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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大学校长钱伟长遗体告别仪式举行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8月08日06:01  解放日报

  本报记者彭德倩 本报实习生 唐洧萍

  他,与著名科学家钱学森、钱三强撑起“三钱时代”,在新中国最困难的时刻,孜孜求索,以科研力量为祖国展开一片安全的天空。

  他,历经重重磨难,依然执着教育事业,激励一代又一代学子 “自强不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如今,他终身为之奋斗的力学学科已在中华大地生根开花、硕果累累,无数优秀学子正接过他的“接力棒”,在建设国家的各个岗位上奉献青春。而这位年近百岁的老人,却已静静离去。

  昨天上午,钱伟长先生送别仪式在龙华殡仪馆举行。赶来送行的人群中,一位年轻人高高举起自制纸板:“伟公已逝,风范长存”。

  国旗下,先生安然入睡

  “伟业崇教化为国为民先忧后乐高风亮节永垂范”,“长风焕文章立德立功自强不息嘉言懿行益后人”,巨幅挽联述说着钱老一生的功绩与坚持。

  告别大厅设在场馆深处,上方悬挂着黑底白字的横幅——“沉痛悼念钱伟长同志”。鲜花翠柏丛中,先生面容清癯慈祥,仿佛正安然入睡,身上盖着鲜艳的五星红旗。

  上午11时才可正式入场拜别,却有千余人早早赶来,烈日骄阳下,静静等待。

  90岁高龄的邓老先生来了,清瘦身躯背着黄蓝相间的帆布包,蹒跚而行,“当时我在西南联大念航空专业,钱先生大我8岁,是物理系教授,虽然没有教过我,可他为国为民搞科研的精神值得钦佩,说什么也要来送一送”。

  钱老在上海大学素未谋面的学生来了。刚从上海大学毕业的陈超越暑假里回到家乡江苏,听闻钱校长离世的消息,又急忙乘火车返回上海。等候长龙中,他手捧“钱校长走好”的牌子,久久望着前方的大厅。虽未曾见过钱老,却把他当成最亲切的尊长:“学校像是家,校长就像是爷爷。一定要赶回来,见爷爷最后一面。”小张身后,许多同学,毕业的,在校的,他们自发组织赶来,送老校长最后一程。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不舍却又坚定:“校长常说的‘要先天下之忧而忧’,我们走到哪里都会记住。”

  人群中,还有不少与钱老素不相识的送行者。上海纺织机械厂退休职工老俞,早上7点从广播里听说了当天的告别仪式,带着8岁的外孙钱瑜杰从田林一路走来,“让孩子来给钱老鞠个躬,未来人生路上,也能爱国为民,勤奋求索”。安徽芜湖10岁小姑娘刘群跟家里人一起来上海看世博会,从新闻里听到钱爷爷的生平,一定要来看看这位“科学家爷爷”。念初三的哥哥领着她早早出发,坐公交汽车换地铁,一路紧赶才在11时赶到。

  “先生教诲,受益终身”

  告别大厅,哀乐低回。遗体正前方是钱伟长家属敬献的3个花圈。“无名,无利,毕生无悔;有义,有情,魂系中华”——16个字写出钱老一生;“爸爸,来生还在一起”,“爷爷,请带走我们的爱”——这是小辈的不舍和牵挂。

  师生间的情谊同样动人。已毕业20多年的学生徐志翘前晚从美国赶来。1978年他有幸在清华大学聆听钱老授课,“老师用竹子各种弯曲变形的实例来讲解力学理论,十分生动有趣”。更难忘,钱老当时已年近七十,却始终坚持站着上课,学生请他坐下歇歇,他从来拒绝。还有一事印象深刻:钱老曾告诉学生,我国当时从国外进口的卫星转播设备中有一种敏感元件“波纹壳”,大小只及得上一粒花生,价格却相当于一船花生。“钱老借此激励我们,要搞出中国自己的高新技术!”

  徐志翘跟随钱先生读了本科和硕士;钱老到上海出任上海工业大学校长,徐志翘又到上海来读他的博士。“钱老主张学以致用,为地方发展服务,解决了上海的黄浦江潮水预报、宝钢港区暗沙等大问题。”昨天,他专程赶来,只为向先生说一声:“您的教诲我们铭记在心,在科学探索上,永不停步。”

  上海大学力学所教授赵兴华已是满头白发。上世纪60年代,他在清华大学力学师资培训班学习,师从钱先生。“那时候他已被打成‘右派’,没有助教,没有讲义,条件很艰苦,但是先生毫不在意,自己刻钢板,自己油印讲义,我每周都要去领来,一张张发给大家。”赵兴华说,钱伟长留给他最宝贵的遗产,就是不要迷信书本和权威。做大学毕业设计时,他发现自己对弹塑性后壁圆筒的实验结论与堪称权威的外文原版书所写对不上,总以为是自己错了。钱先生反复推导后告诉他,是书上错了,告诉他不要迷信权威,在研究中,要学会提各种问题,挑出毛病,只有这样,科学才能不断前进。赵兴华说,“先生教诲,受益终身。”

  “故乡人一直想着他”

  无锡鸿山街道的洪维新师傅,一直盯着大厅前的挽联出神。回忆起他与钱老的几次见面,洪师傅的声音缓慢低沉:“从1978年到2007年,几乎每年钱老都会回到家乡。他喜欢看看故乡的人,想着他年轻时的事儿。有时候就在他从前住的家门口,一个人静静地站个把钟头。”洪师傅年轻时,常称呼钱老“老伯伯”:“老伯伯每次来都跟我们聊聊家常,还总带许多糖果给孩子们吃。他特别爱吃家乡的青蚕豆,一次要吃个几碟。虽说别处也有,但滋味总是家乡的好啊。”

  钱老的堂侄,68岁的钱煜老人带来了一本教辅书,这是钱老的学生季炳虎给恩师最后的礼物。这本《高中力学剖析与题解》是他自己编写的教辅书,本打算亲自送给钱老过目,想看一看钱老欣慰的笑容,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钱煜老人低着头,布满茧子的手掌缓缓抚摸着书的封面:“钱老的学生昨晚找到了我,拜托我今天一定要把书带来。他自己虽然不能来,但心却早就跟着我们到这儿了。”

  书里夹着一张反复折叠的纸,钱煜老人小心翼翼展开来。这上面,是钱伟长家乡人,无锡七房桥的乡亲们一起写的悼词:“悼伟长亲宗,高风传乡里,亮节昭后人……”近1米长的纸上,写满了各种笔迹,从沉重庄严的悼词,到末尾几个孩子的稚嫩署名,每个字都是对他的怀念。问:家乡人可有话要捎给钱老?钱煜老人神情顿了顿,低下头去慢慢叠好了纸,沉默了许久。再抬起头时,说话已经哽咽:“他们叮嘱我说,你替我们多拜一拜,告诉钱老,不在这里了,往后也要记得常回家看看,我们一直想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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