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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壕外的生死时速 傅开道曾随刘邓大军千里挺进大别山,淮海战役中冒死抢运伤员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9月22日05:17  南方都市报

  

战壕外的生死时速
傅开道老人至今保留着淮海战役的纪念章。(受访者供图)

  

战壕外的生死时速
傅开道老人目前住在惠州市观洞水库边的农家小屋。记者 邓淋彦 摄

  

战壕外的生死时速
1947年6月30日夜,刘邓大军突破国民党军队的黄河防线,准备挺进大别山。互联网供图

  1949\9\22 新中国政权建立前9天

  ■讲述者

  傅开道 1928年12月生,江苏阜宁人。1944年8月参加新四军。历经抗日战争,参加过莱芜战役、孟良崮战役,解放战争期间随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先后参加过淮海战役、渡江战役,后随二野进军大西南。解放后,曾经在汽车20团带领车队在川藏公路上运输6年的给养物质。1956年,被补授中尉军衔。1988年,从南京金陵石化公司化工一厂离休。

  捎给已故战友的话

  “我现在很幸运地活着,享受了党和人民给予的待遇。我很感谢党、政府和人民对我们的关心。比较起来,那些在我前头先倒下去的人,我的班长、战友,他们为国家贡献了更大的力量。

  这些人,他们倒下去了,成为我们这个国家的奠基石。有的是一块石头,有的是一粒沙子,有的是一颗水泥,浇灌了我们祖国的根基。

  我想告诉先走的那些战友,你们想象的那种国家已经实现了,我们真正地站立起来了!我们现正跨向世界大国之林,从天上到地下,从陆地到海洋,成为一个立体性的强国。过去我们要推倒的三座大山,永远不会存在了。请你们好好安息吧!” ——— 傅开道

  “青山傍湖夕阳红,挥锄勤圃一老翁。过往神仙对他笑,人间却有老顽童。”81岁的傅老这样描述自己现在的生活。每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傅老都住在惠州市观洞水库边的农家小屋。早上6时起床,拖着渔网到水库边扫网;早饭后,到老屋附近种菜;傍晚,去水库边收网捞鱼;晚上7时,准时收看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从小就是农民,我现在又成为农民了。”忆及60多年前的战争岁月,傅老笑声爽朗,感慨现在的生活“很幸运,很幸福”。

  用八仙桌造“坦克”炸碉堡

  1944年初,在苏北的新四军展开了一系列对日军的攻势。4月,高沟杨口战斗,新四军收复六塘河两岸地区,使淮海、盐阜地区连成一片,并乘势攻克陈家港。6月,相继攻克大兴镇、通洋港、合德镇等重要据点。受新四军节节胜利的鼓舞,苏北地区一时兴起参加新四军的热潮。

  傅老的父亲决定将其送到共产党军队参军,同村一起参军的有13人,由当地的武工队送到新四军第三师。新四军第三师是皖南事变后在1941年2月以八路军第五纵队为基础编成的,下辖第七旅、第八旅、盐阜军分区、淮海军区,指战人员包括师长黄克诚、9旅旅长张爱萍等。傅老老家所在的阜宁是盐阜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要地。

  “第一次打日本人是在小陈集。”65年后,傅老仍对这次战斗记忆犹新,“陈集路口有两个碉堡,有日本兵和伪军把守,两个碉堡火力交叉配合,一时难以拿下。”这个时侯,傅老的班长曹永祥想出了一个“自造坦克炸碉堡”的点子。在阜宁地区,当时富裕的家庭都有八仙桌,这些桌子一般由红木或者白木做成,非常结实。班长曹永祥让人找来几张八仙桌,再从老百姓家里弄来几床棉被,“在水缸里一泡,朝桌子上一放,子弹就打不穿了。”随后,两三个战士钻到八仙桌下面,将桌子拱起,一直往前冲。在通过火力封锁的交叉点后,进入两个碉堡间敌人的火力死角。这时候,战士们将桌子掀开,取出随身带着的炸药包,最终将两个碉堡炸掉。“我们称这八仙桌为自造坦克”。

  参加新四军的时候,傅老还不到16岁,一直得到老战士和班长的照顾。在参加了几次战斗后,班长向上级反映,最终包括他在内的四名小战士被调到野战医院当看护员,协助医生帮助伤员打饭、倒尿、打扫卫生等,一直到抗日战争结束。而这位曹班长后来随三师到东北,参加四平战役的时候牺牲。

  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开辟根据地

  1945年9月,新四军第三师奉令开赴东北,在11月25日到达锦西西北30公里的江家屯,后被编入东北人民自治军。傅老因为年龄小,作为医院的看护员与三师35000人的地方武装继续留在苏北。11月10日,留守苏北的部队被整编成华中野战军。随着形势的发展,国共两党的形势日益紧张,1946年底,国民党军队开始对苏北平原上的华中野战军和地方武装进行攻击。华中野战军此时在人数和装备上都劣于国民党军队,部队被迫开始向北转移,到达山东的1947年初,山东野战军与华中野战军合编为华东野战军,傅老也成为新成立的华东军区卫生部护理员。此后,他随部队参加了莱芜战役、孟良崮战役。

