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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掠食者神秘的野猪二代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1月22日09:33  生活新报

  

深夜掠食者神秘的野猪二代

  刘海荣说,要将“生态猪”养殖技术传授给附近的村民,争取形成产业链,提升知名度,让“生态猪肉”进入超市 本报记者 董玖永 摄

  群山环抱,迷雾缭绕。在夜色的掩护下,一群“幽灵”在丛林深处神出鬼没,它们成群结队,在附近村庄的玉米地里肆意“掠夺”;它们飞檐走壁,一个纵步就能窜到三米高的陡壁之上;荤素通吃,玉米、活鸡统统都是它们的盘中餐,而事发之后往往见不到它们的身影……山里人使出浑身解数与之周旋,但充满灵性的它们,在面对村民的各种招数时,通常带给山里人的是更大规模的“报复行动”。它们究竟是谁?当它们的真面目出现在人们眼前时,又能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玉米地深夜遭破坏 谁是凶手?

  

  2008年农历8月,家住普洱市思茅区倚象镇鱼塘村的张定平心神不定,日夜难安。他承包种植玉米的生产基地,遭到一种不明动物的大肆破坏。“它们基本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来,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动物,它们每来一次玉米都要损失很大,最严重的一次,一个晚上好几分地的玉米都被吃光了。”张定平的玉米种植基地位于思茅区菜阳河自然保护区的附近,面积约为500亩。该基地的前身为倚象镇政府的项目工程,10多年前张定平就是这项工程的负责人。随着基地的扩展,张定平意识到种植基地的发展前景,2008年便将该基地承包下来,不断发动基地附近大田箐的村民种植玉米,再由基地负责玉米的加工、销售。“当时村民种植的玉米都非常好,看着玉米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大家都非常痛心。”张定平心里想,一定要查出破坏玉米地的“幕后真凶”。

  张定平说,它们晚上来的时候,一般是成群结队,静悄悄地走到玉米地,将玉米秆推倒在地,咬出玉米棒,将玉米棒中间颗粒饱满、非常甜的玉米粒吃掉,两端的玉米粒则不吃,啃完后就丢在地上。村民们每天起床查看自家玉米地时,经常看到的是玉米秆全部倒在地上,留下半截玉米棒散落在地的景象。久而久之,村民们形成了每天起床见面的第一句问候是,“昨天晚上吃了多少?”

  见到玉米被偷吃的场景,张定平往往会让村民将留在地里的玉米送至自己的加工厂,以减少大家的损失。同时,张定平和村民们也想起了办法:平时为防止飞鸟吃秧苗,通常扎个草人,吓唬它们,那这个办法能否吓住偷吃玉米的动物呢?村民们尝试在玉米地的四个角以及它们经常出没的通道旁扎起各种造型的草人。“开始还真有点管用,能吓住它们好几天。”张定平说,每隔几天时间,村民都会给草人换衣服,换帽子。但扎草人吓唬的手段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这群动物识破了,它们开始在没有扎草人的玉米地里疯狂地“报复”,它们来的数量更多了,糟蹋的面积更大。村民们傻眼了!

  没办法,村民们干脆在玉米地旁搭起了帐篷和狗窝。入夜后,村民们将狗拴在狗窝里,人睡在帐篷内,当这些动物再来偷吃玉米时,狗就会叫起来,惊醒的村民会迅速起床,点上香烟,燃放爆竹,向犬吠声处丢去。“我们发现,它们很怕爆竹声,每次放个大爆竹,能吓住它们好几天。”但由于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动物,村民也不敢轻易下地查看,所以一直没见过它们的“庐山真面目”。

  由于近年来村民的保护意识不断加强,菜阳河自然保护区里野生动物的种类和数量不断增加,野生动物出没在村民的庄稼地里也不再是稀奇事。张定平和村民一直在猜测,损坏玉米地的究竟是什么动物,有人猜可能是狗熊,也有人猜是野象,还有人猜是野猴。

  就在张定平等人正在猜测时,附近村庄传来了一个消息,天壁度假村李俊凤家养的鸡被不明动物偷吃了。李俊凤说:“它们通常4-5天来一次,有时吃得少,有时吃得多,最多的一次偷吃了30多只鸡。”看着自家养的鸡不断被偷吃,李俊凤急了。深夜便和家人躲在暗处观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动物来偷吃,然而一连数日,没有任何的收获,可就在李俊凤放弃守候的第二天夜里,鸡又被偷吃了。

  李俊凤家的鸡原本是野外放养的,晚上才会回鸡笼。随着鸡不断被偷吃,李俊凤和家人一起将自家的鸡笼用铁丝网全部围了起来,再在鸡笼的外围扎上草人,将手电筒绑在树枝上,通宵照着鸡笼,终于偷吃的事情少了许多。

  奇怪的事还不止这两桩,附近林区的护林员刘海荣从村庄买来、放养在山里的三头老母猪也离奇失踪了。母猪失踪对当时家境并不富裕的刘海荣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于是他每天都去母猪经常出没的地方寻找,可20多天过去了,仍没有任何头绪。“这山里能吃掉母猪的只有豹子、豺狗和熊,但这几年很少见到这些动物出没。”刘海荣说。

