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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之子透露父亲安葬方案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7月15日03:50  舜网-济南日报

  本报北京7月14日专电 季羡林先生的遗体告别仪式定于7月19日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举行,目前人们最关心的就是季老后事的安排。对季老的身后事,媒体目前有几个版本,其中最新的一个说法是,季老的骨灰将分别安葬在北京八宝山和临清两地。笔者就这一说法向季老的儿子季承求证,让人想不到的是,季承予以部分否认,并告诉记者他们家属的考虑。

  季老骨灰可能安葬三处

  “目前对父亲的骨灰安葬,家属中有的主张合,有的主张分,我看恐怕还得分。”季老的骨灰将分别安葬在八宝山和临清,季承给予肯定。他语调和缓地说,“因为父亲是国家的人、北大的人,骨灰安放在八宝山是合适的。但父亲生前有个愿望,死后与自己的母亲埋葬在一起,我们做晚辈的应该满足他这一愿望。但我们还打算,把父亲的部分骨灰安葬在北京万安公墓。”对此,季承解释说,因为他的家人就生活在北京,他的母亲、姐姐、姐夫都葬在这里,安葬在这里家属祭奠起来比较方便。再就是万安公墓安葬的文人比较多,像李大钊、朱自清、张岱年等等,这里有着比较浓郁的文人气息,安葬在这里对父亲也是合适的。

  与北大之间不像“仇家”

  昨天,令人感动的还有一幕。由于“字画门事件”,在人们的心目中,季承与北大关系有些紧张,但记者在现场亲眼见证了下面的一幕:在吊唁现场,季承向在场的北大党委副书记杨河表达了真诚的感谢。他说:“这几天我本应靠在这里,但实在抽不出身,这边的事(指灵堂安置、接待来访者)都是北大安排的,让我们家人非常感激。”言语之间,季承眼睛发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现场气氛和谐,给人的印象特别强烈。(张 彤)

  一代学者季羡林先生一生低调质朴、平易近人,有很多普通朋友。在这些朋友眼中的季老,风趣、随和、朴素,甚至带有几分童趣。记者昨天采访了季老生前朋友、中华传统美德丛书主编、《红旗画刊》总编助理殷昭俐先生,他向我们展现了这位国学大师的另一面。

  为不识字铁匠的书稿题写书名

  季老一生为很多人题写过书名,但鲜为人知的是,他还为一位来自山东聊城、一个字也不认识的打铁匠编纂的书题写了书名。

  殷昭俐说,这个铁匠就是自己的岳父:岳父是个文盲,早年一直在微山码头听人说书。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意识到这些评书在逐渐失传、散佚。“岳父是个有心人,他自己不会写字,就每天准备好纸笔,在听书人中看到有戴眼镜的,主动和人家打招呼,请人家帮助记录下来。天长日久,书稿堆积了一人多高。”为了能出版,殷昭俐联系上了季羡林。“那时候季老还住在北大朗润园,见到他不是很难。”季羡林看了书稿,当即就题写了书名《民间佚失故事集》,还特意推荐给著名民俗学家钟敬文,请钟先生作序。季老说,“要是哪个教授出这本书,我不会题写书名的。但一个铁匠出这本书,太不容易了,一定要支持。”

  从那以后,殷昭俐就和季老慢慢熟悉起来。经常给老人捎去些家乡特产,微山湖大鲤鱼、咸鸭蛋、芝麻盐等等,“季老总是很高兴,他特别爱吃芝麻盐,护士不让他多吃,一次只允许吃两勺。季老就用餐纸悄悄包一些藏到上衣口袋里。有一次我去看望季老,他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芝麻盐,使劲闻了几下又装回去,还说,我就喜欢吃家乡的芝麻盐和油旋。”

  两位大师关心青少年品德教育

  机缘巧合,殷昭俐和季羡林、任继愈两位先生都有交往。

  2006年,殷昭俐编纂了一套丛书《中华传统美德》,着眼于青少年思想品德教育。当他去301医院向季老汇报时,季老说:中华传统美德是我们做人的基本准则,离开美德半步,轻则误入歧途,重者跌入深渊。季老不仅为丛书题写了书名和题词,还就丛书的整体编纂计划及大致内容提了很多意见。随后殷昭俐又拜望了任继愈先生,任老同样对青少年道德建设非常重视,还专门为书写了序。

  殷昭俐说,相比较任老,自己更愿意和季老聊天,“季老说话很随意,在他面前很轻松;而任老容易较真,一不小心就说‘你这个地方不准确’或者‘这个字错了’。任老很严谨,好多人都不敢考他的研究生,怕毕不了业。这种严谨,也正是现在很多人所欠缺的。”

  在一次谈话中,季老说,我觉得对青少年起码要说四句话:热爱祖国,孝顺父母,尊敬师长,同伴和睦。

  曾乐观表示努力活到108岁

  十几年中,殷昭俐和季老成了关系密切的忘年交,经常见面,“最多的时候一天两次,上午去看看需要什么东西,下午再送过去”。

  季老去世前两三天,殷昭俐每天都去探望,也汇报新书情况。“当时季老反应有点慢,看上去很憔悴,但思路还清晰。我把新书给季老看,季老说,现在天太热,我看不见,过两天等秋凉的时候你再来读给我听。”他介绍,就在那天,季老还说,“一个没有道德的人对社会无用”,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不光无用,反而对社会有害”。老人一生都重视道德,看重道德,让人景仰。

  7月10日,就在老人去世前一天,殷昭俐还给季老送去一些书,还有两个水晶镇纸。“这个镇纸是特别为季老定做的,有季老和欧阳中石先生的题词。以前也给季老送过好多个,都被别人拿走了。季老很喜欢这个镇纸,还说有点沉,能不能做得窄一点、薄一点,也节约成本。”

  7月11日一早,殷昭俐如约再次来到季老病房,取走前一日老人的一幅题词。“那是7点多,老人还没醒,睡得很香,还轻微有鼾声。我没有打扰老人,悄悄离开了。刚离开一个小时,就接到了护工岳爱英的电话,说老人不行了,正在抢救。我说给我打电话没用,赶紧给季承和北大打电话。”他说,自己赶紧往医院赶,这时候医院有关区域已经戒严,也因此抱憾没见季老最后一面。

  殷昭俐说,季老的去世很突然,老人自己肯定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上次为老人过寿,他还乐观地表示和我们‘相期以茶’,意思是努力活到108岁。没想到这么突然就告别了我们”。他说,季老一直想回聊城老家看看,从1990年以后老人一直没回去过,曾表示过100岁时再回一次聊城,在老家过百岁寿诞。“我给老人拍摄了老屋的照片,还有他父母坟茔的照片,季老看到时,不经意间拿纸巾擦了一下眼睛,老人一直眷恋着家乡,心挂着故土。”(本报记者 李雪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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