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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里迷站:关于“憋宝”的故事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7月24日05:32  新晚报

  ◆文/摄 本报记者 赵 力 张育新

  跨江寻找奥里迷站

  离开桦川,沿着老哈同公路,我们驱车前往富锦。中途,我们必须过江到绥滨境内,寻找奥里迷站。因为海西东水陆城站的驿路走到桦川境内的“古佛陵站”之后,又开始“折腾”,从松花江南岸移到北岸,我们只好随着古人的意思,走去寻找第十九站———奥里迷站。奥里迷站遗址的位置很确定,在绥滨县北岗乡永泰村东的敖来河之滨。当地老百姓俗称“西古城”,文管部门则称“奥里米古城遗址”,是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渡船上,我们与绥滨县文管所长王志国取得联系,不巧,王所长不在县里,而是到了对岸的富锦。王所长电话里描述了大致位置,我们决意自己去寻找。

  车过一个叫永宁的小村,离王所长描述的地点已经不远,忽然,左手边的农田里出现一道城壕,气势雄伟。连续寻找古城址,司机孙盛林也有了半仙之体,眼尖的他指着城壕说:在那儿。车子顺着田间小道,一直开到城壕附近。上得城墙,城子的格局却让我们产生疑惑。土城城墙高大,但城子太小,无法承载史书记载的分量。并且城子中间被土坝隔开,分成奇怪的三部分,里面种着水田。如果这就是古城址的话,也是最奇怪的古城。我们城里城外看了看,没有发现一块地表文物。我们驱车到附近的农家了解情况,一农妇说,这城子可有年头了。接着农妇掰起手指头,告诉了我们一个准确的时间———城子已经修成22年,是当年修的平地鱼池。我们集体哑然失笑,接着寻找我们的古城。

  在松花江边,我们终于找到了奥里迷古城。

  古城的城墙已经不高,里面种着大面积的水田。古遗址改成水田,对地表文物的破坏是毁灭性的。江畔,文管部门对江坝进行了护坡,防止古城墙继续被江水冲刷。堤坝上有一个看提水站的小屋,我们与屋里的农民攀谈起来。农民说,城子里有宝,一个叫吴怀玉的农民,在旱改水平整土地时,平出一个古墓,在里面找到一个金大钱儿,还有一个玉佩,据说当时石棺材里还有骨头,一捏就碎了。文管部门得到情况,动用了公安部门,对吴怀玉爷俩分开问话,爷俩没办法,只好把“宝”交上去了。吴家爷俩的“宝”确实是国宝:双鹿纹玉雕牌饰、大泉五十金币,皆是国家一级文物。

  这个农民养着一群鸭子,鸭蛋有人包销。农民说,你们要是需要,我可以卖给你们点儿。他的鸭蛋1.5元一枚。我们谢绝了农民的好意。离开古城时,农民还热心地告诉我们,得宝的吴怀玉住在永昌村的后趟街。

  “憋宝”传说的演绎

  据新编《绥滨县志》载,奥里米城建于1073年(辽兴宗重熙六年),金代又修整加固。古城呈正方形,周长3224米,夯土版筑。东墙中部残留1门,外附瓮城,迹象尚存。现有马面43个。城外掘有护城壕1道,深1—2米,宽3—4米。在古城遗址西北1公里处为“永生金代墓群”。古城对研究辽代五国部及女真族的历史沿革和文化遗存均有重要价值。奥里米就是奥里迷站。

  奥里米古城遗址之所以成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有两大理由:一是,迄今为止已发现的辽代五国部遗址中,奥里米古城最没有争议,确凿无疑;二是,古城址及周边古墓群出土的文物精美绝伦,如双鹿纹玉雕牌饰、大泉五十金币等国家一级文物,皆被国家和省博物馆收藏。它的姊妹城“中兴古城遗址”的12座金代古墓,出土了300余件金、银、铜、铁、瓷、水晶、陶等制品,其中“金玉列蝶”和“玉器飞天”做工十分精美、考究,并在2001年10月份香港举办的中国隋唐至清代玉器学术讨论会上,引起了与会专家的高度重视和浓厚兴趣。

  相传奥里米城是个聚宝盆,城里城外埋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据说这些珠宝是满族人的祖先女真人埋在地下留给子孙后代的。

  当地有这样一个传说:清朝末期有这么一年,从山东来的尚仁、尚宝、尚财三兄弟。他们是听了爷爷讲了奥里米城有宝,专门来盗宝的。哥仨走了半年多的时间,来到了奥里米城附近的永兴屯,他们扮成逃荒者,在永兴屯居住下来。他们以开荒为名,打探到了古城并墓葬的位置。墓葬群在古城北一里多地,有一条曲折迂回的古河道,在河边两岸岗阜的朝阳坡上分布着密集的古墓群。墓葬均有封土暴露于地表,或大或小共七十多座,成群成组地分布在一起。