  一个月后,刘海荣惊奇地发现,自己家的黄毛母猪带着7头小猪回来了,他连忙叫出老婆李惠,将一捧捧玉米撒在地上,为这群久违的宝贝“接风洗尘”,刘海荣还发现,母猪带回来的小猪全部是条纹黄毛,形态与野猪特别相像。接下来的几天,另外两头母猪也先后带着它们的小猪仔回来了。“三头母猪带回来的小猪总共有30头,只有一头是黑色的,其他的都是黄条纹的,看形状非常像野猪。”刘海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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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掠食者神秘的野猪二代

  这些“生态猪”,有的是家猪模样,有的与野猪特别想像 本报记者 董玖永 摄

  真凶现身 算野猪还是算家猪?

  

  “刘海荣家的母猪带回来一群小野猪”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周围的村庄炸开了锅。而受损失的张定平和李俊凤还在猜测来偷吃的是什么动物。突然,李俊凤想起来了:鸡笼边的“作案现场”,有几个猪蹄印,“根本没想过猪会吃鸡。”李俊凤仍然是将信将疑。然而,数日后的场景让她目瞪口呆:一天夜里,李俊凤照常将手电筒挂在树枝上,照射着鸡笼。深夜,鸡笼处传来声响,李俊凤起床后看见:一头野猪带着一群小猪用牙齿咬断铁丝,钻进鸡笼,一口咬住一只鸡,然后转身跑进了丛林深处。

  让李俊凤感到非常气愤的是,来偷鸡的不止有野猪,刘海荣家养的母猪带着小猪崽也来了。刘海荣说,自己家的小猪回来数日后,就跟随着母猪上山了。直到李俊凤打来电话,他闻讯赶去,就看见自己家的母猪和小猪以及一地的鸡毛。

  抓到“幕后真凶”后,李俊凤向刘海荣摊牌了:已经有300多只鸡被吃掉了,怎么办?刘海荣为难了,山里人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谁家的牲畜吃了别家的东西,主人就要照价赔偿。可300多只鸡对刘海荣来说,可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赔偿。同时,张定平也闻讯找来,要求赔偿玉米的损失。

  面对不菲的赔偿,刘海荣耍起了赖,“母猪是我家的,我承认,但是小猪是母猪和野公猪交配生下来的,又不是我养的,小猪造成的损失,我不赔偿。”数次协商未果,他们选择了报案。普洱市思茅区森林公安局菜阳河自然保护区派出所的民警接到报案后,赶到现场看到了这群小猪。他们也非常纳闷:有些猪非常像野猪,有些却是家猪的模样。在民警的协调下,当事双方再次做出协商,刘海荣答应对李俊凤家的大鸡按照以每只2公斤计算,每公斤30元的价格给予赔偿。而李俊凤也考虑到刘海荣家的实际经济状况,对被野猪吃掉的小鸡和鸡蛋等都不需要刘海荣赔偿。

  尽管此事已经告一段落,但思茅区森林公安民警对这些猪的性质到底是属于家猪还是属于野猪,仍在不断寻找答案。他们就此事专门询问过相关部门,得到的答案是:难以判断。普洱市思茅区森林公安局业务工作负责人表示,由于野猪属于国家“三有动物”(有益的和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如果判定出刘海荣家的小猪属于野猪的话,那么村民就不能随意捕杀和买卖,但这些小猪介于两者之间很难判断。目前,我国在这方面还存在着法律上的空白,给监管带来了很大的困难。“我们现在只能从劝说的角度出发,让刘海荣注意在投资自然,利用生态资源的同时,要从保护森林资源和经济效益出发,做到两者兼顾。”该负责人说。

  “生态猪”没销路 打过退堂鼓

  

  刘海荣,中等身材,板寸头,黝黑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格外的精神。刘海荣是个护林员,早在1992年,他就将家从鱼塘村搬至10公里外的山上。在当护林员期间,他翻越了附近所有的山川河流,对这一带的山岭地貌非常熟悉。在山林中穿梭时,他经常发现有野猪的出没,于是产生了一个想法:现代人都讲究生态,如果利用山林的环境,将猪放养在山林里,让它们和野猪交配。生出的小猪成年后,肉质鲜美,肯定非常受欢迎。

  2005年,刘海荣从当地农村信用社贷了3万元,从附近的村庄购买了4头母猪,并将母猪放归山林,“每天只在固定时间去喂养,其他时间它们就在山里吃野果、草根之类的。”刘海荣说,母猪很顺利地和山林的野公猪配上了种,生出了不少猪崽,刘海荣给它们取名叫“生态猪”。让刘海荣没想到的是,这些小猪崽长大后,并没有人前来购买,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养了一年的成年猪,体重约七八十公斤,别人才出价500块钱,每天还要去上门推销,完全没有销路。猪肉全部是瘦肉,很少有肥肉,当时农村人买肉,都需要买点肥的,全部是瘦肉没人要。”刘海荣打起了退堂鼓。为还清银行的贷款,他向亲戚借了5万多元养起了牛,“牛的销路很好,就是价格不高,赚头不大。”

