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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乍起忆炜宾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0月31日09:52  大众网-齐鲁晚报

  

秋风乍起忆炜宾

  姓名:高炜宾终年:62岁籍贯:山东烟台生前身份:山东电影电视剧创作中心《时代影视》副主编、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戏剧家协会会员

  □许 晨

  一阵凉风吹拂,几片黄叶飘零,站在高层住宅的落地窗前,望着那辽远的天空、浮游的云朵,不由得又想起了我的战友和兄长炜宾……

  那是不久前———9月1日,我正在外地出差,突然接到办公室主任打来的长途电话:你有一个朋友叫高炜宾吗?他前天去世了!家属找不到你的手机号,打到单位来了。今天上午举行告别仪式。

  啊?!闻言我的心里“格登”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炜宾兄,真是你吗?这怎么可能呢?你胖乎乎的身材,乐呵呵的模样,宛如弥勒佛一样,刚刚办理了退休手续,正准备轻松潇洒迎来“人生第二春”呢,怎么说走就走了?前些日子,我还说要去看你,在一起好好聚一聚哩!可惜我现在才知晓,就是插上翅膀飞回去,也赶不上与你做最后的告别了……

  当机立断,我马上打电话找到负责治丧的人员,请他们代我送上花圈表示悼念。出差回来后,我立即与爱人一起去看望炜宾的夫人王永红和孩子,看望炜宾年已八十有三的母亲兰英老师。一迈进那熟悉的客厅,一看见那亲切的脸庞———已经是鲜花簇拥的遗像了,我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情不自禁地上前叫了一声:炜宾兄啊,你咋走得这么急啊!

  从那天起,我就暗暗决定为他写一篇文章,是祭奠、也是纪念这位兄长似的老战友。可是一来事务缠身迟迟未能静心思索,二来千头万绪意乱如麻不知从何落笔,每每坐在电脑前敲打一阵,又不满意统统删了去。直到今天再逢一个周日,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找出影集翻看昔日的照片,那些过往的岁月、那些难以磨灭的情感,如同远山涌出的小溪汩汩流来……

  高炜宾,由于家庭的熏陶,酷爱文学艺术,勤奋写作,1976年调入烟台地区文化局文艺创作组,两年后,又被济南军区空军特招入伍,在济空文工团和政治部创作组任创作员。1985年入山东艺术学院编剧进修班学习。1988年转业至山东电影电视剧创作中心《影视文学》编辑部,历任编辑、编辑部主任、《时代影视》副主编等职。

  说起来,我与高炜宾的经历相似,是真正的老战友。上个世纪70年代末,我是德州齿轮厂的一名青年工人,因喜欢舞文弄墨,调入德州地区文化局,先后在报刊上发表了不少诗文。1979年春天———也就是比他晚几个月,我被济南军区空军政治部特招入伍,当了一名创作员。后来,我调至空军航空兵某部任宣传干事,1987年考上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毕业后回到原部队任宣传股长,1991年转业到《山东文学》做编辑工作。我们的生活轨迹在济空创作组有过一段交集,互相熟识并成为了兄弟似的好友。

  炜宾的父亲高玉铭先生,曾经当过话剧演员、导演,后任山东省文化局艺术处处长、副局长,山东戏剧家协会主席。母亲兰英女士也是话剧艺术家出身,曾任山东艺术学院戏剧系主任、表演系教授,学生里有影视明星倪萍、陈谨等人。按说他家学深厚,父母在文艺界影响大,可他从未显露出一点儿优越感,平常十分低调随和,为人处世总是脚踏实地。

  炜宾年长我七八岁,参加工作也早几年,经历和阅历都很丰富,为人厚道、正直,宽宏大量,不愧为老大哥。记得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们俩经常一起深入部队,体验生活,一起搞创作。有一次,为了完成部队首长交给的写作任务,我们到胶东半岛上的驻军某部采访。这对于生长在鲁北大平原上很少见到大海的我来说,充满了向往,而烟台则是高炜宾的老家,非常熟悉海滨风情,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我们一行的导游和组长。

