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日“争议之岛”参访记

　　何璐璐

　　北纬37°左右，东经131°左右，一个争议之岛。

　　据西方有关日本海考察探险史籍记载，1849年，法国捕鲸船“利扬库尔”号曾来此查勘，他们据船名将此岛命名为利扬库尔岩。至今，英国出版的国际上最有影响的《泰晤士地图集》，仍将该岛标以这一法语名称。

　　该岛由东、西两个小岛及周围37块岩礁构成，低潮时东岛与西岛之间的最短距离为151米。所有岛屿的面积合计18万多平方米。

　　然而，就是这片小小的岛屿群，曾引起韩国和日本的诸多纷争，至今两国仍为它的主权问题闹得不甚愉快。

　　这片岛屿群，韩国称“独岛”，日本称“竹岛”。实际上，无论是韩国还是日本，都没有几个人去过。幸运的是，笔者到韩国不久就收到了韩国庆尚北道发来的前往该岛参观的邀请。

　　半小时逗留“争议之岛”

　　由于路途遥远且交通不便，前往“独岛”(日本称“竹岛”)的旅途花费了很长时间。出发当天早上5点半从首尔火车站乘坐时速300多公里的高铁一路狂奔，7点一刻抵达南部城市大邱，然后转乘大巴前往东部大港浦项港。一看表，已经是上午10点，总算登上了开往日本海(韩国称东海)郁陵岛的游览船“向日葵”号。在船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睁开眼睛一看，已经是下午1点，这时才刚到郁陵岛的一个小码头道洞港。

　　当天晴空万里，看来可以登上“争议之岛”，所以参观团一行立即从道洞港换乘游船准备前往。郁陵郡文化观光科长说，虽然一年有365天，但游船能靠近该岛的日子最多不过50几天。这样说来，这一行可真算是幸运。

　　亲见这个闻名已久的“争议之岛”，大家都激动不已，船一靠岸就急切地跳上岛。虽然岛面非常的小，但由于上岛时间只给了短短半个小时，所以大家都紧张地拍照留念，匆匆记录下这块争议不断的“是非之地”。

　　在地质成因上，“独岛”(日本称“竹岛”)由460万年至200万年前的熔岩喷发而形成，现在上面还可以看到3个火山口，全部位于东岛。东岛和西岛间有兄弟洞，东岛还有天顶洞和海蚀溶洞，其海蚀阶地和海蚀崖地形十分发达。两岛四周悬崖峭壁，航船难以停泊，只有东岛南部有点滩涂，西岛呈锥体状，海拔174米，比东岛海拔高70多米。

　　由于气候湿润和长期风化，这里的火山岩土壤上生长有70多种草本植物。每年夏秋两季，色彩斑斓的山花在岛上争奇斗艳。因为险峻多石，面积狭小，终年大风不断且缺少淡水供应，这里原本无人居住，所以该岛自身并没有利益可言。但该岛又位于日本海寒流和暖流交会之处，四周海域是一片丰饶的渔场。因此，谁拥有了该岛，谁就拥有了周围广大专属经济区的渔业权和海底资源。此外，它的海底还可能蕴藏着比较丰富的油气田。

　　2008年7月，日本政府在初中教科书辅导材料中明确提出对“竹岛”拥有主权，导致韩日关系十分紧张。2009年12月，日本新修订的高中教科书辅导材料中虽然没有提到“竹岛”，但其有关强化领土问题教育的表述，实际就是加强对“竹岛”主权的教育。该举动再次引起韩国政府强烈不满，外交通商部长官柳明桓立即召见日本驻韩大使，表示强烈遗憾。

　　尽管韩国日本均主张对该岛拥有主权，但自二战结束以来，该岛群实际由韩国管辖。

　　守护“是非之地”的“五多”岛

　　乘船返回，又来到郁陵岛。这里距离“独岛”(日本称“竹岛”)只有87千米，故在晴朗的日子里，站在郁陵岛的圣人峰上可以依稀望见那块“是非之地”。作为韩国距离“独岛”(日本称“竹岛”)最近的土地，郁陵岛几乎可以说是它的守护神。