  哥仨白天打好眼,晚上黑灯瞎火地摸到墓地,挑一个高六七丈的大坟包就挖。一连挖了三个晚上,终于发现了墓道的入口。墓道五丈多长,四尺高,三尺宽,墓道尽头是一个一丈见方的墓室。墓室里停放着棺椁,棺外壁用描金和红、黑、兰彩绘成图案花纹。三兄弟撬开棺盖,发现棺内的尸体栩栩如生,尸体脚下有个尺二见方精制的木匣。打开木匣见有不少金银珠宝,木匣底部有一个九寸见方的桦树皮匣,上面有精美的“十”字纹和水波纹图案。三兄弟把匣盖好装进口袋,在鸡叫头遍的时候,像鬼一样地溜回屯里。三兄弟躺在炕上高兴得睡不着觉,又拿出桦树皮图案反复琢磨,哥三个琢磨了一天一夜终于发现这桦树皮是古城中心的宝图。第二天刚放亮,哥仨来到奥里米古城里,左比量右比量终于找到了城中心。城中心有一座四面见方中间凹陷的高台子,他们在台子中间挖了约一丈深。挖到一块石板。掀开石板一看,石板下面的石槽里有一个二尺见方的石匣。尚宝打开石匣盖,顿时金光四射,眼睛都晃花达了。原来石匣内有一个一扎多高的金佛,足有八九斤重,这可把三兄弟乐颠馅了。三兄弟对着金佛磕了三个响头,用细布把金佛包起来,装到口袋里,赶忙回家。到家扒拉点凉饭,行李卷都没要,偷偷从小毛道溜到河边,偷一条打鱼船。三人划的划,撑的撑,不一会船远远离开了河岸,可是忽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河水掀起了开花大浪。小船忽闪几下,就扣斗子了,三兄弟全葬身鱼腹。

  老话说,外财不富命穷的人。如果说憋宝传说也是一种文化的话,大概反映了人们对所谓的宝藏既羡慕又恐慌的心态。

  真的出现“历史断层”?

  返回富锦市的途中,王志国所长在渡口等着我们。一见面,王所长先表达歉意,如果他在绥滨的话怎么也该招待我们一顿儿,尽一下地主之谊。

  我们的话头扯到农民平地平出的墓葬上。王所长说,出土的金币是大泉五十,出土地点不是在城子中,而是周边的墓葬里。这枚金币应该是金代墓葬里出土的汉钱儿。文管所把石棺材拉回到所里,棺材有前后堵儿,还有两个帮。农民说棺材盖儿压碎了,棺材没有底儿。

  王所长详细介绍了古城遗址的情况。王所长说,古城建于辽代,兴于金代,元代却没有记载。明代为海西东水陆城站的奥里迷站。瓷器残片能看出明代的东西,比如青瓷蓝花碗等生活用品。王所长说,他发现古城有南门,南门还有直径50厘米左右的木桩,证明曾经有吊桥。城子北侧的护城壕保存完好,仍有3米左右深的积水。奥来河是一条小河,上游接引松花江水,又在下游排入松花江中。我们在城子踏查时疑为现代水渠的沟渠,竟然是古城的排水设施。古人为了防止城里内涝,将积水由东往西排入护城河。别看奥来河小,但却是奥里米城的母亲河,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河水仍有七八米深,能打出300多斤重的大鱼。

  对于奥里迷古城元代文化的断代,当地的一些文史学者曾用玛雅文化消失之谜来譬喻。惊诧这个金朝中期当地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繁荣一时的奥里米城在一夜之间突然人去城空,“一直到清朝末年,才又陆续出现人类村屯”,认为奥里米城出现近千年的历史断层。

  奥里米古城在辽代是奥里米部的酋帅驻地,是当时的经济重镇,历年向辽朝进贡良马、海东青、貂皮等。到了金代更加繁荣,城内人口约2至3万人。在奥里米古城西北一华里处有一古墓群,曾出土了大量的文物,如料珠、耳环、银簪、水晶球、红玛瑙、玉环、銮玲、六板耳铜锅、三足锅等物品,足以说明其时人们生活的富裕和手工业的发达。

  是什么力量使“奥里米”突然消失了?是主动放弃?还是被迫迁徙?或是被整体消灭?这些奥里米人哪儿去了呢?这里的文史学者大胆地做了猜测:一是主动迁徙说,当时的女真人有循水草而徙的习惯。还对他们的去向进行了想象,可能通过白令海峡大陆桥去了美洲,可能沿着黑龙江下游进入日本海,也可能迁至金代的肇州屯田。然而,很多人不能接受这种说法,因为绥滨的地理条件是相当优越的,水草丰茂,奥里米人何必放弃这样的好东西,而舍近求远前往他方?二是部族仇杀灭城说。认为在当时的部落征战中,奥里米人全城被毁。然而这些都属于大胆的猜测,需要实证来支持。

  在海西东水陆城站的驿路上,如此大的古城被设置为“站”,却是有点降贵纡尊。这或许从另一个角度证明,古城确实出现过断代期。明代复设海西东水陆城站时,发现这里有一座空旷的城池,于是设做驿站,才有了新的人烟。对于奥里米来说,作为驿站有些大材小用了。如果有人能论证出奥里米人突然消失的原因,将是史学界的一大成果。

  古城旁访问养鸭人。

  古城护城河里的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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