  印象特深的是,他喜欢吃海鲜喝啤酒,一到烟台,首先引领我找到一家熟悉的饭店,要了几大盘热气腾腾的贝类,外皮黑黑的,形状像菱角。看着我诧异的神色,他得意地笑了:没吃过吧,这是海虹,一种物美价廉的海产品,就着啤酒,那滋味太美了!果然,我品尝了几个,立刻“上瘾”了,开怀大嚼,风卷残云般扫了一盘又一盘。炜宾好酒量,啤酒一瓶接一瓶,不过也为日后身体不适埋下了隐患。时过多年,我还常常想起那顿“海虹大餐”……

  反映空军某部夜航飞行员事迹的报告文学《起飞,在星光满天的时刻》写成了,即将发表之际,他执意将我的名字署在前面,理由是我写了第一稿,应该是“先来后到”嘛!其实,我知道他是作为兄长有意谦让了。由此,我们合作多次,从来没有因为“名利”问题发生过不愉快之事。这在经常听到谁先谁后风波骤起的“文艺圈”里,实为一桩佳话。当然,这主要得益于炜宾兄的大度。

  1984年春天,济南空军部队出现了一位英模人物,全国大小媒体争相报道。我和高炜宾也当仁不让,以饱满的热情采访写作文学作品。南下北上,短短几个月时间,我们以此为题材连续写出了广播剧《一个老战士的歌》、电视剧《战歌没有消逝……》,均由山东广播电台和电视台制作并播出了,效果很好。后来我俩还据此创作了一部电影剧本,被八一电影制片厂文学部看中,邀请前去修改剧本。正值盛夏时节,我们住进八一厂招待所听意见、改本子。可能因为天热心烦,加之年轻气盛,有一天我在饭堂里因琐事与人争执起来。炜宾闻言,立即走过来站在我旁边。他身高块大,

  没说什么话,只是拿眼看着对方,竟使那人偃旗息鼓了……

  说实在的,改电影本子是个累心的“活儿”,编辑、导演一会儿一个主意,时常令人不知所措。作家们谈起“触电”往往色变。前后近一个月,我俩合作的电影文学剧本《春天后面不是秋》终于通过了审查,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拍成,但全文发表了,也算没有白忙活。这一段时间我们天天同吃同住同劳作,晚饭后一同散步聊天,星期天一同上街购物,更加深了兄弟情谊。炜宾的宽厚待人和淡然行事,使我永远难以忘怀。

  再后来,我调到航空兵部队基层任职,又去北京上学,而炜宾则转业来到山东电影电视制作中心任职了。天各一方,不常见面,可我们的友情没有被分开,时常书信往来。我有了难解的话题,愿意向这位老大哥诉说一二。不久,我也转业进入山东省作家协会工作,都在省会泉城生活,相互更加关心着对方。每当我有了新作品,他都是由衷地高兴并祝贺。那一年,我整理房间时不慎受了伤,躺在家里休息。他听说了立即前来看望,陪我聊天解闷……

  他在《影视文学》及后来《时代影视》编辑部工作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但据说与在部队一样,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热爱党的广播电视事业,公道正派,谦虚谨慎,淡泊名利,对年轻同志无私细致的传帮带,为刊物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高炜宾曾经总结了两条富有哲理的格言,被收入2004年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的《人生格言经典》一书。一是:“得之淡然,失之泰然。顺其自然,心地坦然。”二是:“成功者与失败者的心态都应该由两句话去调整,一句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另一句是‘都会过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概括了他一以贯之的人生态度。

  近年来,我写作任务较重,事务性工作也多,与炜宾见面机会少了。总认为他心宽体壮,有时间再好好聚会。谁料想,他竟一病不起匆匆走了,转瞬间阴阳两隔,怎不让人大惊失色!

  在这寒意袭人、黄叶飘落的时节,忆念追思犹如窗外的绵绵细雨一样,不停地敲打着浸润着心田,可惜炜宾再也无从知晓了。他匆匆走过了不算短暂也不算长寿的一生,没有留下什么壮举与豪言,但那朴实热心的点点滴滴,却永远留在他的亲人、朋友与同事心中。

  我想,世间多是普通人,平平凡凡过一生,只要心地善良,忠孝诚信,就值得我们大家深切地怀念。一路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兄长高炜宾……

  逝者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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