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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小时即网瘾”的标准引热议 网友市民多持怀疑态度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8月29日10:37  云南网

  据中国新闻网8月24日报道,“我国网瘾青少年已从当初的400万增加到1300多万,戒除网瘾已悄然成为了一门拥有300多家机构、规模达数十亿元的产业。不少机构利用家长病急乱投医的心理牟取暴利,让不少网瘾青少年在身体和心灵上又一次遭受伤害。”全国戒除网瘾机构呈遍地开花趋势,那么,昆明的实际情况又如何?有没有专业的治疗机构呢?

  “每周上网40小时以上即为网瘾”并非所谓的卫生部网瘾诊治标准,昨天,针对本周媒体报道和网络热议的网瘾标准话题,承担卫生部相关课题研究的负责人,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精神科医师田成华向媒体澄清。

  田成华说,卫生部确实委托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精神卫生研究所负责研究、起草网瘾、酒瘾的界定标准和治疗规范,但中南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只是该课题在全国多个临床研究点中的一个,而这些研究点,只是负责相关病例资料的搜集和研究,并非全程参与网瘾标准的制定。

  由于目前网瘾界定标准和治疗规范还处于课题研究阶段,田成华表示,课题研究小组成员从未也不会对外发布任何标准的内容。

  而本周初,有媒体报道称:年初,卫生部委托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精神卫生研究所和中南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负责网瘾、酒瘾的界定标准和治疗规范制定。5名专家组成员之一的高雪屏博士介绍,“初步认定,每周上网40小时以上即可认为是网瘾。”

  对于这一表述,田成华表示,上网40小时即网瘾的说法,并不准确,也与他们正在承担的卫生部网瘾标准研究课题无关。“那些报道是在冒用我们(研究课题)的名号”。

  此外,田成华介绍,关于网瘾标准的研究,预计最快在今年年底才会有一个结论性的报告,届时,课题组会将研究成果提交卫生部审核,若审核通过后,由卫生部统一发布,而发布时间,争取最快是在明年上半年。(新京报)

  a 昆明网友 “我们没有网瘾”

  尽管在提出具体时间标准外,相关专家还指出“在网瘾的界定上,一些标准还要精细地调查分析”。但“每周上网40小时以上即可认为是网瘾”的说法还是引发了较大争议。

  记者走访了一些网吧,向10位受访者提出了几个相同的问题:1、上网的目的;2、上网玩游戏的时间;3、是否认为自己有网瘾;4、对于“网瘾诊治标准”的看法。

  在10位受访者中,有8位坦言自己在网吧上网的原因是玩大型网络游戏。今年20岁的大学生小张告诉记者:“家里的电脑配置不能满足我玩游戏的需求,我才来网吧。”其余2位称自己上网只是浏览网站、空间,日平均上网时间不足2小时。

  在8位有玩网络游戏习惯的受访者中,半数以上有过通宵上网的经历,但只有一位认为自己有网瘾。这位认为自己有网瘾的小陈今年19岁,之前有沉溺游戏不能自拔的现象,遭家人强烈反对后,自己也意识到会对人际交往等造成恶劣影响,便主动减少上网时间以摆脱对游戏的依赖。

  22岁的大学生魏然与小陈有过相同经历,他表示,自己每天上网的时间平均在4~6小时左右,周末或节假日达到8小时,但他否认自己有网瘾。“8点上课,我会5点起来去玩3个小时,周末偶尔还会通宵,那时候上网目的就是玩游戏。”他说,为克服对游戏的依赖,他已逐步减少了上网时间。“虽然不上网时会感到空虚,但也没有无法忍受的感觉。”魏然说,这说明自己并无网瘾。

  对于上述“网瘾诊治标准”,除2位受访者表示“不好说”外,其余受访者都表示出了程度不一的反对态度。魏然认为这一提法不科学,因为现实生活中很少有成本低廉且能迎合当代年轻人兴趣爱好的活动,长时间上网很多时候实属无奈。受访者周先生对标准中“每周40小时以上”的界定旗帜鲜明地表示了反对:“单纯以时间来界定太片面了,至少应该看看是否影响身心健康吧?”

  b 市民看法 理智多于过激

  与网吧里网友一边倒的反应不同,普通市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有不同的声音。这些被访者的共同特点是,工作必须依赖于电脑,且上网时间较长,也有通过上网进行娱乐休闲的习惯。

