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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省委书记称将痛定思痛兴建水利设施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3月28日17:02  新华网

  新华社昆明3月28日电题:重旱启示——来自西南灾区一线的报告

  新华社“新华视点”记者任芳、伍晓阳、郑晓奕

  西南地区百年一遇的旱情牵动国人心。重旱,将水库坝塘年久失修的裂痕置于阳光之下,将毁林造田得到的红土地置于干渴之中,将大山深处的贫困和期盼置于公众面前。应对重旱,需奋力解燃眉之急,更需努力从长计议。“新华视点”记者深入灾区腹地,探寻旱灾背后的启示和机遇。

  “望水兴叹”,缺水背后是缺设施

  “山底下的河沟里就有水,看得到,但够不着。”在昆明市东川区乌龙镇大水井村狐狸窝小组,正在背水的老人王勤品指着山脚方向对记者说,村庄与河沟的落差高达1500多米,因为没有蓄水设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河水流走。

  “望水兴叹”在云南旱区非常普遍。在丽江市永胜县境内,金沙江水奔腾不息,农村山区却年年干旱;十年九旱的东川区,轿子雪山的融水经小清河汇入金沙江,沿途没有一个水库或塘坝。贵州省安顺市内流淌着黄果树瀑布,那里地下水资源丰富,水质优良,但六成人口和八成农作物正在遭遇缺水煎熬。

  水利设施建设滞后,工程性缺水矛盾突出,是西南旱区的最大特点。以旱情最严重的云南省为例,全省水资源总量2200多亿立方米,排名全国第三,但水资源利用率仅为6.9%,不到全国平均水平的三分之一。在占全省国土面积6%、水资源量5%的坝区,集中了全省三分之二的人口和三分之一的耕地。水利设施建设滞后,加剧了水资源时空分布不均的矛盾。

  “东川区水库只有4个,人均蓄水量3.8立方米,跟全国平均水平相比少得可怜。”东川区防汛抗旱办主任李光川说,东川还有4个地方适合修水库,目前正在开展前期工作,建成后全区缺水状况将会明显改善。他认为,中小型水库建设得到的支持很少,项目审批周期太长,是水利建设滞后的重要原因。

  对于没有条件修水库的山区,兴修小水窖、小水塘等水利设施最为实用。云南大姚县金碧镇金家地村,平均每家有5个能装二三十吨水的小水窖,去年雨季蓄满水后,大旱当前用水仍绰绰有余。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沾益县菱角乡棚云村多数农户家中没有小水窖,目前只能到10多公里外的水源点拉水。

  “这场大旱给我们最大的警示,就是必须加强水利设施建设。”云南省委书记白恩培说,云南将“痛定思痛”,计划筹集200亿元资金兴修水利。贵州省委常委王正福表示,要全力以赴做好水利项目的申报工作,加大水利基础设施建设,从根本上解决工程性缺水问题。

  24日,云南抗旱地下找水突击队经过13个昼夜奋战,在蒙自县雨过铺镇新光村打出了抗旱以来第一口深井,井深290多米,一天出水700立方米,可解决近万人的饮水问题。再过十多天,镇上其他5口井也将出水,全镇两万多人的吃水问题有望长期解决。

  老幼背水,为抗旱也为生存

  在云南、广西、贵州等旱区的山间小路上,随处可见上至90多岁的老者、下至3岁多的孩童背水前行的身影。有的是世代靠背水生活,有的因家中水窖干涸踏上背水路,有的因为村附近的水源断流去更远的地方背水。他们的共同特点是,住在送水车无法到达、自来水管难以接通的地方,家中青壮年基本外出务工。

  24日下午两点,阳光刺目,在乌蒙山区海拔2000多米的大山深处,78岁的黄顺香正拄着竹棍、背着一背篓装满水的塑料桶和塑料瓶蹒跚而上。她宽大的天蓝色长衫下,一双紧裹在粉紫色绣鞋中的小脚引人注目。“我从记事起就走这条路背水。”面对记者提问,她停下来稍微直起腰说,她就住在附近的狐狸窝村民小组,每天要到两三公里外的山腰水源点背两趟水。“喝瓶水吧,喝瓶水呀!”她边说边指着身后的背篓招呼记者,流淌着汗水的脸上露出微笑。

  在水源处,记者看到一股细细的泉水流入两米见方的水泥池内,一根细塑料管将水引到十几米外的一小块平地上供人汲取。一路上,背水的老人、小孩及牵马驮水的妇女络绎不绝。山路窄处,他们常停下避让记者先行,并热情提醒:“小心,别摔着!”

