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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梦”与“美国梦”不同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8月27日11:20  新文化报

  对话者,是易中天。

  8月初,易中天在北京大学发表演讲,阐述自己的“中国梦”之论,强调个人幸福之梦与社会进步、国家富强应予统一。随后,该演讲内容在其博客上发表,名为《中国梦:梦与梦魔》。该文如同易中天过往的言论,引起热议。

  在“中国梦”的框架之下,易中天想表达什么思想?24日,本报记者在长春专访易中天。

  想教会大家

  “开药方”

  在美国你可以骂总统,这没问题,但真掏枪是不行的

  记者:您来长春讲座的题目是《儒墨道法的救世之策》,这对我们有何现实意义?

  易中天:我是非常反对用急功近利的态度去对待经典的,所以,我原则上不讲现实意义。但大家会有个问题,我为什么要讲这个东西?

  记者:没错,我们为什么要去听呢?

  易中天:是思考问题的方法。打个比方,一个人生病了,儒墨道法是四位医生,他们都来开药方,我会把这些药方告诉大家。但我不认为这个药方拿来就能吃,我更看重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开药方。我希望达到的目的,是大家都会自己开药方,而不是拿现成的方子来用。

  记者:您期待大伙看完之后,会找到想问题的方法吗?

  易中天:我们的思维方式不是一两天可以改过来的,还是会有很多人希望直接给药方。但我希望大家能学会开药方,而不是拿一个现成药方。我更强调的是发现、提出、分析、解决问题的四种能力。但这不是一日之功,更不是一场讲座可以完成的任务。

  记者:如果大家都来开药方,太多的药方,会不会导致其他问题?

  易中天:言论和行动是两回事,所以国人现在要学会区分言和行。在法治国家,公民有言论和思想的自由,但行为要受到法律制约。你可以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但不能胡作非为。这是法治国家非常明确的一个概念,我们一些人现在搞不清这个问题。

  记者:明代起就有知行合一的哲学观点,至少从字面意义理解,知与行是不应分割的。

  易中天:知行合一,指的是自己去实践自己的道德理想。因为我们古代没有思想言论自由的概念,只能在规定的框架里思想。而现在的法治国家提倡公民权利意识,必须把思想言论和行为严格区分开。打个比方,在美国你可以骂总统,这没问题,但真掏枪是不行的(笑),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要把建议和决策区别开。我们作为公民,对社会问题可以提出各种各样的建议,也就是全民都可以开药方。但使用哪一剂药方,则要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作出决策,然后再由政府去执行。

  药方和吃药、建议和决策,这是两码事,分开了,所以不会有问题。我们之所以紧张,是因为觉得民意怎么说就得怎么做。但吃错药会死人的,谁负责任?开药方的人负责任?

  与其讲信仰

  不如讲底线

  我关注这个问题,其实是长期做的,只是在《品三国》之前,我的关注不被关注而已

  记者:我还是有点困惑,您在文章里面强调个人幸福,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某种程度上看,大家已向追寻幸福迈出了脚步。但为什么在强化追求个人幸福的这些年间,社会矛盾反而似乎多了呢?

  易中天:重要原因之一,是公平问题。实现“中国梦”,必须第一是分配公平,第二是机会均等。因为公平是只讲起点,不讲结果的。结果如果一样,不是公平,是平均。公平不是结果一样,而是机会均等。

  记者:机会均等后,看你的能力。

  易中天:看你的能力,也看意愿,有人说我觉得这样挺好,就不愿意去追求,也要尊重他个人的意愿。

  记者:在“中国梦”一文里,您认为总体上,儒墨道法以及晚清思想家们所追求的各类“大同”之梦,追求的都是“梦魔”,因为他们都是以集体意识为前提。然而,以现在的您来给那个时代的思想来定性,是否有失公允?

  易中天:“梦魔”的说法来自马克思的《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注:《路》文里写道,“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魔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马克思在什么概念上使用,我也在什么概念上使用。这不是贬义的,当然也不是褒义的,你理解这是一个中性词就好了。

  记者:从传统文化角度看,您觉得我们在历史上是否发生过信仰危机?

  易中天:我们本来就是没有信仰的。这个民族文化的特点,是以伦理代宗教,以伦理代法治,一切问题都在伦理道德内来解决。

  记者:这种在伦理框架下的现实观,是我们民族精神的内核?

  易中天:民族性吧!在西方,原始文化中的巫术文化,转化为科学和宗教,而在中国转化成伦理和道德。

  记者:那民族的凝聚力在哪里?你和我的共同点又在哪里?

  易中天:底线,我的观点是一定要有一个底线——某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法律的底线、道德的底线,与其讲信仰,不如讲底线。

  记者:这可能更现实一些?

  易中天:对。很多人去烧香是为保佑升官发财,保佑生儿子,果然生了儿子再还愿。这怎么叫信仰呢?这是买卖。

  记者:从《品三国》的谈历史开始,到现在您思考起我们的未来,是什么动力促使您关注这方面?

  易中天:我关注这个问题,其实是长期做的,只是在《品三国》之前,我的关注不被关注而已(笑)。所以,我不存在转型的问题。像我的《费城风云》、《帝国的终结》这些书,都是在《品三国》之前写的。本报记者 刘昕 刘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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