  朱先生是位网络编辑,每天面对电脑10小时之久,“不能说是网瘾,应该算是电脑依赖症吧,没了电脑就像城市突然停电一样不适应。”在他看来,是否成为网瘾,存在一个“度”的问题,“但任何标准都不能清楚地界定这个‘度’”。

  针对“网瘾诊治标准”,朱先生认为应该客观看待:“我觉得专家的说法应有个前提,就是这40小时是指工作外的时间。但这个‘40个小时’似乎很微妙,恰恰是《劳动法》规定的每周工作时间。”关注到这一细节的朱先生强调,制定标准的专家也表示这只是初步认定,“且每个人的自制力也不一样,只是我们看到40个小时就过敏了,所以反应激烈。”他认为网上有些评论过于激烈,“应该对专家宽容一些。”

  今年刚参加工作的小王每天上网时间至少有五六个小时,他说自己虽然比较依赖网络,“但毕竟那是现代人获取信息的重要来源。”他表示只要把这种依赖控制在“无害”的范围内,那“网瘾诊治标准”的指导意义就不大。

  48岁的文先生是一家医院的主任医师,他的业余消遣就是上网。每天平均两三个小时,节假日有时达8小时以上,“主要就是看新闻、玩游戏和炒股。”他认为就自己而言,这样的上网时间完全不会影响正常生活。“给网瘾制定标准对缺乏自控能力的青少年来说有一定的约束作用,但有过于生硬的嫌疑。”文先生说,“应该分年龄段来看问题。像我们成年人有网瘾的情况就很少。虽然我也常泡在网上,但都是正常的娱乐行为。”同时他也担心“网瘾诊治标准”出台后会造成误导,导致一些不必要的混乱:“ 网瘾的说法本来就有对网络和孩子误解的嫌疑,前段时间的暴力戒网瘾都被叫停了,现在再来这么一个规定,会不会对不了解网络的家长和孩子造成误导,认为这是精神疾病之类的,然后又盲目地‘戒’?”

  记者发现,受访者中除朱先生外,其余都对“网瘾诊治标准”持质疑态度。

  在采访过程中,25岁的公司职员李小姐还向记者提出了一个独特的想法:“玩开心网算不算玩游戏呢?”李小姐说,自己及周围同事每天都玩开心网或其他类似的小游戏网站,“这些网站具有很强的消遣娱乐性质,每天我们都会耗费好几个小时。我个人认为,这也是一种玩游戏的方式。”

  c 专业人士“标准”很难界定

  如果说网友和市民对“网瘾诊治标准”的看法有感性的倾向,那么,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咨询师站在专业的角度上,又会给予怎样的态度?

  昆明心桥心理健康研究所所长钱锡安告诉记者,实际上美国精神病学会《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DSM)》于1996年就已提及网络成瘾,且在2008年3月份又专门把其列为一种单独的精神障碍。

  近日报道中提及的“网瘾诊治标准”中虽没有“精神疾病”的论断,但做相关研究的依然是精神卫生机构。钱锡安认为,网络成瘾实际很难界定,狭义的网络成瘾是精神疾病,但不是精神病。

  “目前来说,这个提法和诊断还是一家之言,但这是一个趋势,提出诊断,划归类别,便于理解,引起重视,对症矫治。”

  钱锡安并不否认网瘾这一说法,但对“网瘾诊治标准”中“每周上网40小时以上即可认为是网瘾”的论断,他则认为从理论上是行不通的,“毕竟按照这个标准,每天1/4的时间都在上网,实际上很难把握。”

  他举了一个例子,“这个标准就像下雨时的海平面,大家都知道海平线是存在的,但大家都看不清具体的界线。”

  “诊断是否有网瘾,还需要从具体的症状表现、程度及持续时间等方面来判断。”钱锡安补充道,“就比如说一个小孩每周上网40小时,且都是玩游戏,但只持续了一两个星期,这样就不算是网瘾吧?”