  “不叫不到,不给不要,不吵不闹。”在水源点休息的张姓老人半开玩笑地为记者概括了当地人的特点。

  同行的昆明市东川区乌龙镇副镇长张丛梅说,人背马驮是当地村民长期取水方式。万一村边的水源干了,村民要到十公里外的水源点取水,镇上也会安排车将水送到离村较近的地方。一般水源点海拔低、流量小,难以引水入户。当前,饮水问题备受关注,镇政府抓住机遇刚提交了一个方案,计划申请256万元为三个较大的村庄先行引入自来水,结束1500多人的背水历史。

  长期负责农业和林业工作的张丛梅介绍,西南大部分山区是十年九旱,用当地话说是“无灾不成年”。水的问题,在这里实质上是路的问题和生存方式问题。要为大山中几十户人修通道路、接通自来水管,财政投入要远远大于免费盖房子将他们搬迁到山下,他们赖以生存的山顶梯田,按国家政策应当退耕还林。将村庄搬迁,或等待一些小村落自然消失,也许是彻底解决山区旱灾的最终方式。

  事实上,狐狸窝小组的305口人中,有120多名青壮年常年在外打工,他们重返家乡背水、种土豆的可能性已非常小。

  “移民就水”,治标更是治本

  重旱之下,“移民就水”成为抗旱关键词之一。云南省委书记白恩培参加全国两会时首次提出,今年云南要加强“移民就水”,加大劳务输出的力度以缓解饮水困难。目前,云南省各州市政府部门主动与用人单位沟通联系,一辆辆满载农民工的客车开往浙江、广东等沿海发达地区。

  “与其在家坐等水喝,不如组织到外面打工,不仅可以解决喝水问题,还可以增加一些收入,弥补小春减产的损失。”白恩培说,从应急措施来看,“移民就水”可谓一举多得。

  在滇东一个水源临近枯竭的村庄,39岁的李忠芬正在用小水桶从村头的水井打水,一次只能打上一碗多水。她说自己不识字,在家照顾两个孩子和两位老人,还养了1匹马4头牛。政府送的水够全家人喝,但不够牲口喝。太旱了,地里没什么活,她丈夫在附近城市打工,每天挣30多元。听说在广州打工工资高,只是村里很少有人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如果政府组织,很想让丈夫到更发达的地方打工。

  记者调查发现,“移民就水”对耕地较多、有望发展农业的地方来说,可解燃眉之急;对于生活在大山深处“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更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旱情较重的地区多数生态环境恶化,缺少水源、耕地等基本生存条件,人与自然的关系紧张。例如狐狸窝小组周围森林早被砍伐殆尽,山坡上开垦的梯田坡度很大,水土流失严重。在贫瘠苍凉的群山间,偶尔能看见小片的树林。当地干部说,那是退耕还林后生态环境有所恢复。

  滇中地区的易门县龙泉镇中屯村平滩子组,原来住在半山腰,几年前通过扶贫“易地搬迁”搬到了山脚,靠近水源和耕地,不过今年重旱之下水源临近干枯。小组长李有明介绍,全组有361人,出去打工的很少,主要是农民不懂技术,出去不好找工作,留在家中也没出路,反而加重水源和耕地的压力。

  “解决我们这里的缺水问题,修水利很重要。通过培训和教育提高劳动力素质,把人转移出去才是根本的办法。”李有明说。

  滇南地区红河县副县长李福珍认为,完善“移民就水”的配套措施,有望解决生存条件艰难地方的根本问题。加大扶贫异地搬迁的力度,将村庄搬到具备水源和耕地等生存条件的地方,对老年人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对青壮年开展技能培训和转移就业,创造条件让他们在县城或乡镇安家,对少年儿童确保接受良好的教育,让他们拥有改变自己命运的能力。唯有如此,这些地方的生态环境才能得到休养生息,人们才能从根本上告别干旱和贫穷的困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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