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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南城胡同拆迁 老住户既高兴又留恋伤感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4月29日07:56  中华工商时报
北京南城胡同拆迁老住户既高兴又留恋伤感

北京南城胡同拆迁老住户既高兴又留恋伤感
读书

北京南城胡同拆迁老住户既高兴又留恋伤感
胡同

  “要发展南城了,我当然高兴。”大爷拿出了区里发的规划意见。“国家这是眼光长远,统筹发展我也懂。”大爷说,“但是这百年的胡同我们还能看到吗?不在这个地方也行,但一砖一瓦都是祖宗留下的遗产,被拆除了,要有更好的发展。不能败家,我只是想,在想念的时候还能看得到。”

  “我在这生活了60年,闭着眼睛都可以穿过胡同回家。”李大爷抚摸着门前雕花的青砖门廊感伤地说,“这些都是爷爷留下的房子,都是清末年间的建筑,快没喽。”门前矗立着百年的石狮似乎也被李大爷的低落情绪所感染,显得有些黯然。

  2009年11月初,随着《促进城市南部地区加快发展行动计划》的公布,包括北京宣武、崇文、丰台、大兴和房山在内的城南五区将迎来历史性的变迁,位于宣武区老城根街就位于二环内最大矮平房区域,也是最大的可开发利用地块,据规划,这一带将建起聚集高新技术、金融服务等产业的广安产业园。记者来到胡同时已经有过半的房屋已经拆除,少部分居民还在留恋着南城中最后一片老北京平房的青砖绿瓦,迟迟不肯离去。

  “我就出生在这间屋子里。”李大爷在大门前,隔着门和过道,手指着突出的一间房子的屋顶说。穿过狭窄且短的过道,过道之所以窄,是因为后来加盖的一些小房屋,一般用来做厨房和孩子的小卧室用,拐过加盖的厨房墙,便是李大爷和家人住的院子的东厢房,是一个两室的套房,外面临时搭了个小床,李大爷说是孙子最近在家陪着爷爷奶奶住,“我想让他记住最后的南城。”大爷说。于是外屋兼了餐厅、卧室、会客厅的功能。还挂着大爷最爱的几个鸟笼,鸟已经很久没养了,笼子一直是大爷的宝贝,不足20平方米的外间摆放着吃饭的圆桌,还矗立着放杂物的小厨子,满满当当的没有条理地摆放着,却显得温馨。

  南城的困扰

  由于受到历史和客观条件等各类因素的制约,北京市的发展重心曾一度向北、向东偏移,而“奥运经济”概念的诞生在极大地推进北部区域跳跃式发展的同时,也使得南北城之间的发展失衡状况进一步加剧。另外,南城的发展,缺大政策,缺大市政,缺大项目,因此影响了整个地区的发展。而且,北京南城发展的医疗、教育资源总的来看数量少、规模小、服务水平相对较低,部分居住小区设施老化,跑冒滴漏现象依然存在。

  随着2009年初的市人大十三届二次会议上,城南五区的代表团218位人大代表就“加快城市南部地区建设和促进首都经济社会协调发展”,联名提出议案的消息出来。

  2009年5月,在历时1年零3个月的摸底调研之后,市发改委就城南发展计划便形成了初稿,开始广泛征求社会各界意见。

  最终,2009年9月24日,吉林市副市长代表市政府在人大常委会上作了“南城发展议案办理”的报告,宣告《行动计划》的正式出台。

  即将被拆除的南城记忆

  在《行动计划》出台不久,李大爷一家就接到拆迁的通知。院里的人年前都搬得差不多了,有几处房子也都拆了,我们也开始收拾着手搬家。收拾哪件东西都是承载了几十年的记忆,大爷的手指了指门外,没有明确指哪个方向,我想是院子里的一切。

  今年冬天出奇的长,这几天又倒春寒,放在两间屋子中间的电取暖器显然已经不能足够的供两个屋子来取暖了,屋子里坐时间长了还是觉得冷。看着记者不住地拉衣领取暖的动作,大爷哈哈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已经不行喽,你们这些娃娃都太娇惯了,我们小时候4月份一直是吃白菜的时候呢,那时候的天可比现在冷多了。看见我这房檐了吗?以前只要入冬就会买很多白菜放在这儿,基本上一冬天是断不了货,白菜的另一边用板子隔开,堆放蜂窝煤,冬天每家每户都靠蜂窝炉取暖,屋檐下,室内床底下都储藏着过冬的煤球,做饭了把炉子提到外面,晚上就会提到屋子内来取暖。”现在大爷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以前很少有煤气中毒的事情发生。

