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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甘岭坑道里众伤员喝尿死守阵地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8月20日03:05  现代快报

  

上甘岭坑道里众伤员喝尿死守阵地
提起上甘岭战役,人们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部同名电影,想起志愿军战士浴血奋战、坚守阵地的激烈场面。实际上,15军、12军撤出后,24军指战员在那里又坚守了200天,战斗依然悲壮惨烈。

  家住南京三牌楼大街的池良清老人,在坚守上甘岭时是24军72师215团1营1连的一名战士,他的战斗位置在阵地最前沿的观察哨——在离敌人最近的地方。

  志愿军老战士池良清

  快报记者 施向辉 摄

  排长还没喊出命令就被炸下山坡

  池良清是六合人,1951年参的军,1952年底,他随部队开进上甘岭地区。

  “其实当年在朝鲜战场,我一开始并不是当观察员的,而是马克沁重机枪的副射手。”池良清双手握拳,举在胸前,在记者面前比划着操纵重机枪开火的动作。

  初到上甘岭,池良清就被战争的激烈程度给震住了。到现在他还记得,排长指挥战士们把八二炮摆弄好,手里的小旗子刚举起来,“预备……放”还没喊出口,敌人的炮弹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把排长炸下了山坡。排长受了重伤,有战士猫腰冲下去,把他往山上拽。

  “当时不敢直起身来架着或抬着他,目标一大,敌人的子弹就跟雨点一样打过来,所以只能在地上拖。地上全是石头,被敌人的炮弹犁了几回,石头片子都锋利得很,还有大量的弹片,结果排长被拖上来后,我看到他半个屁股的肉都快没了。”池良清回忆道。

  淮海老兵不懂侦察诀窍白白牺牲

  当时,我军阵地距敌军阵地很近,最近处仅有50米。尤其是215团前哨阵地,就像一只犄角,是我军打入敌军高地的一只楔子。“我和我们班长就在最前面的六号阵地呆了三个月,差不多是时间最长的人。”池良清自豪地说起了自己在上甘岭的战斗经历。

  池良清所在的前哨阵地一共有六个人,带队的班长姓张。除了池良清和张班长,其他的人换个不停。为什么?池良清的回答是,“每天都有战友牺牲,没有一天不死人的!”

  前哨阵地有三个观测点,呈品字形,通过交通壕相互连着。池良清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轮流把守在观测点上,观察敌人的动向。

  观察敌情的任务很危险,池良清他们在战斗中,琢磨出一套隐蔽观察的技术。每次观察前,他们都会把帽子摘下来,支在抢上,慢慢把枪抬高,让帽子露出战壕。敌人一看到帽子,马上就是一梭子子弹打过来,但敌人打枪总会停下来的,于是趁这个机会,他们马上飞快地伸出头,瞄两眼对面的情况,再赶紧把身子藏好。

  “那时候我任代理副班长,有一次补充来一个打过淮海战役的老兵,我把他带到哨位上,教他怎样隐蔽怎样观察,告诉他敌人的火力点可能分布在哪里,但他大大咧咧的,认为我这个新兵蛋子不足以教他怎么打仗,就没认真听。结果,我往回爬时,还没爬出一百米,就听见身后一声枪响,回头一看,他已经倒在哨位上了。”

  众伤员困守坑道十余日守住阵地

  1953年3月5日的战斗,最让池良清难忘,“那天我站第一岗,应该是从头天夜里12点到天亮。只记得大约是两三点吧,敌人密集的炮弹突然向我们阵地上打来,一颗炮弹在我不远处炸开来,我的左腿马上就满是鲜血。当时我是一点没感觉到疼,一检查才发现,一条腿上中了十多个弹片,我硬是用手抠出了几个小的,一些大的就留在里面没管它,因为敌人已经攻上来了。”

  这时班长带人也上来了,池良清和战友们互相掩护着,依托阵地阻击敌人。等他们打退敌人第三次进攻后,已经有一个战友牺牲了,弹药也消耗了大半,于是班长让池良清下去找预备排。“那时候大家都杀红眼了,让我下去,不是让我当狗熊吗?我坚决要求轻伤不下火线,班长也急了,说这是命令,革命战士要服从命令!没办法,我这才回去找到预备排的排长,向他报告了情况。”

  排长赶紧派人去支援,然后让人给池良清包扎了伤口,整整用了十一个急救包。包扎完毕,池良清又爬到了连部所在的坑道。连长就把他留在这里,和一些撤下来的伤员安排在一起。

  下午三点多,前方阵地失守了,池良清他们被困在了坑道里。情况紧急,所有伤员也被动员起来,能动的就发杆枪,不能动的就给个手榴弹。战斗也变成了拉锯战,这一拉锯,就是十多天。从连长到战士,人人带伤,存粮早就没有了,水也不够,指导员就把大家的搪瓷缸子摆到角落,说要小便的话就尿在这里面,可以喝。”就靠着这股子坚韧劲儿,他们最终把阵地守住了,那时池良清的腿已经肿了一大圈,都变成紫黑色的了。

  腿里仍有弹片,左手落下残疾

  转到后方医院后,医生给池良清动了手术。因为麻醉过程中有点失误,他的腰部落下病根。“弹片也没有全取出来,有几块留在腿里。”池良清把裤管撸起来,一条腿上伤痕累累,他的左手也在战斗中落下了残疾。

  如今的池良清每月只有一千出头的退休金。“现在看病也成了问题,医保卡里的钱,看一次感冒就花完了。我的左眼得了白内障,做了好几次手术,花了不少钱也没看好,眼看就不中用了,人老了啊!”池良清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已经够可以了,有一个姓耿的战友,去朝鲜没多久就牺牲了。后来我回到家乡,耿战友的母亲哭着要我带她去朝鲜,要把儿子的尸首运回来,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颗炮弹炸过来,人都炸碎了,到哪儿去找啊!”

  快报记者 白玉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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