　　郁陵岛有记录的历史并不长，目前见到的最早文献记载是公元512年。该岛是一个火山岛，岛上几乎没有平地，唯一一处就是圣人峰北面的罗里盆地。郁陵岛海岸大部分是悬崖峭壁，附近水域是寒暖流交汇区，所以是鱿鱼和其他海产品的良好渔场。不过，农产品主要依靠外来输入，因此价格比较贵。岛上近一半居民从事渔业，但也种植郁陵岛特有的山野菜、草药和南瓜，还有浅海的海带和紫菜等。

　　郁陵岛又叫“三无”岛，“五多”岛，即“无蛇、无贼、无污染”，“多风、多水、多石、多香树、多美女”。的确，因地处偏远，岛上的人们与外界交往甚少，所以这里污染较少，民风淳朴。不过，说到“美女”，也是一个颇有争议的话题，毕竟“美”经常是一个见仁见智的话题。

　　吃完晚餐，接着去夜间渔市转了转。作为该岛的支柱产业，这里的渔市相当发达。郁陵岛是韩国鱿鱼的主要生产地，尤其是质量上乘、风味独特的鱿鱼干，广受欢迎。岛上到处可见大片的鱿鱼晒场，相当壮观。这很容易让人想起韩剧中经常出现的韩国人边喝烧酒边啃鱿鱼干的场景。

　　在郁陵岛上，笔者觅到一家名为“黑客”的网吧，感觉像是岛上唯一的一家。网吧的电脑设备很陈旧，速度也很慢，怎么也想像不出这是在堪称网络最发达的韩国。

　　当然，在这个偏僻的小岛上，住宿条件也不怎么样，仅有一些小旅店和“民宿”。由于房间有限，晚上笔者与同行者共同挤进了一间极小的民宿。屋内除了一台电视机外别无他物，连床也没有。按照韩国传统，人们一般都睡在安有地热的地板上，但对于外国人、尤其是欧美人来说，或许会相当不适应。另外，屋里没有网络，连手机信号都不好。

　　第二天早上，参观团一行乘坐游船绕郁陵岛一圈。由于没有多少污染，这一片海水十分清澈，鱼儿密集。印象最深的是那一群群海鸥，挥动着翅膀，一路跟随游船飞翔。游客们用虾条和饼干吸引它们，或抛或举，而海鸥们也争相抢食，整条船几乎都被海鸥给包围了。“东海喂鸥”，或许这就是郁陵岛观光的一大特色吧。

　　在郁陵岛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参观团一行决定徒步攀登郁陵岛的最高峰——圣人峰，感受一下凭海临风的别样风情。为了赶在中午回到住处吃饭，参观团一清早就出发准备登山。由于山高路陡，不太好爬，一行走走停停，大概用了两个小时才征服了圣人峰。

　　圣人峰矗立在郁陵岛的中央，高986.7米，山体延绵至海岸，与海边的绝壁连为一体，使得整个郁陵岛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大山。由于这里分布着众多仅存于郁陵岛的稀有植物，圣人峰一带的原始森林被指定为“天然纪念物”加以保护。

　　下山的路上，经过一注名为“圣人水”的清泉。据说饮用此泉就能成为“圣人”，所以经过的人们自然都去尝一口。清凉的泉水进入口中，感觉甜丝丝的。

　　简单的午餐之后，参观团依依惜别郁陵岛以及她守望的“独岛”(日本称“竹岛”)，重新踏上了8小时的回途之旅。回程的时间虽然同样漫长，但并不烦闷。虽然少了几分去时的期待，但多了几分别后的回味。

　　来源：2010年3月1日出版的《环球》杂志 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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