  在此期间,傅老从华东军区卫生部调到刘邓大军所在的和平医院。1947年6月30日,在刘伯承、邓小平的率领下,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4个纵队12.4万人一举渡过黄河,发起鲁西南战役。部队刚打完持续28天的鲁西南战役,就应中央指示向大别山进军调动敌人,减轻西北战场的压力。在没有充分休整的情况下,刘邓大军于8月7日开始了千里跃进大别山的壮举。20天后全部渡过淮河,分别占领固始、潢川等县城,完成预定任务。此后,经数月战斗,建立33个县的人民政权,开辟了大别山根据地。

  1948年11月6日,淮海战役打响。为了更快转运伤员,傅老所在的和平医院组织了“前线转运站”,主要任务是对从前线下来的伤员先查看受伤情况,对轻伤员进行包扎处理,重伤员则实行紧急转运到后方接受治疗,傅老带领护士班报名参加了转运站。

  “我们是前方的后方,后方的前方。”傅老告诉记者,当时前方、后方距离很近,炮弹随时都能打到,所有医生、护理员、担架队成员随身都带着枪。战役进行最惨烈的时候,解放军、国民党士兵胶着在一起,双方的炮弹在阵地上开花,误死误伤的人不计其数。在有些地方,阵地和战壕都面对面,犬牙交错。

  淮海战场无惧夺命“破伤风”

  在转运伤员的过程中,傅老发现,一些受伤的战士牙关紧闭,肌肉出现抽搐,“到最后这些人恐怖得很,难受得很”。而这种情况越来越多。一些国民党士兵也出现了这种情况,医生告诉他,这些人都得了破伤风。在当时,得了破伤风就意味着宣判了死刑,傅老和看护人员一起将这些患了破伤风的人全部集中到一个庙里,每个人身上用布条写着是俘虏还是解放军。白天,医生和护士去查看,发现死了的话,还不能去动,只是记住在哪一行哪个位置死了一个,担心其他人看到后恐慌。

  当时傅老是护士班长,班里面的护士都是女孩子,不少女护士看到破伤风的症状,内心也很恐惧。到了晚上,傅老一个人在前面检查,后面跟着两个女护士。“摸有没有气,有气就拉下来,没气就翻到一边。”看布条,如果是解放军,就拿两床棉被一包,俘虏兵则用两捆芦柴一卷,两头捆好后埋到山头上。“得这种病的人很多,我都看到过有几百人得破伤风而死”。

  淮海战役结束后,傅老成为了护士长。1949年2月5日,中原野战军遵照中央军委命令,改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渡江战役的时候,傅老随医护人员乘船从安庆到南京,首先接管了国民党的汤山医院。两个星期后,傅老又随部队接管四方城医院。1949年8月,傅老随二野进军大西南,最终到达重庆唐家沱。解放后,1958年,傅老被选调到汽车20团任连指导员,带队在川藏公路上从成都运输物资到拉萨。1976年,他转业到南京金陵石化公司化工一厂任党委副书记。1988年,傅老从该厂正式离休。

  ■忆述战事

  千里挺进大别山 练就边走边睡“功夫”

  1947年8月7日,刘邓大军开始向大别山挺进,20天后全部渡过淮河,分别占领固始、潢川等县城,完成预定任务。

  “那段时间真是苦啊!”傅老告诉记者,兵贵神速,部队在行进过程中,后面有十几万国民党军队急追,“很多时候都不能好好休息”。为了防止有人掉队,所有战士的手用绳子系上,沿行进的路纵向连成一个整体。因为没有时间休息,一些战士练成了边走路边睡觉的“本领”。“我还做过梦。”傅老说,部队在河南的时候,他在一次行进过程中,不小心掉进了一个两三米深的大粪坑。“掉下去后一下就没了顶,战友们硬把我拽了上来。”因为一时找不到地方洗澡,“只能稍稍地在水里摆摆,让雨水冲刷。”

  刘邓大军到达大别山后,远离根据地,缺乏后勤供应,处境一度十分艰难,加上国民党桂系部队在当地长期驻扎,经营了20多年,基础较为牢固。傅老告诉记者,部队到达大别山后,为了让老百姓和国民党军认为来了很多解放军,在一段时间里曾实行“推磨术”。一个营或一个连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晚上行动,白天睡觉”。“很多时候,部队跑了一个晚上,天亮了发现又回到出发的地方”。

  1948年2月,刘伯承、邓小平率领三个纵队转出大别山。经过休整补充三万新兵以后,逐步恢复了战斗力,并在1948年4月、5月先后进行了宛西、宛东战役,协助华东野战军进行了豫东战役,7月初进行了襄樊战役,先后歼敌十几万人。1948年5月,晋冀鲁豫野战军改称为中原野战军。

  本版统筹:记者叶飙 本版采写:记者 邓淋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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