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水池找出数百万巨款
2009年8月10日,文强落马后没几天,文妻的弟弟周泽新也在渝北家中被警方带走,并被搜出部分现金、珠宝等。
次日中午,警方从渝北茨竹冉家顶楼的蓄水池内搜出旅行背包两个。里面仅现金就有人民币115万、美元54万、港币125万以及1万多欧元、少量澳元,还有借条、商铺房产证等物——这些都是属于文强夫妇的,是周泽新把它们藏在了这里。
8月11日,原渝北区公安分局民警——文强外侄周黎飞也被警方调查。他承认,曾帮助父亲周泽新转移文强夫妇的赃款赃物。
文妻藏钱防“他外面有女人”
文强老婆周晓亚称,从2004年起,她就开始放钱在弟弟周泽新处。她的证词显示,“最开始是想防文强,因为他一直在外面有女人。”周晓亚恐怕万一与文强离婚后没有保障,于是在弟弟处存了个保险柜,当作自己的小金库。
去年2月,她觉得形势不妙,又转移了一笔财物过去。为了安全起见,她又买了个大保险柜,把旧的保险柜放到了仙女山别墅内。至于总共放了多少钱在弟弟那儿,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只记得有人民币100多万,还有些美元、港币、房产证等。
2007年11月,她曾给了弟弟周泽新50万元,通过周泽新放贷给陈某做生意,月息2厘5,高达1.25万元,放贷一年多,获利息26万余元,这笔钱被周泽新与哥哥分掉了,相当于周晓亚对两个兄弟的帮补。
2009年2月,周晓亚又给了周泽新50万元,以他的名义买了信托基金。
“装莽”
称之前不知道是赃款
检方指控,周泽新涉嫌帮助文强、周晓亚夫妇洗钱100万元。周泽新明知姐姐周晓亚给的钱是文强夫妇犯罪所得,已经构成洗钱罪。但周的辩护律师认为,洗钱罪不成立,因为周晓亚给钱时没有告知这钱是哪儿来的,而且她是从2004年就开始把钱交给弟弟,那时文强夫妇并没有案发,周泽新也不可能预知这些钱是赃款。
检察官反驳称,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周晓亚不敢把钱存进银行,而且钱放贷和投资都算在你的名下?
律师又称,文强夫妇的案件作为上游犯罪都还没有审理、判决,怎么能认定这些就是收受贿赂的赃款。
检察官称,除了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也是认定洗钱的来源之一。放在周泽新处的钱,已经远远超出文强夫妇的职业的正常收入水平,但周泽新仍为其转移、打理。
护子
“钱太多拿不走了才叫的儿子”
昨日,周氏父子都把主要责任推在了周泽新身上。周泽新称,是钱太多实在拿不走了,才叫上了儿子。案发后他也一直没有吐露儿子是同犯。
周黎飞也说,警方找他调查时,他主动交待了罪行,应算自首。但警方开出的证据,是周泽新交待出了儿子。
检方建议法庭,对周泽新以洗钱罪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两项罪名判处有期徒刑7~9年,对周黎飞以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判处有期徒刑5~7年。
法庭没有当庭判决。
藏钱小楼在当地很显眼
昨日,记者来到了渝北茨竹镇,从镇上搭摩托车走了20多分钟的机耕道(轿车很难通行)后,找到周泽新藏钱的冉家。冉家位置偏僻,是一栋有围墙的四层小洋楼,比周围的农居都高,好几个房间外都有空调外机,在经济不算很发达的当地算非常显眼。
看到楼上有个房间亮了灯,记者企图叫开冉家大铁门,有人拉了拉窗帘,但一直没有应门,只有狗在院内大声地吠叫。
周围的几名邻居都说对冉家人印象不错。一名姓艾的邻居透露,冉家儿子大学在北京念的经济,很有头脑,所以回家搞了些经济作物种植什么的,这才改善了条件。“我觉得他家和文强应该没关系,一家人人本本分分的,也不说东道西。”艾师傅称,之前他也没见过藏钱的周泽新来冉家。
直到案发
老太都不知自家有巨款
次日,周泽新将钱拿走后,一早就叫儿子去“钓鱼”。父子二人走到半路,周泽新忽然说改去渝北茨竹,他们远房亲戚的男友冉某家。
到了茨竹,只有冉家老太太一个人在家。周泽新借口上楼洗手,将两个背包拿到顶楼的蓄水池,扑通丢了进去。直到案发,冉家人都还没弄清楚,自家水池内竟有这么一笔巨款。
昨日,周黎飞在庭上称,他开始不想搅合到这件事里面,但爸爸骂他“不懂事”,家里大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帮点忙。周黎飞想,就当为了姑姑,还是和爸爸一起去转移了钱。
地板上全是钱 “我惊呆了”
2009年8月7日凌晨3点多,周泽新接到姐姐的电话,称姐夫文强“遭了”。周泽新连夜赶到姐姐家楼下,发现有警察在,便不敢上楼去了。
当天晚上,周泽新叫上儿子周黎飞,一道去到藏钱地——妻子亲戚曾某家,准备将钱转移走。
一进到曾某的卧室,看到地板上全是钱。“我当时惊呆了。”周黎飞称,他见状转身就想走,被爸爸骂了回来。
之后,周泽新将现金、借条、商铺房产证等“金银细软”分几个塑料袋装好,并用事前准备好的封口胶密封,最后装进了两个大大的旅行包内。
文强落网后,坊间曾盛传“挖鱼塘”挖出文强巨额赃款。昨日,帮姐夫文强藏钱的周泽新及其子周黎飞在沙坪坝区法院受审,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把钱藏在鱼塘,而是藏在一个远房亲戚家的顶楼蓄水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