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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日记:出警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7月28日16:59   北京市公安局

  出警

  6月3日星期三 晴

  前几天,我开始了轮岗锻炼,到崇文分局永外派出所革新西里社区担任社区民警。今天,我和师傅韩广义刚到社区警 务室,就有群众打来电话,社区里一两口子又打起来了,双方亲属都带了人准备火拼。一听这事,我们赶紧戴上帽子,直奔西 革124号。

  这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下岗在家多年,女的是一家知名医院培训部门的主管,经常因为男方喝酒吵架。昨天晚上, 男的又喝多与老婆打了起来,女方一气之下带着住在一起的母亲连夜出走。今天一大早,女方的妹妹带着其男朋友赶来非要替 母亲拿走晾在阳台上的衣服,其姐夫就是不让进屋,你叫我骂闹得左邻右舍不能安生。

  我和师傅到现场一看,门外,小姨子正站在男友身前,叉着腰、跳着脚地指门叫骂,声称要“削”了屋里的人;门里 ,男方早已请来膀大腰圆的“发小”为自己保驾,叫嚣着对方如敢硬闯就要“干死”媳妇全家,双方隔门叫阵,好不热闹。进 得屋来,光着膀子的男主人横在门厅歪头便问民警“什么事”,一副“爱谁谁”的架式,满嘴的酒气恨不能顶人一个跟头。发 现跟在我们身后也要进屋的小姨子,他扬手一指又要开骂,师傅和我赶紧回头劝跟进来的两个人,叫他们平心静气退到外面耐 心等候。转过脸来,师傅反问男主人:“什么事,我是社区民警,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边说边往里走,到了里屋一屁股就 坐在沙发上。眼睛四处一扫,看到了扔在床上的结婚证,随口问:“怎么着,准备离婚啊?这次是真离还是假离?先穿上衣服 ,说说,昨晚是为了什么?”

  “为装修。”套上松松垮垮的白色挎篮背心,男主人坐在茶几旁边的矮凳上,睁着惺忪的醉眼、梗着脖子一句一顿地 说。“她妈一个人住一套大两居,快八十岁了又要搞什么装修。你说那么大的年纪花钱不说,又能有多大的意义。我是坚决不 同意,可她们根本不理,现在房子开始装修了,丈母娘也住到了我家里……”

  “装修要你掏钱?”师傅插话。

  “没有。”男主人仿佛自顾自地一路说了下去。“这些天,丈母娘住大间,媳妇住小间,我在客厅打地铺。怎么样, 我对她们没的挑吧?可那娘们就是看不起我,老伤我的‘面’!”

  “还别说,我也和你媳妇一样,真是看不起你!”师傅靠着沙发,跷着二郎腿,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右手拍着手边的 笔记本,慢悠悠地吐出几句。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这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男主人也是一愣,抬起头来眼看就要发作。“ 一个大男人,整天喝酒,你看把你喝成了什么样,瘦了吧叽一阵风就能吹走!你再看看你儿子,”师傅抬手一指墙上的照片, “多阳光、多帅气,正在上大学吧?是不是像你年轻的时候?”顺着师傅的手,那人回头看着儿子的照片,终于咧开嘴笑了, 我悬起来的心又慢慢放了回去。

  这时,男主人请来的“发小”从隔壁小屋走过来,一米八几的大个默默地站在一边,如黑塔一般。那人一见又来了精 神,向我和师傅吹嘘:“这是老四,昨晚半夜里就赶过来了,够壮吧?”起身又拍拍挂在墙上欧式风格的工艺剑,哐哐作响: “铁的,真家伙!”看他狐假虎威的作派,我从心底产生了几分反感。正好,师傅也向他介绍我“这位是从市局下来学习锻炼 的”,我伸手过去两手相握时暗中使劲,“哎哟,你们警察是不是都练过呀!”松开后那人甩着手直叫,师傅笑了笑没有吭声 。

  简单与“老四”聊了几句。“老四”说他是一家国有机床厂的工人,家住在垂杨柳,与这家男主人从小一块长大,属 于地道的铁杆哥们。他也想让我们劝劝男主人,别再喝酒闹事,师傅便招呼“老四”到隔壁小屋说了几句。回来后,师傅始终 有一搭无一搭地劝男主人少喝酒、多干事,左一句右一句地夸赞他那我们从未谋面的儿子,“老四”则悄悄地躲在阳台的窗帘 外面收拾东西。过了一会儿,只见“老四”提溜着一个打理好的包袱就要往门口走。“站住——”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叫,男主 人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随手把茶几上的工艺品摔在地上碎成几瓣,恶狠狠地叫道:“你干什么?警察怎么啦,今天谁敢 把东西拿出去,我就跟谁没完!老四,叫三爷过来,今儿就和他们死磕!”他跳着、叫着,气急败坏地撒起了酒疯。

  正在我犹豫是否出手按住他时,师傅一声断喝:“坐下!给你三爷打电话,现在就打!”一听这话,那人眼里闪出奇 异的光彩,抱起话机就是一阵狂摁。电话一通,那人就叫:“三爷,我这里来了俩警察,那边也来了几个人……”话没说完, 师傅劈手夺过话筒说:“我是这里的社区民警韩广义,正在他们家出警,要不你也过来看看?!”“不啦不啦,我这边太忙顾 不上。”话筒里,“三爷”打着哈哈挂断了电话。见没“镇”住民警,那人又开始折腾。活了三十多岁,我第一次知道酒后无 德的人是多么招人厌烦。

  过了一会儿,师傅叫男主人到隔壁小屋说要单谈。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趁此机会叫“老四”快走,把东西交给 等在屋外的小姨子和她男朋友。几分钟后,那名男子从隔壁回来后茫然四顾:“老四呢?”我说:“走了,谁让你刚才那么凶 ,说他不是你哥们!”大功告成,师傅和我与他寒喧几句便抽身而退。

  出门后,我问:“要是他发现衣服已经被咱们合伙送出去了,怎么办?”师傅说:“没事,时间一长,他酒也醒得差 不多了,脑子也会清醒。”果然,到了下午那名男子打来电话,一口一声称呼比年轻的师傅为“大哥”,说“大哥办事,我服 ”,并一再表示要在附近的饭馆“摆一桌”答谢。(政治部宣传处 刘长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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