  一次,刘海荣在和一个朋友吃饭时,朋友不经意间说,他家的“生态猪”口感非常鲜美,而且没有纯野猪肉的膻味,只是价格太便宜,让人怀疑这些猪是否存在质量问题,而且猪经常在山上跑,吃了不少有毒物质,不知道会不会对肉有影响,所以大家都不敢吃。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刘海荣很快将“生态猪”肉送到专门的检测部门检验,得知“生态猪”的肉质好过家猪的好几倍,而且没有任何有毒物质,这让他很欣慰,便决定重整旗鼓。

  2008年年初,刘海荣从附近村庄购买了20来头母猪,放归山林,让其与山林的野公猪配种,异常顺利。刘海荣说,只要有母猪,配种肯定没有任何问题,母猪发情时,就跑到山林里,经过的地方就会留下一种气味,野公猪就会根据母猪留下的气味找来与母猪配种。山上的公猪很多,刘海荣曾经很幸运地见到过。那是2008年的一个深夜,一头处于发情期的母猪从山林里回来,刘海荣看见两头体型很大的野公猪跟随母猪回到了家,“獠牙很长,鬃毛也很深,它们根本不看人,只是默默地跟在母猪的后面,对母猪倍加呵护。”令刘海荣惊奇的是,公猪会因为母猪发生打斗。当时两头公猪跟到家之后,就开始打斗,最后打赢的公猪得到了和母猪交配的权利,而斗败的公猪只能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

  

深夜掠食者神秘的野猪二代

  刘海荣和饲养员抬着玉米到公路边准备给猪群喂食 本报记者 董玖永 摄

  名气越来越大的“猪倌”

  

  2008年底,20多头母猪都产下了猪崽,“生态猪”的总数达到了150多头,刘海荣也经常杀掉一些“生态猪”让朋友们尝鲜,并请求朋友们宣传自己家“生态猪肉”的口感。“黑龙潭山,刘海荣家的猪肉口感很不错。”这一消息不仅在当地传开了,还传到了普洱市区,尽管“生态猪肉”已经卖到了40元/公斤,还是不断有新老客户前来购买,刘海荣在当地的名气也随之大了起来,附近10公里的村民只要提起刘海荣这个名字,大家都说,“他是养野猪的。”

  前日清晨,记者来到了刘海荣的“生态猪”养殖基地,在距离养殖基地4公里处,便被一群“生态猪”挡住了去路,其中有四五头猪的外形和野猪非常相似,看到行人,它们似乎有些紧张,迅速爬上路边的山坡钻进山林里,它们所爬的山坡至少有3米高,坡度60度。“对它们来说,很简单的,不管多高、多陡,它们都爬得上去。”刘海荣说,由于最近在修路,过往的行人很多,机械声也很大,“生态猪”都不敢出来了,如果是以前的话,只要自己骑摩托车经过,它们便很快跑了出来。因为它们知道,摩托车的声音表示刘海荣拿玉米来喂它们了。

  刘海荣有一个习惯,每天早上10点和下午5点左右会在公路旁的5个喂养点喂养这些生态猪,“如今生态猪的数量已经达到300多头,黑的、黄的、花的都有,必须把它们分地段养,不然猪一旦多了,它们就会打架,不便于生长。”刘海荣说。

  目标:让“生态猪肉”进超市

  

  鱼塘村的村主任李忠有认为,刘海荣能够放养“生态猪”是得益于这里的生态资源。他说,数年前,公安机关加强了对农村猎枪等捕杀工具的管理,同时政府部门和其他国家的合作项目的开展,茶叶、咖啡已经成为当地村民的主要经济来源,大家每天都忙着种植、摘采,根本无暇打猎。

  张定平说,自己现在也是护林员,他能感觉出村民对野生动物保护意识的增强。他举例说,一次在菜阳河种植基地的附近,一位村民看见一条巨蟒吃了自己家的鹅,腹部发胀不能动弹,他赶紧打电话通知菜阳河自然保护区管理所的工作人员前来搭救,“如果要讲经济效益,抓了巨蟒去卖掉,至少也是5000元钱。”张定平说。

  随着周围的生态环境越来越好,刘海荣的“生态猪”养殖也越来越红火。不过,在获得经济效益的同时,“生态猪”的放养方式,也给刘海荣带来了困扰,由于这些猪经常偷吃附近村民种的庄稼,每年他都要为此赔偿数万元不说,也有村民表示反感。此外,让刘海荣苦恼的是,由于山林的面积有限,“生态猪”放养的数量不能进一步扩大,这样一来,市场影响力就很有限。对此,刘海荣有自己的想法,他说,等到自己养殖的规模进一步扩大后,还要将这门技术传授给附近的村民,争取到时形成产业链,提升知名度,让“生态猪肉”进入超市,让更多的人吃到这种“生态猪肉”。本报记者 尹定文 实习记者 王晓栋

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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