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图：今年7月28日，《废都》与《浮躁》、《秦腔》组成《贾平凹三部》，由作家出版社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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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图：1993年，北京出版社出版的贾平凹《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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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禁16年，贾平凹《废都》归来

　　必然还是偶然？佳作还是垃圾？

　　红色封面的《废都》悄然在江城各大书店书架上出现，这可不是盗版书。这是《废都》被禁16年后首次再版。随着贾平凹的《废都》归来，大家开始重新审读那个人、那本书，以及 “□□□（此处作者删去XX字）”这种人们记忆中的“废都”文体。

　　解禁还是修订？

　　翻看新版《废都》，记者再没找到 “□□□（此处作者删去XX字）”的文本形式，而是以“……（此处作者有删节）”代替。记者还发现，新版《废都》中的性描写似乎并没有原版多。

　　《贾平凹三部》的责任编辑林金荣介绍，再版的《废都》有些语言进行了极少量编辑上的修改，内容几乎没变。“既然是再版，作一些文字上的修改是很正常的”。

　　对媒体所谓的“解禁”说法，作家出版社宣传主管金石开非常谨慎地表示：“不能说《废都》已经解禁，只是贾平凹本人对作品进行了修改，此次重新推出的是修改版。只是请不要用‘解禁’这个词，没有人说这是‘解禁’。”

　　贾平凹的说法则是“获准再版”。一位出版界人士说：“‘获准再版’实质就是解禁，只不过‘解禁’这个词很政治、很敏感。”贾平凹和出版社的担心或许可以解释他们讳言“解禁”的原因：“声势闹腾大了，一下子又把书禁了，可咋整？”

　　必然还是偶然？

　　谈及《废都》被禁，贾平凹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有两个人说过话，先锋小说鼻祖之一作家马原先生和刚刚去世的季羡林先生。季老在北京说：‘《废都》20年后将大放光彩。’当时，人们都不相信这是季老说的，还问过他到底是不是他说的。”

　　贾平凹说：“现在能再版，首先说明了社会的进步、社会环境的宽松和文坛关系的回暖。这些年来，社会价值观已经渐渐发生改变，人们对文学的认知度提高了，对文学的评价也不仅仅像上世纪90年代初那样，道德评价、政治评价占主流，而是回到文学本身。”

　　武汉大学文学院教授樊星认为，现代社会对文学作品中性描写的宽容度变大了，这是《废都》得以解禁的必然性。不过，他认为，也存在一定的偶然性，“因为贾平凹刚得了茅盾文学奖，让出版商看到了商机，一般得了茅盾文学奖的作家作品都比较好卖”。

　　佳作还是垃圾？

　　对于《废都》的再版，网友们有赞同，也有反对；有的认为是佳作，有的认为是垃圾。不过，这已经和16年前不同了。据新版《废都》的序言作者之一、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晓明回忆，当年，知识分子都会批判《废都》，几乎是一边倒。

　　樊星说：“从贾平凹个人以及社会意义角度来看，《废都》是不能轻易被否定的作品。我们需要多角度去看待这部作品。从《废都》的社会意义上来讲，它反映了上世纪90年代受弗洛伊德理论的影响，中国各界开始走向世俗化，人们为自己的堕落找到了理由。《废都》真实、客观地反映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精神空虚堕落的现实。同时，在语言上、结构上，《废都》都是超越《秦腔》的一部作品。”

　　贾平凹则认为，是时代变迁继而产生的价值观的变化，导致了读者和社会对《废都》从不认可到认可。书中的性描写只是作为辅助素材和虚构人物的铺垫存在，并非主要内容，也一定不该是读者所关注的书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