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报记者 张英/文 首席记者 张晓冬/图
北京市丰台区刘家村43号,不是“鲍家街43号”,但你不知道,有一天从这间简陋民房里传出的歌声,比“鲍家街43号”乐队的名气还要大。一首《春天里》让以千万计的网友如痴如醉,不过,这次主唱并不是汪峰,而是两个光膀子的农民工兄弟。44岁的汉子叫王旭,来自河南开封;29岁的汉子叫刘刚,来自东北黑龙江。因为执著于音乐梦想,他们在京城“北漂”。
今年9月的一天,一段“粗制滥造”的视频被挂在网上,传播速度却以几何数字疯涨,王旭和刘刚“赤裸裸”的本色音乐,感动无数网友,“旭日阳刚”扬名音乐江湖。苍凉沙哑的嗓音下,悲怆的歌词与歌者的现实有着怎样的人生碰撞,引万千网友竞折腰?请随我们的镜头和笔触,走近真实的“旭日阳刚”。
▲▲“旭日阳刚”为《星光大道》排练
10月28日,北京阳光灿烂,就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里,记者见到了44岁的河南汉子王旭。
和网上火得一塌糊涂的视频里模样不同,王旭戴着帽子,蓄了胡须,络腮绕脸,配上宽大的墨绿色袋袋裤,土黄色的棉马甲,看上去像是刚从片场走下来的导演,透着那么点艺术范儿。“什么艺术家啊,我就是一个农民工。”王旭自嘲地笑着:“央视《星光大道》的导演让我留的胡子,说这样上镜。”
网络走红的直接效应就是,多家电视台娱乐节目找上门来,这其中有影响力的先是浙江卫视的《我爱记歌词》,而后,是央视的《星光大道》。
10月30日录制节目,那两天,王旭和刘刚得忙着彩排。“在阳光温暖的春天,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你的笑容依然如晚霞般,在川流不息的时光中,神采飞扬。”
北京市丰台区刘家村43号,传出铮铮的吉他声,王旭和刘刚人手一把吉他,拨片轻快地在琴弦上划过,一首好听的《时光》如水银泻地般扑面而来。
比起那首成名曲《春天里》,哲理和思索的“沉重”并不符合此时“旭日阳刚”的心境,许巍这曲《时光》的轻快曼妙,也许更能表达俩人此刻的心情。
这儿是刘刚的租住地,因为临街,平时就比较吵,所以俩人敢“放肆”。而在王旭的租住地,他们就不敢放声,因为楼道隔音性能不好,怕影响邻居休息。
▲▲出名之后,生活被彻底打乱
很快,商海峰一头扎进屋里,拿着手机打电话。
他和“旭日阳刚”一样,原来也是在北京“唱地下通道”的,后来嗓子坏了唱不了,改做售楼先生。现在,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旭日阳刚”的经纪人,这次采访,记者就是通过他联系的。
他在俩人耳边一嘀咕,排练暂停,而后从王旭嘴里透出口风,有个比上《星光大道》更令人兴奋的消息,至于是什么消息,仨人笑而不答。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从出名后,“旭日阳刚”的生活节奏被彻底打乱。摄影记者想拍一组他们在北京公主坟“唱通道”的图片,可俩人实在太忙,只好改在刘刚家门口的胡同里。
刘刚现在已不再“唱通道”,而是忙着为邀请上节目的电视台彩排。
王旭也一样,他还辞去了在医药公司的仓库管理工作,不过老板挺够意思,“他鼓励我出去发展,说即便混不出来再回来,这个位置还给我留着”。这让王旭很感动。
火爆视频里王旭腹肌分明的好身材,得益于他三年来每天持之以恒的晨练。但现在,一早起来,他顾不得晨练,而是改和网友交流,顺便学会了偷菜。
电脑是儿子借同学的,自从网络出名后,“旭日阳刚”有了众多粉丝——钢镚儿,网上建了好几个群都是爆满,王旭得和钢镚儿们交流,于是让儿子借了电脑。
不过,他打字非常慢,基本上都是回复“表情”,网络人称“表情帝”。
▲▲成名那一刻,视频随着网络风传
在9月份之前,王旭和刘刚只是北漂里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刘刚的主业就是“唱通道”,王旭除此之外,另有一份在医药公司的仓库管理工作,说好听点是库管,更多时候是做搬运工。
命运转折发生在那一刻。“开始吧。”王旭光着膀子,镜头对准了他,而后像素不高的镜头,转向同样光着膀子的刘刚,刘刚手拨吉他:“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刘刚第一段刚唱完,话筒被王旭“抢”了去,他左手还夹着香烟:“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凌乱不堪的陋室,两个光膀子、肌肉结实的男人,沙哑的嗓音,自省式的回忆和对生命忧虑的歌词,加上啤酒、香烟和雄性荷尔蒙的气息,这些奇怪的元素组合在一起,终于酿成感动无数人的催泪剂。
视频就是商海峰拍的,也是他传到网上的,一时间,网络上雷声滚滚,借助时下最流行的微博,传播速度以几何数字疯涨。
蔡卓妍用微博转发了这个视频两次,并评论说:“忍不住要再转,他们的歌声和整个画面都不停在我脑海里徘徊!音乐是源自生活,唱出真实的感觉就能感动人!”
王小骞的微博也转发了这个视频两次,并说:“听完,我,想哭……”“强力推荐至《星光大道》。”
名人力荐,更是给视频火上添柴,仅优酷的点击量就突破300万,所有视频的点击总量以千万计,百度“春天里”的搜过词条,自动提示的第一条不是“春天里,汪峰”,而是“春天里,农民工”,这一次,“山寨”强大到抢了正版的风头。“看了两遍哭了两遍,这是来自最底层的呐喊。”“两个很MAN的其貌不扬的男人,尽情宣泄着情感,落魄和艰辛,困境和希望!这样真实的呐喊,是站在精美舞台上的歌手不能给予我们的。百姓音乐,最动人心。”
这是网友给予“旭日阳刚”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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