  “到了冬天,南城的孩子们大都有去后河沿砸冰的经历,我小时候,冬天都比今年长得多呢,也比这时候冷,后河沿的冰都结到三尺厚,幸运了还可以砸出几条鱼出来,这一天就可以美餐一顿了。”李大爷点起一支旱烟,抽了一口便让它自然的燃着,涩甜的夹带着些许泥土腥的烟味弥漫在不足30平方米的套间里,或是本就沉溺于回忆而忘记抽上一口。

  院子里住着五户,从来也没有人家锁门,平时谁家有好吃的,院子的小孩就一窝蜂地全跑去了,李大爷说,小时候,一日三餐基本上不会在家吃全了。吃了饭,这些孩子就会一起一窝蜂地不见了,胡同里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平日里一起去学堂,最热闹的是休息日,声音最响亮的孩子能一声从胡同头叫到胡同尾。瞬时,这胡同会满了,蹲在门口写作业的孩子肯定是忍不住要丢下作业一起玩的,滚铁环是百玩不厌的游戏,年龄大的在前面玩,年龄小些的就跟在后面跑,不敢造次,要不就会被罚站墙根,那时候不知道规矩是谁定的,反正胡同里的孩子都很遵守,年龄稍长的,比较能服众的孩子一般都是头头儿,每条胡同里基本上都有一个或几个小头目,胡同间要么和平相处,要么已决胜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然后败方不论何地遇到胜方玩都要低头让路,除非这群孩子里又出现一个可以打败上局的胜者,否则永远是跟在后面玩的小罗罗。站在那里不能动,看着别人在胡同里奔跑那是最痛苦的事,所以这是孩子之间认识最重的处罚。

  八九岁时,国内开始刮起玩乒乓球热,那时候没钱,就自己找废弃的板子削拍子,想要个球得在家表现好了,才有机会从家长那儿拿到一毛钱去买个球,然后搬几块砖垒成球案腿,搭个废弃的木门当球台,中间画条线算是中介,一群孩子轮流打,一玩就是一天,吃饭都是轮流去吃。随便扒几口就回来,怕好不容易轮到的一次打球机会被别人抢去了。

  那时的胡同是孩子玩乐的依靠,现在想想,胡同简直是那时孩子的全部。

  夏天乐趣就多了,解放初期,南城的孩子肯定还记得陶然亭的游泳池,一毛钱的门票,在里面可以玩一天,游泳技术全是那时候琢磨出来的,早上去,一般都是太阳快落山时回,没有专门的泳裤,平时穿的衣服便当了泳裤,回来自然是湿的,顺手掰个树杈,挑着裤子就回了,一路裤子也干了,到家门口穿上,免得挨骂。有剩余的钱,还可以从胡同口的张爷爷那儿买串刚做好的冰糖葫芦,这一天就可以称之为完美了。

  18岁时去新疆插队,后来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才回到北京,不是插队的地方苦,而是想北京、想家、想胡同。北京人的魂都在胡同里。插队3年回来,至今我再也没离开过这个胡同。李大爷说。

  “要发展南城了,我当然高兴。”大爷拿出区里发的规划意见,按《行动计划》中所说,从基础设施、产业功能区建设、主导和特色产业发展、民生改善四个方面有重点的推进,解决老百姓最关心、最直接和最现实的问题,未来3年城市南部地区发展的基本思路是,以功能提升为重点改善城市南部地区发展形象,以基础设施提升为重点优化发展环境,以产业集聚和业态创新为重点带动区域经济,以公共服务提升为重点促进民生改善。有步骤、分时序实施一批重大工程,配置一批重大项目,集成一批资金政策。“国家这是眼光长远,统筹发展我也懂。”大爷说,“但是这百年的胡同我们还能看到吗?不在这个地方也行,但一砖一瓦都是祖宗留下的遗产,被拆除了,要有更好的发展。不能败家,我只是想,在想念的时候还能看得到。”

  半个多世纪,胡同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胡同就我出生开始到现在,60年就没变过。最多的是舍不得,60年的老邻居比亲人还亲,以前不论出多少天的门,回来暖壶里的水都是热的,是邻居给烧好了的。我们都老了,现在各奔东西,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得到,大爷的眼睛有些湿润。我们大部分都老了,大部分也都疾病缠身,我们担心搬出去生活看病不方便。子女都在城里工作,搬到外面,回来上班交通都是问题。

  不可一迁了之

  迁出去,我们的文化是否还有出处,我们的记忆将如何安置?还有,迁出去的人,不是给他一个屋子便可以了,而是如何更好地让老人适应新的生活,便捷的就医生活环境更重要;还有,中心城区的居民外迁后,仍然需要到市里工作,这无疑会加剧交通潮汐式的涌动,不仅给交通造成压力,也易引发人们生活的疲惫感。社科院学者赵弘由此建议,大兴、房山应该将大型产业尽快发展起来,解决外迁人员的就业问题,从而实现城南五区的相互融合,建立起多中心的城市发展格局。见习记者 朱晓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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