  昆明市心理危机研究与干预中心妇女儿童科的副主任医师姚坚也认为,网瘾的说法是正确的,但具体界定不明。对于年内可能出台的“网瘾诊治标准”,他则认为太局限。“网瘾只是孩子心理问题的一种表现形式,成因很复杂,不可能用简单的量化标准来衡量。还应该有持续时间、年龄段、心理依赖等多方面的指标。”

  此外,他表示网瘾现象被社会过于扩大渲染了,“小孩子爱玩是天性,模仿能力也很强。在娱乐方式过于单一的情况下,从源头上改革学校、家庭的教育方式更加重要。”

  昆明市“心灵家园”心理咨询中心的吴老师则对“网瘾标准”持怀疑态度:“时间只是表现形式之一,网瘾应该还伴有社会功能受损等具体现象。”

  昆明戒网瘾机构现状调查

  负责制定网瘾、酒瘾界定标准和治疗规范的专家组成员、中南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专家高雪屏曾表示,“目前全国网瘾少年比例为2.26~15.5%。”按这个比例,昆明的“网瘾少年”也在这一区间内。那么,昆明“网瘾少年”的家长是否曾为孩子戒除过网瘾?戒除网瘾的具体过程又是什么?记者展开了调查。

  记者在走访中发现,昆明目前尚没有专门治疗网瘾的机构,而一些提供心理咨询、心理治疗的医院和企业,均是通过心理疏导的方式来进行相关治疗。

  昆明心桥心理健康研究所所长钱锡安统计了一组数据:家长认为孩子有网瘾并进行矫治的,占心理治疗青少年的30%;综合型问题中有上网较多症状的青少年,占治疗人数的60%。这30%的“网瘾青少年”中,以男孩居多,占60%以上,其中初二、初三的孩子数量最多。

  对于网瘾青少年,钱锡安的矫治方式是通过心理疏导来完成。“找准孩子沉溺网络的原因很重要,在矫治中我发现,很多孩子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家庭出了问题。”钱锡安说,很多所谓的网瘾青少年最终的症结还是家庭原因,致使这些孩子通过上网寻求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疏导孩子要从疏导家长入手。”他认为从心理进行疏导的治疗符合治疗规律。

  昆明市心理危机研究与干预中心妇女儿童科的副主任医师姚坚表示,2007年底中心成立时他们就开通了相关的治疗热线,关于网瘾治疗,来电咨询的人比较多。但由于干预中心位于精神病院内,至今没有一例来现场接受治疗的。“很多家长希望在电话里得到一个准确迅速的答复,可以直接解决孩子沉溺网络的问题,但形成网瘾的原因是综合性的,除了一部分人确实存在神经科问题外,大都与其成长的家庭、社会环境有关,不具体分析反省教育方式根本无从戒起。”

  姚医师表示,干预中心曾跟民间相关组织进行过此方面的交流,认真地进行了“戒网瘾”的构思和研究,现在有一整套治疗方式,主要是采用“家庭治疗”和心理疏导,特别是针对年龄偏小的网瘾者。“现在的情况是家长对孩子戒网瘾的需求很急迫,但行动上明显很滞后。”

  昆明市“心灵家园”心理咨询中心的吴老师介绍,因深感社会需要,去年4月1日开始他们抽调了10多名经验丰富的心理咨询师,与五华图书馆合作组成了“网瘾心理干预小组”,对此社会现象进行研究。“我们现在主要采取行为疗法、音乐治疗、团体训练等心理干预方式。”吴老师表示,自己不赞成前段时间被热议的电击等“暴力戒网瘾”方式,“暴力戒网瘾的风险太大,我们力求让孩子在戒网瘾后不出现新状况。”据了解,“心灵家园”以心理疗法矫治网瘾的个例比较多,大部分是家长带着孩子来的。“我们在了解情况后发现,很多孩子并没有达到网瘾的程度,只是家长过于着急。”吴老师表示,在个案中积累了经验后,他们还会尝试学校等团体治疗。

  采访中有件事让记者印象深刻。去年暑期,昆明一个野战俱乐部负责人张仁安曾萌发举办“戒网瘾”特训营的想法,他的设想是通过老师在心理上对网瘾少年做帮教,再通过打野战等实地训练的方式做帮扶,使这些孩子能得到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修复,从而达到治疗网瘾的目的。张仁安为此还花了2万多元做宣传,而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没有一个学生前来报名。

  张仁安对“网瘾标准”没有发表过多看法,但他表示自己不会再办“戒网瘾”特训营。他告诉记者,目前网瘾治疗尚无政府部门介入,民间“戒网瘾”之类的夏令营因无需审批想办就办,因而呈现出一种无序的状态,而这些民间单位、组织和机构又往往会利用“戒网瘾”来追逐利益。

  其实张仁安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目前,昆明尚没有专门治疗网瘾的机构,但未来是否会有尚无人敢断言。在这类机构有可能诞生之前,相关政府部门明确职责,做好疏导和规范,是很有必要的。

  记者 张晰 实习生 文闻(云南信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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