛舟汾河,便写下千古绝调《秋风辞》:“……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汾水,滋润的岂止是丽人!
前几日,去汾河东段的湿地公园,这里的水,像一幅水墨淋漓、黑白分明的写意画:湖绿的水,石砌的堤岸,造型简朴的木头桥梁,平仄起伏的石板路,高低错落的芦苇荡,走着走着,不时听见成群成群的鸟叫,成片成片的蛙鸣……在任何一个角落徜徉,蓦然一抬头,一回首,都会发现,原来身在图画中。
在水边,我遇见一位垂钓的老者。他说,以前这里的水很多,他和老伴常在汾河边淘米、洗菜。我问他:“不脏吗?”他朗声应道:“那水是活的。”的确,太原人的生活,曾经整个地在水里拨剌着,沸腾着。
汉武帝来汾河与老百姓无关,汾河更不因为皇帝来了才显得高贵,汾河的高贵在于它的天生魅力。近几年,太原城扩建的速度很快,出现了好多陌生的路名,与汾河没有关系,与水也没关系,但好在老城区内还保留了许多与水有关的街名、路名,比如:水西关、柳溪街、南海街、海子边、金刚堰、滨河路、鱼池街……看到这些名字,一幅幅历史和风情画轴就立刻鲜明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太原人出门在外,一旦回忆起或者听人说起太原这些与水有关的街名、路名,思乡之情便不能自已,往往就像晋代张翰想起故乡的鲈鱼和莼菜,便官也不要做了,立刻打马回乡。
太原,这座汾河滋养的城市,像一叶小舟轻轻地晃着,晃着,人们躲在船舱里做着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梦。
郦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