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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耕十年 吕梁白义忠写就中国版“荷马史诗”(图)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8月24日08:49  山西新闻网
山西新闻网 三晋都市报 

  

笔耕十年 吕梁白义忠写就中国版“荷马史诗”(图)

  

笔耕十年 吕梁白义忠写就中国版“荷马史诗”(图)

  他,从吕梁山农家走出,儿时家境贫困沿街乞讨;他,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靠逐字逐句查字典读完《二十四史》;他,用十年时间写就并出版中国第一部诗歌体通史《歌咏中华五千年》;他,退休后开始学习书法,出版书法集并成为山西省书法家协会会员。

  乞丐、农民、官员、作家、书法家,白义忠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将这一连串相去甚远的称谓集于一身。

  初见白义忠老人,并没有觉得他和其他的老年人有什么不同。但采访结束时,记者从心底里对这位老人产生了一种钦佩之情,无论是做人、为官,还是做学问。“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白义忠从基层公社通讯员到地区干部,以及退休之后以歌书史,正是在寻求一种独特的视角来诠释他自己的政治和文化抱负。

  乞儿奋发当上干部

  今年66岁的白老出生在吕梁山区,一生历尽苦难。2009年1月,被出版界誉为“中国第一部诗歌体通史”的《歌咏中华五千年》出版,著名学者、山西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博导岳谦厚欣然为该书作序。岳先生在序中说,“考其生平,颇觉传奇,亦使吾人甚感汗颜”。

  三晋都市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岳先生在序中所说的“传奇生平”,是不是和您后来的成就有一定的关系?

  白义忠:写书读史只是我的一种爱好,算不得什么成就,更不敢和那些史家相提并论。新华出版社在出版时在书名前加了“中国第一部诗歌体通史”,我觉得有点受用不起啊!

  要说我本人的经历,也还算是曲折。

  我是1944年农历三月初九生人,临县苏家坡村人。出生在李家,家里人给取的名是李绳顺,4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母亲卖掉三亩坡地才还了债。那年,哥哥到碛口镇字号当了“小跑”,两个姐姐被卖给别人家当了童养媳。我最小,最后只好跟着母亲讨饭。

  那时候,家家都穷。讨饭也吃不饱。母亲一路背着我讨饭到了柳林县王家沟乡曹家塔村,乞讨无门的母亲将我送给了一户曹姓人家,我改名叫了曹奶顺。三天后,曹姓人家又把我给了一户白姓人家,我又改名为白来顺,后来的大名叫白义忠。

  上了几年小学,后来因为家里缺劳力,就回家帮家人种地。冬天农闲时,我就随盲人走村串巷说书。后来在村里临时代教兼会计,还在村里当医生。再后来就到公社当了通讯员,1974年当上了公社团委书记,一直干到党委代书记。1981年,调到吕梁地委组织部工作。2003年从市计委副主任位置上退了下来。

  三晋都市报:现在回过头来看,有什么感想?

  白义忠: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一路走来不容易,甚至没想到自己能有一口饭吃,还能当上干部。现在退休了,大部分的时间在北京,平时练书法、读史、研究针灸、笔迹学……

  十年写就“中国第一”

  三晋都市报:为什么会想到写一本诗歌体的通史?

  白义忠:我从小就喜欢历史,但没有条件。后来走上领导岗位又没时间看书。但每次出差,不管到哪,总会光顾当地的大小书店。每次出差回来,大包小包提的都是书。

  我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系统读史。起初,不知道该从何读起,就到书店买回了《二十四史》。但由于古文功底差,读了一段时间感觉太吃力。就到书店买回半白半文的 《二十四史》。但还是读不懂,最后只好托人从云南买了白话版《二十四史》。

  在读史的过程中,我发现史书大多篇幅太长,而且不易阅读。大概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初,我开始萌发了写一部诗歌体通史的想法。开始没敢给别人说,人家总觉得你连中学都没上还要写书,怕人笑话。后来把这一想法给家人说,家人也不太赞成。儿女们觉得,我老了,想看书可以,权当一个爱好。但写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怕我身体吃不消。再后来,大家拗不过我,也都开始支持我写书了。到1999年下半年,我开始正式动笔写作。

  三晋都市报:您在自传里说自己只是小学水平,写书过程中肯定困难重重。

  白义忠:我的《歌咏中华五千年》是以中国档案出版社出版的七卷本《中国通史》为蓝本写作的,这套书我读了两年才读完。看完一遍后,才从头开始参照人家的体例,进行诗歌体的写作。每天凌晨4点起床,写到吃早饭,白天抽空写。有的章节写起来尤其困难,比如,在写到汉代“十三刺史”一段时,连续好几天下不了笔。

  好多时候,半夜醒来,忽然有了灵感,就一骨碌翻身下床,赶紧记下来,以免第二天起床想不起来。有的时候做梦都想的是写书……

  读书的时候,旁边总离不了一本字典,有的时候还得查专门的文言辞典。底子差,就必须这么来,一字一句地看,一字一句地查。我写这本书,写的草稿和读过的相关书籍应该都超过我的身高了。

  年近半百拿下大学文凭

  三晋都市报:听说您还给自己定了好多目标?

