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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为子女辞去工作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7月26日09:27  燕赵晚报

  

母亲为子女辞去工作
1980年代作者(后左)与母亲合影。

  姜芳/文

  我的母亲王增鸾(1916-1986),生于新乐县新街铺村一个勤劳农家。我父亲姜文焕在抗战时期投笔从戎,曾任八路军一个支队的供给处主任,后被组织派遣到县城老家开展党的地下革命工作,负责搜集情报、倒运军火、惩处汉奸、营救同志。母亲深明大义,与父亲一起勇闯虎穴龙潭。

  一次,母亲挎着小篮,扮成走亲戚的模样,把联络信缝在大襟褂子里,给外村一个同志送去。由于没接上头,一出联络点正遇见一伙汉奸特务沿街盘查行人,她见状赶紧闪身到一个僻静处,撕开衣角拿出信来搁嘴里猛嚼几下后就硬往下咽,眼泪都流出来了。敌人从她身上虽没搜出什么,但仍押往伪政府“审查”,幸亏遇见她娘家一位老乡担保才化险为夷。

  我父亲在新乐解放的黎明前夕遭敌人残杀,大灾大难接踵而来:姥姥看望母亲时,夜晚被城墙上的敌弹射中,锯掉了右腿;国民党反动派趁夜间放火烧房,母亲拉着几个孩子侥幸逃出,仅有的一点家什全部烧光。即使在这种境遇中,她仍不忘传送情报。

  父亲牺牲时,母亲29岁,可为了守住这个家,为了孩子们免遭世俗的歧视,她再没嫁人。解放后,由于她对革命的贡献,连续五届被选为县人大代表。母亲脑子好,口齿伶俐,当时的县领导几次动员她脱产当干部,并且给邻居二牛家和几个舅舅做工作,欲将我们姐弟4个分别寄养。可母亲回家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就掉眼泪,她说:“孩子们没了爹,不能再让他们没了娘。我不出去做事了,什么时候也要跟孩子们在一块儿。”

  由于我是“遗腹子”,母亲对我格外疼爱。6岁那年一个下午,我与小伙伴玩儿,打碎了家中一个瓦盆,母亲说我就“犟嘴”,她要打我,我跑远了她摸不着。天擦黑儿时,我又溜回家在柜角蜷卧藏匿。天黑了,母亲到街上喊我吃饭,又到小伙伴儿家找,找不到就返回家,便坐在炕上自言自语:这孩子上哪儿去了,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老天爷啊,你要降什么灾儿难儿的,千万别降到俺芳儿(我小名)身上,降到我身上吧。母亲带哭腔了。我心里一热,眼睛一酸,“咕咚”在柜里闹了一个动静,母亲闻声打开柜门往里一瞅,噙满泪花的她又“噗嗤”笑了:“我的娘!你个小兔崽子!”

  由于积劳成疾,母亲刚过古稀便远行了,离开她最亲的小儿已23个春秋。她“睡”在故乡村东的一个沙岗上。每当清明节我站在那里祭母时,总是在想:我还有何事做得有违母教?我应该怎样做才对得起长眠于此的母亲? ■

  (作者为新乐市退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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