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家三口人坐在饭桌旁吃饭，奶奶正在往自己碗里倒自家酿制的米酒，她很少让姐弟俩帮她干活。

　　

放暑假了，奶奶接姐弟俩回家。调皮的姐弟俩跑在前面，奶奶气喘吁吁紧跟其后。

　　

奶奶不让姐弟俩帮忙干农活，得闲的他俩在农田旁的水塘玩的不亦乐乎。

　　

　　田埂和水塘离家都不远，王娟和王炫钦姐弟俩很少能过去玩。在没有父母的湖南隆回县荷香桥镇白山村里，他们和伙伴们，受到祖辈更加严格的看管，似乎并不自由。

　　平常，姐弟俩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学校，包括午餐和晚餐。学校没有围墙，在课余时间，姐姐跑到坡上的小卖部去买零食，弟弟和同学在教室后面抓蝗虫，但老师禁止他们跑得太远。

　　不遵守纪律的后果很严重。在这个藏于雪峰山深处的学校里，老师们的平均年龄超过50岁，他们认为管教这帮淘气的孩子，罚站和打手心是很有效的方式。

　　下午4点刚过，在学校里吃过晚餐，孩子们就放学了。王娟和王炫钦姐弟迎来一天最快乐的时光。比如蹲在路边，用玻璃球烤蚂蚁的游戏，姐弟俩可以玩上一会儿。但他们明白，必须赶在奶奶寻找前回家，否则会有一番呵斥。

　　不能跑太远、玩太久的规定让姐弟俩很扫兴，但奶奶的理由很充分，“马路上车多，不安全”，“水塘里曾经淹死过小孩，不准去。”在守寡多年的奶奶看来，孙子孙女只有呆在自己的视线里，才是安全的。

　　村里的青壮年，几乎都外出务工了，剩下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不安全”的心态笼罩着整个村庄。出现在村里的陌生人会被质疑，包括我们，在造访这个家庭的时候一度被怀疑身份——— 近几年来，村子里一直不乏“人贩子”的传闻。姐弟俩的姑姑讲了一个更耸人听闻的故事：镇上一个学校，有七八个女生被老师猥亵，这些孩子大多是留守儿童。不断出现类似的传言，只会让老人们更警惕。

　　暑假赴深圳的前一天，奶奶下地干活，姐弟俩被允许在附近的池塘边玩水———当然一直处于奶奶的注视中。

　　这一天，姐弟俩换上了新衣服，他们戏水、在田埂边奔跑，很快乐。

　　图：南都记者 赵炎雄

　　文：南都记者 袁树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