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发生在马尼拉市中心基里诺大看台附近的劫持案,至今还没有明确的调查结果。但那场像好莱坞枪战片一样的电视新闻直播,给人们留下太多悲情与困惑。《三联生活周刊》派出记者踏上马尼拉和香港的土地,试图去还原一个完整镜像。
《三联生活周刊》记者 魏一平: 坦率来讲,作为记者,菲律宾采访的顺利令我惊讶,甚至是可以称之为奇遇的,他们对我的开放和诚恳足够让我感动。这些素材我们任何一个同事都可以做到,报道也同样会非常精彩。
菲律宾采访奇遇记
这次采访我是第一次踏上菲律宾的土地,抵达马尼拉机场已经是晚上10点半左右了,现在正是马尼拉的雨季,天一黑就开始下雨,去酒店的途中我决定先绕到帕雷迪大道去看一看。作为菲律宾的首都马尼拉,是个很繁华的城市,马卡里新区跟上海有的一拼。他的现代设施和道路路景和我们的一线城市一样繁华。
那辆装载着悲剧的大巴已经在我抵达前的10个小时拖走了,所以那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堆白色的菊花躺在雨里,曾经停放大巴的地方被一个白色栏杆围了起来,栏杆外还亮着一只蜡烛,有心的人用几个小花篮撑起一点空间,防止烛光被小雨浇灭。虽然距离劫案已经三天,真正站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压抑。
在看劫持案的直播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在疑惑这个国家究竟拥有的是一支什么样的警察队伍?这个警察队伍是如何训练的?他们的结构怎么样?装备怎么样?还有我们也试图从劫匪的经历中去看看事态发展到今天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和隐情?
对于是否能够拿到这次菲律宾警局营救活动的一手材料,我并没有太多的奢望。在想象中,因为警方的营救不利致使这样恶劣的结果,他们会回避或者搪塞。我也考虑过倘若警局的采访不顺利,我是不是去警察学校去寻找我的答案。
但是没有想到,三天的采访过程充满了惊喜。营救活动的材料,包括核心人物的采访都出乎我意料的顺利。要知道我在抵达菲律宾的时候都还没有找到一个采访对象,只联系到了一个亚洲周刊驻菲律宾的记者答应帮忙。
在马尼拉警局的采访充满了戏剧性。8月27日的上午,也就是我抵达马尼拉的第二天上午,我只是想先去碰碰运气,倘若不行的话,就联系我另外在菲律宾找到的一个当地人帮忙。警局距离酒店只有20分钟的脚程。很难相信,马尼拉警局是那样一堆破破烂烂的小楼,,连个门卫也没有。我向门口扛着M16晃悠的警察问路,他不仅热情的指了路还写出了办公室负责人的名字给我。
负责接待媒体的一个女警官告诉我新来的局长正在开会,于是我便在等待的时间档里,在警局四处转了一转,这里狭窄的楼道实在拥挤,好几次我不得不把拉着特警们的M16挤来挤去,幸好没走火。但他们个个悠哉,对我似乎视而不见,我可以自由的在办公楼之间穿梭。
虽然遗憾的新来的警察局长在开完会后要赶去市政府汇报工作未能接受采访。但是后面采经历则更可以称之为奇遇了。
这时候,听到首都区警务办公室有一场新闻发布会,我决定赶过去。通过亚洲周刊记者的帮忙,我把媒体和名字报给了首都区警务办公室,用多付20%小费的代价在一个小时内赶了过去。
马尼拉的堵车绝对不比北京差,大卡车、小轿车、拖拉机、三轮车,挤成一锅粥。
在首都警务区办公室,从新闻官到秘书都让我惊奇的迅速报出我的媒体和名字,而且也无比顺利的采访到了相当于公安部副部长的首都区警务办头和首席谈判代表耶布拉。
耶布拉是劫持事件中的首席谈判代表,对于我的困惑和疑虑,他毫无隐瞒和掩盖,并且坦率的承认错误,与我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谈话。在采访结束后,耶布拉让我写下他名字的三个汉字,他说他要把这三个汉字纹到手臂上,来纪念那些死去的人。
坦率来讲,作为记者,菲律宾采访的顺利是愉快的,他们对我的开放和诚恳足够让我感动。在国家警察局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会跟我说“对不起”;在安排采访的时候,尽量配合我提出的要求;甚至当地的媒体采访我的时候也反复追问我:“是不是真的很生气?”;在门多萨的家乡,小卖部乘凉的居民在知道我是为采访劫持事件而来的中国记者时,从警惕的打量变为热情地画地图指路,并不断叮嘱一个人在菲律宾旅行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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