  白义忠(笑):有的目标已经实现了,1993年12月30日,那年我近五十,我获得了中央党校函授学院政治专业本科文凭,两年半的学业。我的第二个目标是取得一张书法文凭,这个也实现了,1992年7月,我拿到了中国书画函授大学书法专业毕业证书。2001年10月,我加入了山西省书法家协会,并被聘为吕梁青年书法家协会顾问。我现在已经坚持左右手书法十年,我双手书法并不是要标新立异,而是为了使左右脑同时得到锻炼,以利健康。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加入中国书协。

  三晋都市报:您还给自己订了一个“十不十要”:不看电视、不打扑克、不打麻将、不抽烟、不喝酒……

  白义忠:我的好多老邻居、老同事,现在都退休了。大家都在一起聊聊天、打打麻将,他们也经常叫我加入。有的朋友不理解我,老了就该享受,干么还那么忙?所以我就给自己订了这一条。为的就是督促自己,不要虚度余生。

  出版社:这是一部“准史诗”

  在《歌咏中华五千年》书稿写成后,白义忠先后找到了北京的几家出版社,但都是石沉大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通过书贩子找到了新华出版社。新华出版社李树林主任在看完稿子后说,“你干么找书贩子,直接来就行嘛”,并亲自安排编辑李成和白义忠商讨出版事宜。

  2009年春节前,《歌咏中华五千年》终于面世。这在该书编辑李成看来是一件“大喜事”。

  李成(新华通讯社、新华出版社编辑):占中国人口绝大多数的汉民族没有一部史诗,多少让人有些遗憾。当然白先生的这部《歌咏中华五千年》(最初的书名为《中国通史七字歌》)当然也称不上是史诗,但它确实是一部诗歌体通史,至少这部书已初步具有了史诗的品格,是一部“准史诗”。

  当我拿到这部以中国整整五千年历史为歌咏对象和内涵的书稿,心里多少有点暗暗称奇,虽然它作为书稿某些部分还是有点粗糙,但最终经过双方的共同努力,现在已经正式出版问世了。作为责任编辑,我在书的封面打上了“中国第一部诗歌体通史”这句话,我以为这是确切的,有近30年尚不算狭窄的阅读史的我觉得应该有此自信。

  把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化为诗歌,用诗歌的形式歌唱五千年历史的中国,这总是一个创例,值得赞扬。

  值得一提的是,白义忠先生不仅不是科班出身,而且是出身十分贫寒、几次辗转为人抱养,行过乞、曾牵着盲人到处说书,能写出这样一部“准史诗”,他所付出的努力与不断进取的精神更是令人赞叹。白义忠先生之所以能写出这样七言歌形式的一部书,或许正是得益他所牵过的那个盲眼的说书艺人的影响,这么一说,《歌咏中华五千年》更像是一部诞生于民间的史诗了。

  亲友:我们应该向他致敬

  在吕梁市委新闻办主任高丽萍眼里,白义忠是一个“了不起的老头子”。2009年3月,作为忘年交的高丽萍在《吕梁日报》撰文讲述了白义忠“十年磨一剑”的艰辛。

  高丽萍:看见白老师读《中国通史》应该是在十七八年前,那时候他有一段赋闲在家的日子,原单位的职务免去了,新的职务还没有安排。好像那段时间还不太短。就是那时候看见老白在读史。他那可是真读啊,旁边放着一本字典,一个老花镜,一支红蓝铅笔,所有不认识的字都要查出来,那时候他刚刚学会用《四角号码字典》,是女儿们教的。书里面又是勾画又是批注,还夹上书签标上记号,那样子不是要读书,干脆是要嚼了。当时,大家都不明白他那是为了什么。

  后来,老白到了地区计委当了副主任。再后来,到了年龄退了下来。退下来的老白仿佛开始了他的“第二春”:学书法,不是一般地学,学到欧、颜、柳、赵,真、草、隶、篆样样能来,学到左右手开弓,还把唐诗三百首用各种字体书写一遍,最后还出了书法集。这还不算,他还开始学装裱,办了个“常青书画社”,帮别人装裱书画。

  老白在“啃史”的艰难中感觉到了年轻人去读史书有这么难,于是产生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大胆的想法:他要把这浩如烟海的史书浓缩成诗歌,以最为简洁的语言,概括着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在他最初跟我们说他的想法时,大家都觉得是天方夜谭,不相信他能把这件事做下来。多年后,我从太原他女儿那里才知道,老白不是在开玩笑,真的开始写他的诗歌版中国通史。

  去年春天,老白把他的手稿拿给我看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个老头想做的事情都能做到!他确实是一个真正地热爱生活、真正地理解生活的人,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书写史歌,我们该向他致敬!

  如今的白义忠已经定居北京,作为龙泽苑老年书画联谊会的负责人,他每周二还会为大家免费讲书法理论课。读书、写字成了白老每天的必修课。白老把自己的家比作一所老年大学,“校舍不大,书房一间,生源不多,就我一个,课程不少,历史、书法、篆刻、中医、笔迹学、心理学……”

  目前担任中国老年书画研究会常务理事的白老每天都会乘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到单位上班。“我在研究会,算是‘小鬼’,二十多个会员除我外,都是省部级的老红军、老领导。我每天到单位就主动打水、擦桌子……”

  言谈间,白老孩童般地大笑了起来。

  本报记者姜军旗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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