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4人12天后，再返现场指认的赵永贵几近瘫软。冷家二楼卧室门口，他耷拉着脑袋，手指也伸不直似的。“勇敢一点嘛，勇敢一点！”一名民警不断鼓励他说。

　　从阳光海岸门口进入，右转前行200余米，向左，再走50米，就是地中海27幢别墅，一个约230平方米的三层小洋楼。

　　昨日上午，在时下时停的细雨中，这段近300米长的路，赵永贵走了近15分钟。

　　整个指认过程，赵永贵是在警察的搀扶下完成的。

　　嫌犯被抓，小区居民拍手称快。

　　几乎是被扛下警车

　　已然瘫软的赵永贵几乎是被两名特警扛下来的，“看来再回现场，他已经被吓怂了。”一警察低声道。与3天前刚被押解回昆时相比，赵永贵仍穿着那件彩色条纹的短袖衬衫、蓝色牛仔裤，衬衫外多了件看守所的马甲。

　　12天前，这座城市很少有人认识他，但昨日，赵永贵已成为昆明市民的热议焦点。随着警笛长鸣，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在路边驻足围观。

　　住户王女士告诉记者，小区以前很安静，没有闲杂人员进入，最近正是拆违期间，进出人员比较复杂。“我是在出事第二天晚上才知道的，虽然凶手被抓了，但心里还是害怕，晚上在家都要关好门窗。”王女士说，27幢别墅拆违时她还过来看过，以前也见过受害者几次，“很多次见到这家有很多人聚餐”。

　　指认时一路沉默

　　9时30分，押解嫌犯的警车从滇池路转入迎海路，停在西贡码头公交站点，这里是赵永贵指认现场的第一站。

　　“你是不是在这里下的公交车？”“把头抬起来一点，用手指着站台。”对于警察的问话和要求，刚刚被摘下头套的赵永贵没有回应。

　　从这里继续前行，就是阳光海岸小区。9时40分，押解队伍进入小区2号门。9月15日案发当天，赵永贵正是从这里趁一辆汽车出门之机窜进小区的。警笛引起小区住户的“骚动”，雨下得正大，花花绿绿的雨伞将门口遮得严严实实。

　　“是不是从这里进去的？”赵永贵依然低头、闭眼、沉默。

　　鹅卵石铺成的道路蜿蜒通向地中海27幢别墅，在这段路上，赵永贵没法像上次光临时走得那样轻快。他步履缓慢，神情疲倦，警察不得不一次次放缓脚步，以便身后的记者和围观住户与他保持距离。

　　27幢别墅旁早早聚满了围观者，“看他的样子，不凶嘛，怎么这么狠！”“就是要来亲眼看看这么凶残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众人纷纷议论着。

　　长达2个多小时的现场指认，赵永贵一直耷拉着脑袋，眯着双眼。警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提醒他并托起他的下巴。即使在押解车上，也可以透过车窗看见有警察坐在他身边对他进行开导，“思想有点波动”，警察向赶到现场的检察官解释。

　　回到现场疑凶崩溃

　　“9·15”案发后，阳光海岸小区加强了出入管理，这是记者第一次以采访此案的身份公开进入小区，即使这样，大家依然被隔离在了距别墅10米外的地方。

　　冷家的铁质围栏与周围住户一样，高不过1.5米左右，那日，赵永贵带着匕首绕过了大门，从别墅后侧围栏上翻进去的。冷家后院走廊一端，一块小白板上“学习不要怕困难，功到自然成”几个字下，几道数学题俨然是冷某对女儿的殷殷期望。按照作案时的顺序，赵永贵走到了小白板旁的玻璃门前，先指认了自己进入冷家撬开的门。上到二楼卧室，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赵永贵根本不敢看那凝固的厚厚血迹。

　　再到一楼洗手间，同样的血迹、同样的气味，赵永贵更崩溃了，他用极低的“哼”音完成了指认。 <

　　警方试验 呼救难辨别

　　令警方疑惑的是，小区内别墅间的距离不算太远，为什么发生在大白天的搏斗声和呼救声没人听到。为此，警方做了试验：一批人在屋内现场呼喊，一批人在外听，结果令人遗憾——就算再屏气凝神，屋内的声音在外面听起来，也只有微弱的一点点。

　　住在27幢别墅旁边的一位大爷说，事发当天下午自己一直在家休息，一点没听到死者家有响动和呼救声，后来警察找自己询问情况才知道出了事。

　　疑凶状态不佳 指认暂停

　　20分钟后，别墅内的指认结束，被摘下头套的赵永贵走出别墅，围观的住户纷纷举起相机拍照，“你这次死定了，杀人不眨眼的……”人群中有人开始大骂，有人跟着附和。

　　阳光海岸小区内阳光码头1号，是赵永贵逃出小区的地点，该别墅无人居住，当天，赵永贵先是翻过别墅前约一米高的围栏进入别墅院内，穿过约30米长的距离直接翻越小区外围栏，窜到迎海路上。被保安发现后，赵永贵跑到迎海路与金柳路交叉口的排污沟边躲避。以为躲过一劫的他返回翻墙处取抢劫到的财物时，再次遇到保安，慌不择路跳进了金柳路边的污水沟。

　　海埂大坝，睡美人餐厅对面路段，是赵永贵逃跑时途经的一段，在这里指认时，赵永贵的双脚再也无法迈开，整个过程由两名警察架着才得以完成。随后的指认，因天气原因及赵永贵精神状态不佳，暂时停止。目前，其已被公安机关依法刑拘。

　　记者 徐蓉 采写：本报记者 徐蓉 梁鸿兴 徐琪燕 摄影：记者 夏德锐（云南信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